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渫稳固灵力后，注意到身上的衣裳，层层叠叠，深浅不一的粉，衬得她气色好了不少。

她平日里不爱穿粉色，偶尔穿一下，感觉还不错。

“小丫头这么水灵，不如跟哥哥走啊！”

“是啊，没想到这灵药宗出来的姑娘都如此娇艳，王兄，我们这回有眼福了。”

“你们要做什么？我……我要喊人了！啊！”女子的尖叫声像是要穿破柳渫的耳膜。

她闭了闭眼，听出这是玉茹的尖叫声，“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拿起剑，冲出房门。

纵然身体还没恢复完全，但是道德也无法放任她看着一个女孩儿被欺负。

桃花树树干倚着两个男人，笑容猥琐，胡子拉碴，虎视眈眈盯着娇弱的玉茹，就像下一秒口水要从嘴角滴落般。

玉茹尖叫着转身要逃跑，被其中一个男人强势抱住，用了符咒控制住她，玉茹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听着男人们戏谑的笑，柳渫生出生理不适，把作呕的念头化作力气，攥紧剑柄，熟练地挽了个剑花。

剑光不偏不倚打中那男人的手背，血光乍现，伤口处顿时结了层冰霜，他的手立刻弹开，怀中的美人也被顺势推出。

见状，柳渫闪身上前接住玉茹。

玉茹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稳稳当当站在柳渫的身后，她腰背笔直，衣裳上还能隐约看出绷带的轮廓。

一旁准备坐享其成的男人转身要逃，柳渫手中变出个银质飞镖，掂量了下重量，就瞬间从手中飞出，不偏不倚落在男人左腿，男人重重倒在地面。

那中剑的男人抹了把嘴角的血，抽出张空白的符纸，咬破手指划了道符，飞向柳渫的方向。

他得意地笑了出来。

笑容无比狂妄，像是料定了柳渫的结局无比凄惨。

只见柳渫出剑，剑意凌冽，寒光闪烁，光影煽然剑，符箓放出烈火，不过一眨眼功夫，一剑劈过去，符箓就碎成粉末，血色与金光火花相容，最终化为虚无。

男人失去从容，仿佛自己几十年的努力一瞬间被人轻易踩在脚底，崩溃跪倒在地。

柳渫将两个男人赶到一起，两人五十好几，也不过才练气上层。

“需要以血画符的废物也敢在灵药宗叫嚣？”她目光冷冷，剑横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脖颈，红唇启合：“你，两只手都碰她了是吧？”

男人咬住牙关不说话，也不敢抬头。

“不说话？”柳渫蹲到和他们相同的高度，阴恻恻看着他，“那我就拔了你的舌头，或者一剑了结你，让你再也说不了话。”

她语气平静的吓人，远远站着的玉茹意识回笼，冲上来小心翼翼拉起柳渫，“那个，他们是灵药宗收的伤者，是其他宗门的，你不能……”

柳渫明白玉茹的意思，点了点头。

两个男人连滚带爬逃走。

其实柳渫本来就没准备杀人，说这些话就纯纯为了装一下，顺便提升自己的B格。

胸前的玉突然闪光。

【啊？宿主原来已经救下玉茹了啊，恭喜宿主减少一个情敌喽。】

柳渫听到系统的声音传入脑海，满脸写着无语。声音极小：“怎么说？”

【都怪宿主你偷懒不看小说，原书里，玉茹可是陆青珣的狂热粉呢！】

玉茹看柳渫的表情，以为她不高兴，小声解释：“我只是担心你惹祸上身，别的宗门都很难缠，我怕……”

她说话慢吞吞的，柳渫拍拍她的肩膀，“我这个人就是脸比较臭，没有不高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谢谢你。”玉茹脸颊浮上嫣红，“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柳渫，三点水加个……”看着玉茹茫然的表情，她眨巴眨巴眼睛，闭起嘴，拉起玉茹的手，在她的手掌比划自己的名字。

知道了是哪两个字，玉茹弯唇笑了起来，“‘渫’字的写法很像‘蝶’，虽然二者没有关联，但我喜欢蝴蝶，以后可以叫你小蝶吗？”

