“等等等,你说谁?”
崔淮絮揉了揉眼睛,慢腾腾地坐起身给自己倒水。
“商榷啊!商家那位,你前段时间还在酒吧见过呢。我看你呀就还没有下手,我怕被别人抢了先机,这才来告诉你。”江之言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真是!这还没多久呢就把人忘记了。
崔淮絮“哦”一声,有了些模糊的印象:“他怎么还在读大学?我觉得他看着和我们差不多大啊。”
“我刚才也奇怪呢,所以我去小小的问了一下,就是商榷很小的时候都在乡下呢,读了几年,但教资条件这些都太差了,所以后面回C市之后又重新读的,相当于…留级了吧。但年龄是和我们差不多。”
“反正事情我是和你说了的,还下不下手就是你的事了。虽然那商榷不一定答应表白,但就怕他一感动答应了呢。”
“等等等,别挂。”正好把事情都弄完了,崔淮絮也来了兴趣,“他哪所大学?”
“京南大学。”
——京南大学内,装饰点点,走过的人无不在看,激动的窃窃私语。
“这被表白的主角是谁啊?”
“商榷啊!就那长特好看的,一个月至少有十个人给他表白的,但这么盛大、好看、要表白的主角这么帅的还是头一个吧。”
“是吗,那我们快吃完饭来……”
“你真不过去?这要是没答应不尴尬死。”偏处,楚梁砚没好气的将商榷递过来的糖撕去包装,嫌弃地塞进商榷嘴里。
商榷含着糖在嘴里裹了裹,漂亮的红唇一弯,媚的祸人:“你怎么知道我等会不答应呢?要是凑巧我等会真一感动就答应了也不是没可能啊。”
“你?答应?”楚梁砚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你要是真会感动、会答应你会在这里和我说话?”
“你要是真感动、怕等会人家尴尬你早就跑过去跟人家说明白了,他都把事情搞得这么大了,你没有中途去阻止这已经给了他很大的希望。”
“你这家伙就等着等会拒绝别人看人家尴尬、看人家笑话呢。”
“Bingo!猜对了。”商榷转悠一圈,脸上挂着恶劣地笑,“这样才好玩嘛。”
“就你这样,你还不如等会不出现——”楚梁砚说着说着眼神突然一顿,“崔淮絮。”
商榷很快反应过来,语气一转,愁苦道:“你说我等会要不要答应啊,我、我是现在去跟他说明白还是……”
“不喜欢就不答应呗。”
爽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商榷仿佛刚发现,装似受到惊吓般的抖了下肩转过身:“你怎么在这儿?”
商榷小兔般的指尖捏在衣服上,眸子里带着满满的焦灼。
“路过,我朋友刚在这儿打球,顺道来看看。”
这点确实是真的,江之言还真就是打球听见的。
阳光将崔淮絮的头发焦成橘黄,落日散于发丝,桃花眼眼里盛满笑意。
路过啊,真是一个不大让人喜欢的理由。
他崔氏同京南大学完全是两个方向,路过个鬼。
商榷从后面伸手掐了楚梁砚一把,楚梁砚捏住商榷还在使劲儿的手:“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
崔淮絮侧过头,看着在学校里忙碌准备这场表白的现场,问:“你喜欢吗?”
商榷摇摇头:“不喜欢。”
“那为什么要考虑答不答应?”
“因为他布置的很盛大、很用心,直接一句话拒绝我觉得有点伤人心。”商榷叹气,“我之前就拒绝过他几次了,可他都不听,我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和他说。”
“那就不要见面了。”崔淮絮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摊在商榷面前,“我听说A市有一个很出名的厨师现在在C市这边弄了一家餐厅,一起去尝尝?”
“这、我家里……”
有一瞬间崔淮絮都觉得麻烦,他要一个人什么时候和人交代过。
“我有商总的电话,我和他说。”崔淮絮走出几步,打了电话直接了断的和商父说明,商父连连应答,麻烦崔淮絮电话给商榷他来说。
商榷接过手机,心里还是不免泛起寒意,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对他!
商父和蔼地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商榷啊,崔总请你吃饭你去就好,以后啊不用给我打电话。”
“我怕妈妈说我……”
“她敢说个试试。快去吃饭吧。”
餐厅里,点好菜商榷追问:“你今天真的是路过吗?那我怎么没有看到你朋友?你明明就只找了我。”
商榷问的时候语气别扭,脸颊红红的。
路过,这是个不怎么新鲜的理由,但崔淮絮偏偏就用了,一用到底。
“是,真的路过。这么不信我呀?”
商榷戳了戳酸奶:“有点不信,在学校好多人都跟我说是路过,结果基本是表白。”
是吗?
