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十五年。
永州李家村。
暮霭沉沉。
他走到了山上的一处树林,听到有人说话,声音似乎还不止一个人,他便好奇的跟着进入了树林。
树林里面的光线比较暗,只有少数几颗星星,他只能借助手中的火把照亮前路。
突然有一条蟒蛇向他扑来,他一惊,赶紧扔掉了手中的火把,拔腿就跑。
那条蟒蛇追上他,用尾巴将他死死缠绕住,他拼命的挣扎,但蟒蛇的力气太大,最终还是被咬伤了。
他赶紧掏出匕首,与这畜生搏斗。
他刚刚站起身,又被蟒蛇给缠绕住,蟒蛇的嘴巴张大、与他殊死一博。
最终却被他手刃,他喘着粗气,心里的庆幸刚刚升起,忽然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他低头,一只冷箭穿过了他的胸口。
“啊!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痛苦的叫出声。
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一只黑色的飞鸟,扑簌簌飞到了他的尸体旁边,它的眼神闪烁着绿色的幽光。
有人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是一名男子,他满身银铃叮当作响,一只赤红色的小蛇从他的领口钻出。
手中赫然拿着一把弓箭。
“死的真快~”
有人自他身后走出,拔出出弓箭,将一切伪装成意外的模样。
飞鸟扑簌簌的停在了他肩膀上。
他低下起头,望着地上的人,眼睛一亮,从地上那人脖子里勾出一个玉佩。
他把玩着玉佩,这玉佩触手升温,上面更是有奇特的花纹,一看就是好东西。脸上露出一丝孩童般的笑容:“唉呀呀~这个我喜欢。”
他伸脚踢了地上的尸体一脚,“遇见我~算你倒霉咯~”
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的人立马跟上,只留下两个善后的。
银铃叮叮当当的响着,像在哀掉这条逝去的生命。
—— ——
大玄永州未崎县李家村。
初冬的风很是冻人,吹在脸上让人直觉得宛若刀割,风一阵又一阵的吹着。
李家村村南,一间建在偏僻处的破茅屋,呼啸而过的风,吹的茅屋的门吱嘎作响。
灰扑扑的泥土墙边靠着一张木床,木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身躯。
李越醒来时头疼欲裂,浑身乏力,肚子里仿佛火烧火燎,感觉好久没进食一般,他慢慢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的一切无比陌生,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越猛的坐了起来,克制不住喉间的痒意,低低地咳嗽了两声,警惕的打量周围的情况。
一眼望的到底的房间里,只有两条的长凳横在土墙边,中间是一张桌子,靠墙还有两个柜子,一高一矮,旁边的门没有关严实,已经被风吹的摇摇晃晃。
李越皱紧眉头,不知眼前是何情况,他起身,忍着身上的不适朝门边走去。
刚走了几步,就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李越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屏息凝神,静等门口的动静。
吱呀一声响,门开了,门缝里透露进来微弱的阳光。
只见一个年纪约摸三四十的中年妇人,头上用一张很大头巾包裹着头发,很是英气,手里端着一个被盖着的粗瓷碗,风吹过,隐约闻到一阵饭菜的香气。
妇人慢慢走近,看见他傻站在门边皱眉道∶
“越小子,你身体怎么样了,怎么站在风里。”
“快快快,躺床上去,别在这里站着,小心染了风寒,我给你盛了点吃的,快过来”
妇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门,把碗放在桌上。
李越不动声色的看着,没有出声,眼前的一切让他产生一种荒谬的想法,强忍下来的头疼和不适一下子涌了上来,一些细碎的不属于他的记忆在脑海里翻腾起来,让他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他扶着门,迟疑地喊了声∶
“大伯娘”
那妇人回过头,招呼他赶紧过来吃饭,一边不停的念叨∶
“你说你,好端端跑去深山里干嘛!那山里头危险的很,里头不只有狼还有大虫,你要是出了事,我和你大伯他该怎么向你爹交代”
妇人唠唠叨叨地念叨了半天。
催促道∶
“好了,你赶紧吃,我地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着她利落地把头巾重新包了包,迎着寒风,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越顺着她离开的背影看去,只能看到近处低矮的篱笆围墙,和远处稀稀落落房屋。
他关上门,仔细拴好,用一条凳子抵着门,一屁股坐在上面,闭上眼睛开始翻脑海里多出来的记忆。
记忆里,原主是被父亲一个人带大的,很巧,原主的名字也叫李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穿越到他的身上。
原主从小就没见过母亲,原主父亲说,原主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去世了。
只能他们父子俩相依为命。村里的孩子老是因为这个原因欺负他,导致原主一直不太爱与人交流,只默默的帮父亲做事。
原主父亲有一个大哥,两家来往倒是很密切,只是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
