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瀚从睡梦中醒来之后,就打开了卧室的老木衣柜,随手拿出了龚俊的T恤套在身上。
嗅着龚俊独有的信息素,他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眸,然后来到了厨房找食物吃。
龚俊走之前给他留了一份炒饭,就放在焖锅里,现在还留有余温。
他扒拉着碗快速吃完,站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开始巡视自己的地盘。
在扒拉过院子里的每一根草之后,张哲瀚溜到了工作室,坐在沙发上熟练地打开了电视机,继续恶补人类的生活常识。
没过多久,工作室的门口前停下了一辆车子。
张哲瀚不认得豪车的标识,只是觉得车子发出噪音很吵,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猫耳朵。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辆车是冲着龚俊的29号侦探工作室来的,忙将自己的猫耳朵和尾巴变回去。
因为最近能吃饱饭,补充足够的能量,所以他能完全分化成人类的模样。
当他把耳朵揉回去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着素色旗袍的贵妇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木质折扇。
她的头发盘得很漂亮,像复古年代的那种老画报上的美女,脸颊边的刘海也拧成了一条状,弯弯曲曲地盘在侧脸颊。
张哲瀚被她的美貌看呆了眼,漂亮的嘴唇比了个“哇哦”的口型。
女人的目光在工作室的房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少年的脸上。
她用涂了指甲的手抬起了张哲瀚的下巴,好奇地问道:“你是谁啊?该不会是被那个臭小子当童养媳养在身边的老婆吧?嗯?分化了吗?”
张哲瀚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警觉地摇了摇头。
见状,贵妇的脸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正当张哲瀚将脸从贵妇的手上甩开时,忽然听到了另一个少年不满的嘟囔声。
“妈!我们为什么非要大老远的从C城跑来D城啊?难得假期,就不能让我跟同学一起去夏令营吗?”
穿着一身名牌进来的少年面容多少跟贵妇有点相似,不过跟神情平和的贵妇不同,他身上带着少年独有的不羁狂气。
就是那种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谁见了都想揍一顿的感觉。
贵妇在听到了少年的抱怨后,一双极其秀丽的眉毛蹙起,眼神变得严厉。
这名看起来比张哲瀚稍微大几岁的少年,终于是在贵妇无声的训斥下,默不吭声地搬着自己的行李箱进了工作室的大门。
张哲瀚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仰着脸问道:“你们是……来委托案件的客人吗?”
贵妇在张哲瀚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只手放在沙发的扶手上,另一只手则是甩开了折扇,小幅度地给自己扇风。
她红唇抿起,轻笑道:“客人?算是吧。”
那双漂亮的凤目斜了眼身边的少年,别具意味地说道:“我这里的确是有一件很重要的委托,需要29号侦探社的老板帮我这个忙。”
“哦。”张哲瀚没有听出贵妇的言下之意,他习惯性地挠了挠自己脑袋上长猫耳的位置,然后迈着细长的白腿蹬蹬地跑到了书桌前,拿出了龚俊进行案件记录的笔记本。
“我不会写字,你要委托什么事情,就自己写一下吧。等龚先生回来之后,我会转交给他的。”
贵妇的美目中流露出了几分趣味的神采,她刚拿起了那支外壳几乎已经磨损到抛光的钢笔,就听见自己那个不成气候的儿子嗤笑人家。
“连字都不会写,你没上过学啊?这年头居然还有九漏鱼?666!”
少年两手抱着手臂,趾高气昂地睥睨着张哲瀚。
而张哲瀚却是耿直地点头:“我确实没有上过学,有什么问题吗?”
少年被噎住了,恁大个男高生,愣是想不出任何一句可以应付现状的话语。
“萧名轩!”贵妇微微扬起了下巴,眼眸眯起,“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会在这里久住,不要得罪这里的主人。”
被叫做萧名轩的男孩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人家的父母在孩子高考以后,都是带着出去吃喝玩乐的。哪像你?我成绩才刚出来,你就把我打包丢到这里,有个当妈的样子吗?!”
贵妇被他气得不轻,手里的钢笔都捏弯了一个弧度。
看得张哲瀚目瞪口呆。
她好强啊!
“吃喝玩乐?我就是太过纵容你、宠着你,所以才会把你养成这种成天就喜欢惹是生非的性子!你告诉你,你别想着跟你爷爷奶奶求救,我已经把他们送出国度假了,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跟着你龚叔叔好好体会一下社会上人心的险恶!”