那真是很受喜欢啊。崔淮絮眼神一暗,心里本来魅族多少的胜负欲一下子被激了出来,那倒是自己得加快点进度了。
“那万一我真是表白的呢?”崔淮絮开玩笑道,看到商榷吃惊不知所措的样子又道,“开玩笑的,别当真。”
如果要真是,那可就太不好玩了。
“一点都不好笑。”商榷瞪了崔淮絮一眼,后面始终都没有在说话。无论崔淮絮怎么搭话都不理。
真是一个烂大街的理由,商榷都有点后悔和崔淮絮出来了,浪费他时间。
就这样商榷对崔淮絮的兴趣更少了。
崔淮絮却像是被商榷的样子逗笑似的,歪在椅子上笑个不停。
今天他是用权势把商榷试压过来吃这顿饭的,两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
商榷的小性子并没有让他反感,他反而有点喜欢。
崔淮絮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有病。
临走的时候崔淮絮拉住商榷的手腕,手指摩擦着商榷的皮肤,热量透过商榷冰凉的手腕,商榷下意识的想抽出来却没抽出。
一张书签似的爱心状被崔淮絮别在商榷衣服上:“我记得商家没两天就有一场宴会吧,到时候我去找你。”
商榷僵硬地点了点头。
崔淮絮似乎从没想过他不会去商家的宴会,她也没打算告诉崔淮絮。
因为——他改变主意了,他去。
商榷一走崔淮絮就收了笑,无语道:“行了,知道你跟着呢,赶紧出来。”
话音刚落,江之言就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也在这儿的?”
“一开始就知道了。”
“你怎么用的路过这个理由啊,这理由…太没诚信了吧,而且好特意的感觉。这简直和你传闻中的名声完全不搭,好有落差感,我现在严重怀疑传闻中的名声是不是你花钱买的呀。”
面对江之言的真诚发问崔淮絮笑:“傻。有没有可能我是故意的。”
“故意?为什么要故意?”江之言不懂。
那商榷看着单纯,也就只有一点点小别扭,为什么要故意?
“你刚都说了,我传闻中的名声给人了很高的期待值,我突然用的理由很简单,确实是会给一部分的人弄出很大的落差感。有时候也会给人造成一种我很简单的感觉,我在商榷这里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结果也很显著。商榷就是这样的,你看,这场饭吃下来,他最后和我说话的时候胆子比先前大了不少,他信了不是吗?”崔淮絮歪头。
江之言张大嘴:“那你不就骗了商榷……”
“只要得到商榷、得到我想要的,骗就骗了呗。这个圈子别太单纯了江之言。”崔淮絮摸了摸江之言的脑袋,心软的勉强安慰道,“好了,伤心什么,我不是一向如此吗,以前也没见你这样过。”
“那、那是我不知道你装了又、装骗了又骗啊,你和段林弋都这么厉害,不会有天把我卖了吧?”江之言啜泣道,“我从小就是你们当中最不聪明的那个。”
崔淮絮哭笑不得:“你放心好了,卖了谁都不会卖了你的。”
那天江之言硬要崔淮絮发誓,崔淮絮发完誓又给段林弋打电话,把段林弋吵醒,要段林弋发誓,段林弋骂江之言神经,说崔淮絮也跟着发疯。
崔淮絮捂着肚子在一旁看江之言死缠烂打、段林弋骂得直笑。
江之言走的时候恼羞成怒:“笑屁啊!”
商家宴会那天崔淮絮穿了一件银灰色的西装,想到等会就要见到商榷,崔淮絮有些高兴。
好看的东西谁不想看,再说了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像商榷这样有意思的。
就在崔淮絮进去以后准备去找商榷的时候,一道低喝声让他停了步伐:“你想干什么!你疯了是不是,那崔淮絮明晃晃的是看上商榷了,你现在要我把他送给谁?送给谁能有崔家的权势大?”
随之而来的是巴掌声,哭泣地女声传来:“可崔淮絮也没有说就要他商榷啊。”
“妇人之见!崔淮絮需要说要这个字吗?只要他想无数人奉上!我不可能为了你口中那点小利益去得罪崔淮絮的。”
隐隐约约间不知女人又说了什么,男子又是一巴掌:“你疯了吧!钓着两头,就算、就算商榷是……那样我也不可能这样做,你是要我死还是要我们一起死啊!”
崔淮絮没凑近听,仍站在原地,他仿佛不是置身事外,他身临其境过这样的场景,笑他麻木的伸手揉了揉眼睛。
仿佛又是很多年前,两个高大的身躯笼罩他,无休止的争吵。
崔淮絮扭了扭脖子,头微微一歪。
他当然知道里面争吵的两个人是谁,商榷的父母罢了。
原来……商榷也是这样长大的啊,宛如商品一样被争吵要送给谁,得利者却也不是自己。
崔淮絮突然想起那天约商榷吃饭,商榷和商父的对话,好像也是这样,只不过没有争吵商榷就被决定安排和他去吃了饭。
崔淮絮很想知道商榷知不知道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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