原主大伯一子一女,儿子在镇上书院读书,已经考上了秀才,女儿也嫁了一个好人家。
原主父亲有一手打猎的好本事,半年前,打了一个大家伙,卖出去,得了好些银钱,存了些积蓄。
一个月前,原主父亲觉得孩子也大了,便打算添置几亩地,重新修建一下房子,准备好给儿子娶媳妇,便经常上山打猎,想要多弄点钱。
谁成想这便出了意外。
有天在家等到半夜的原主,左等右等等不到父亲回来,便寻了村里人上山找人。
村子里的人打着火把,提着灯笼找了半宿。
找到的时候,原主父亲已经死了,身上多处创伤,尤其是心口处极为惨烈,旁边还有一条蟒蛇,人与蟒蛇身上均有被动物啃食过得痕迹,很是凄惨。
原主用父亲留下来的积蓄办了丧事后,就一直浑浑噩噩。
这一个月来家里只有原主一个人,只有大伯家会经常给他端点吃的过来。
原主以前没下过地,倒是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
前几天原主又想父亲了,自己一个人跑上山,很是呆了几天。
还是来送饭的大伯娘发现不对,吆喝村里人寻上山去把原主找了回来。
原主回来就发起了高烧,折腾了好几天,半死不活的,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但一睁眼就变成了他李越。
李越躺在床上,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记忆里的画面,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李越穿越前已经三十多岁了,大龄单身男青年,为人正直,洁身自好。
昨天刚跟老朋友们聚了聚,回到自己那刚装修好的豪宅,躺在柔软的定制床垫睡睡了一觉。
结果一睁眼,穿越了,穿成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孩。
还好没有爹娘,不然他不知道会不会被看穿,毕竟就算他演技再好也没把握骗过原主从小朝夕相处的父母。
李越想了许多,脑袋昏昏沉沉的,他索性不去思考,直接拿起筷子吃起早饭来。
饭菜很香,打开盖着的碗,里面是一碗满满当当的糙米饭,上面盖着炒发亮的青菜,几片腊肉,边上有两个没去壳的水煮蛋。
李越饿极了,也顾不得形象,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越想,既然自己穿越到这具身体里来,就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家里,这么小的年纪就得学习技能,否则以后如何生存?
想到这,李越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朝窗户外面看去。
天空阴沉,天色晦暗。
这个季节,天气总是变化无常,刚刚还晴空万里,现下却阴沉的像暴雨即将降临。
李越吃完饭,擦擦嘴,站起身来。
准备离开房间,出去透透气,观察一下环境。
李越打开门,走出房间,朝着院外的田野走去。
这座村庄占地很广,田野里,一颗颗大树参天蔽日,一条河水奔腾而过,发出哗啦啦的巨响。
一路上,他遇到村里的人。
这座村庄里有很多村民,他们都在忙碌的干活。
有人背着锄头,扛着铁锹,有人提着柴刀,有人手里拎着篮子,各式各样的工具都有,在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脸。
李越沿着田埂慢悠悠的走着。
这些人每天除了耕种农作物,就是打理村庄的卫生,日子过得安宁祥和。
李越回到家,忆起原主好像还有些积蓄。
他循着记忆,在墙洞里掏出了一个小罐子,打开将里面的银钱全部倒了出来,数了数。
一共还剩二十三两五十三文。
李越叹口气,拿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上沾染的油渍。
他慢慢的踱步,走出了房门,只见这座茅草屋左边有一间厨房,厨房门口边搭了一个棚子里面有一个大缸。缸内是清澈的水。
他走过去,伸手掀开缸盖,舀起一瓢清水泼在脸上。
一瓢冷冰冰的水浇在身上,他浑身一震,顿时清醒了许多。
李越抹了一把脸,用手搓了搓,感觉脸上凉飕飕的。
开始打量起四周,棚上面盖着压的严严实实的茅草,右边是一间杂物房,杂物房里面堆满了原主父亲的一些谋生工具。还有一些农具,靠在墙边。
再往后边则是一个茅房,不用凑近就能闻到些许臭味。
茅房前边一小片菜地,种了些小菜,长势还不错,看样子应该是刚种的。
这个院子其实挺大的,整个占地面积估计有个三百个平方了。
院子里,种植着一颗果树,果树下面还栽种了不少白菜萝卜,还有些蔬菜瓜果。
一眼望去都是土地。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朴素,简陋,却又让人感觉到温馨,这是一个让人心情舒畅的地方。
李越在院子里走了两圈消了消食,就又重新回到房间里。
他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别的,必须先养好身体!
这副小身板,真的不行!
原主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差了,本来底子就不太好,再加上原主这半个多月的折腾,更是雪上加霜,在这种缺医少药的时代,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一切只能等他养好身体之后再来谋划。
李越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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