贵妇将钢笔拍在了茶几上,恼火地瞪了萧名轩一眼。
察觉到这里的气氛不太好,张哲瀚默默地缩进了沙发里,从身后摸出遥控器,把电视机里正在放婆媳大战的电视剧给换了。
“日前发现,金江岸边发现一具女尸,警方循着线索调查,发现本案系死者儿子所为……”
贵妇的脸色又黑了几分,萧名轩嘴角抽搐,瞥向了张哲瀚。
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在问:你特么是故意的么?
于是张哲瀚又按了下一个频道、
“妈妈!我要跟爸爸住在一起,你自从跟别的男人结婚以后,你心里面就没有我这个儿子了!”
贵妇冷厉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痕。
萧名轩:“……靠!”
张哲瀚畏畏缩缩地说道:“那要不,我换动画片吧?”
电视机切到了少儿频道。
平常这个时间,少儿频道应该在播张哲瀚最喜欢看的猫和老鼠。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在播画风很老的一部教育动画。
“孟母三迁,讲的是在孟子小的时候,父亲早逝,他的母亲为了孟子的教育和成长,多次搬迁居所以求更好的学习环境……”
萧名轩炸裂了:“这电视你是非看不可吗?”
机智的张哲瀚已经开溜了。
“我去给你们倒水!”
等到气氛变得安宁祥和,贵妇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生气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贵妇名叫冯雅婕,看起来应该是跟龚俊早就认识。所以她把车子停在门口,想等龚俊回来跟他聊聊,顺便再谈一谈这次想要拜托他的事情。
“哦,龚先生他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应该很晚才会回来。”
张哲瀚见冯雅婕频频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女士手表,忍不住歪着头开口道:“如果你很急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转达。”
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乖巧的孩子,冯雅婕看着张哲瀚的眼神总是带着几分怜爱。
她觉得自己也变得有点奇怪,因为在面对这名少年的时候,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捏少年的脸。
他有点过于可爱了。
“不用了。”冯雅婕将扇子打在脸前,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藏在扇子后面微笑。
只能隐约看到她的眼角似乎是弯起来的。
“我已经跟龚俊打过招呼了,他见到我儿子应该就能明白的。”
张哲瀚疑惑地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茶水上桌,看着面前已经豁口的搪瓷缸,萧名轩忍不住嫌弃道:“你们家就这个经济水平啊?这种水杯都上博物馆了,你们还拿出来招待客人啊?”
一旁的冯雅婕斜了记眼刀过去,萧名轩这才悻悻地闭上嘴。
而张哲瀚则是垂眼看了下搪瓷缸子,心态很平和地说道:“家里也有玻璃杯,但是龚俊他……龚先生怕我打碎,所以藏起来了,我找不到。”
猫咪都喜欢扒拉着东西玩儿,张哲瀚也不例外。
一开始只是桌上的纸团,掉在地上的药瓶,到后来就发展成看到什么东西都可以扒拉两下。
座机的电话线看起来很软弹,他也喜欢用猫咪爪子勾几下,直到被龚俊轻轻拍开猫爪,才会选择放弃。
直到他盯上了龚俊常用的咖啡杯。
杯子摔多了,龚俊也就怕了,当然要把待客用的玻璃杯套组藏在高处的柜子里。
“你都多大了,还会打碎杯子啊?”萧名轩一听,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屑了。
而冯雅婕则是轻飘飘地揭他的短:“他打碎一百个玻璃杯,都比不上你因为上次模拟考成绩差而跟我叫板时砸碎的花瓶价格昂贵。”
萧名轩面上红一阵青一阵,看得张哲瀚觉得有趣:“哇,你的脸还会变颜色哎!”
“你闭嘴……”
贵妇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仰头看了眼工作室里的大吊扇,似有感慨地说道:“你能在这样的环境里住上一阵,我这心里也就踏实多了。小宝贝?”
萧名轩切了一声,翘起二郎腿不予理睬。
等冯雅婕转过头,张哲瀚才意识到:“你在叫我?”
“嗯,等龚俊回来你帮我转告他,就按之前说好的办,不用给我留面子。”
这点话,张哲瀚还是能记得的。
他点头道:“我晓得了,一定转达。”
到底还是没忍住,冯雅婕伸手在他白嫩的脸颊上捏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萧名轩看着豪车绝尘而去,心里不忿道:“哼!蛇蝎心肠!”
“不要说漂亮姐姐的坏话。”
“靠!叫阿姨!差辈儿了!”
感觉春节看文的人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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