小蝶？

柳渫记得奶奶在世的时候就一口一个“小蝶”叫着。

没多想，顺口就答应了。

玉茹张唇还要说什么。

江子铭的出现打断了她，见男人脸色铁青。

他冷脸和玉茹道谢后就带着柳渫离开。

柳渫为了后期能利用玉茹，急忙回头告诉她：“我在清心峰，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闻言，玉茹抿唇，柳渫消失后，她眸中蒙上失落的情绪。

灵药宗的另一处，陆青珣靠剑撑着虚弱的身体，一步步往房间挪。

岳初初正巧来找他问药方，见师兄这虚弱的样子，连忙上前搀扶，哽咽不止，“师兄，你怎么了？”

推开房门，就是扑面而来的草药味，岳初初来不及仔细端详这间从未踏足的屋子，火急火燎地把陆青珣扶到榻上。

她探了探陆青珣的灵力，露出愁容，“师兄将灵力输给谁了？又把什么毒换到了自己身上？”

“无需关怀我……我没事……”说话间，陆青珣声音嘶哑却还强装镇定。

那张惨白的脸上，唯一一抹血色从嘴角滑落。

“师兄！”岳初初想救他，却因灵力稀薄而力不从心，只能拿出藏丹阁的丹药递到陆青珣的唇边。

“噗——”

血溅到岳初初的衣裙，她手指已经开始颤抖，却并不是因为嫌弃或是害怕，而是不解和好奇，师兄究竟是为了谁才会伤的这么重？

陆青珣见她愣神，即使痛不欲生，也依旧眉眼如画温声说：“你先出去吧。”声音无比轻，像是下一秒就无法再发出声音了。

岳初初欲言又止，把药瓶放在一旁就退出房间。

清心峰，清心阁前。

江子铭手背在身后，毫不留情地斥责：“你怎么下手毫无轻重？如果今天那两个修士死在灵药宗，只怕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柳渫听懵了，她记得她下手并不重。

“我……我没有想要他们的命，我只想小小惩戒一下……”

“难道是符宗的大师兄有意骗我么？”江子铭没有听她涩然的解释，“罢了，跪在门口，跪满十二个时辰。”

多说无益。

柳渫撇撇嘴，算是承认自己错了，闷闷扫了眼同样跪在门前的封萧。

江子铭很快就不见踪影。

柳渫怨气连天，抱怨说：“烦死了！”

封萧笑的邪魅，抬手推了推柳渫的额头，调笑道：“你还真是长本事了！居然真对人下手了！”

“我看那两个人就是想讹我！”

“我相信你！”

“呜呜呜……”柳渫吸吸鼻子，潸然泪下，佯装难过地擦擦虚假的眼泪，“三师兄你太好了！”

封萧勾起玩味的笑，没心没肺回应，“只是我认为以你的实力，不可能干掉两个人而已。”

柳渫脸色一暗，无语凝噎。

封萧还是老样子……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清雅峰不同往日宁静，各宗门一面吵嚷着要讨伐魔修，一面质疑剑宗内有奸细。

江子铭一身玄衣气度非凡。

出奇地出现在符宗弟子休憩的地方。

他对着等级远远低于自己的人卑微地道歉：“是我没有管教好师妹，误伤了你们的人，属实是我的失职，我向你们道歉，还请不要将罪责推到我师妹身上。”

说完内心也没有耻辱之意，剑宗弟子，一向能屈能伸。

那人见江子铭态度好，佯装要息事宁人，“行吧，看你们礼数这么周全的份上，我就勉强不计较你的师妹打伤我宗弟子的事情了。”

他突然一顿，继续说：“不过，总要有点表示！”旋即露出奸诈的表情，暗示意味分明。

江子铭眉头皱了一瞬，立即意会，随即舒展表情，给了五百灵石。

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回清心峰时远远见到两人就算跪着也忘不掉嬉笑逗趣，驻足在老树下注视许久。

眸子里油然生出一丝艳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