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闪烁迷离,勾勒出贺峻霖完美的轮廓,粉嫩的脸颊,如同染了腮红一样,长长的睫毛附着在他的眼眸下,魅丽俊气,薄薄水润的唇,一张一合间,看着就软软的,像极了夏日的糯米糍糕。
他墨色的眼眸在贺峻霖身上流连了半晌。
贺峻霖的眼睛几乎定在严浩翔身上,没有给那个女人一丝一毫。
一支柔美的舞仿佛还在眼前,对上贺峻霖的询问,严浩翔毫不吝啬地说实话,“好看”
他揽着女人肩的手滑到腰上。
“谢谢严总”贺峻霖目光微顿,瞬时又恢复笑意。
“歌曲倒是很好听”严浩翔继续说道。
“哦,是《Watching you》”贺峻霖回答,很快目测了皮质沙发两人还剩的位置。
“意思是”贺峻霖说着朝坐姿暧昧的两人的座位靠近,整个人靠在严浩翔左手边。
贺峻霖俯身,唇齿贴近严浩翔的耳朵,尾音上扬挑了一分。
鼻尖只是毫米之差,近到贺峻霖的呼吸几乎全数打在严浩翔的脸上,滚烫。
“歌名的意思是在看你”
被这个轻浮的动作一绕,严浩翔脸色沉了下去,“……”
可惜发红的耳尖还是一下子把他的严主人卖了。
贺峻霖嘴唇轻抿,不对男人感兴趣?
他收敛住上挑的嘴角。
他偏偏头,朝一侧的女人礼貌地发问,“你好,美女,介意我借一会你身旁的严总吗?”
“我们就说几句话而已”说着贺峻霖瞟了眼女人搭在严浩翔胳膊上的手。
眸色变化,渐冷。
“可以吗?”
红裙子的女人瞪大了贴着双睫毛的眼睛,愣神般眨了眨,看向身旁的严浩翔。
后者饶有风味地看着贺峻霖,女人从他脸上看不出可不可以。
“我就坐这里,可以吧?”
女人吸了口气,只能自作主张,他望向和自己说话的男人,对她说话温柔客气,但他的目光和眼神却格外冷漠,不是说凶狠什么的,就是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女人说了个可以,她往右边的沙发挪动了下,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揽在自己腰上的手是什么时候去掉的。
“谢谢”贺峻霖朝女人点了下头。
“严总”贺峻霖看着严浩翔身旁的空隙,轻唤一声。
严浩翔也往右挪动了下,不过幅度相对于小,但所留出的位置刚好能坐下贺峻霖。
贺峻霖挨着严浩翔坐下,浅浅一笑,露出一个超级好看的酒窝。
“那天谢谢你送我去医院”
“不客气”严浩翔偏过头,就是为了这一件事。
“哦,还是要说的,你已经帮我两次了”贺峻霖把手里拿着的蕾丝放在身侧。
“两次?”严浩翔诧异道,不是就感冒那次,还有什么。
“对啊”贺峻霖笑了下,肯定地说。
单单两个字,贺峻霖余光看到旁边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意味深长地望了眼严浩翔,嘴巴努了努,又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但严浩翔背对着她,所以没有看到,反而贺峻霖都尽收眼底,轻轻一笑。
见严浩翔不说话,盯着他陷入沉思。
“你忘了啊?”贺峻霖语调散散地,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从女人的角度看,就看到的是撒娇委屈。
“酒店”贺峻霖提醒道。
严浩翔送喝醉的他去了酒店。
“啊?”女人惊呼一声。
严浩翔转头看了过去,问“怎么了?”
贺峻霖也睁大眼睛,一副震惊怎么了的样子看向女人。
“没事没事”被两个人看的发毛,尤其对上那桃花眼的男孩子,怪怪的感觉。
严浩翔:“……”
严浩翔把桌子上的草莓取了一颗,喂到女人的嘴里说没事就好,然后转回头对着贺峻霖,淡淡地说,“知道了”
“不过说起来,严总,我和你还挺有缘分的,在酒吧都能碰到”
被迫吃着草莓的女人差点噎住。
两人的交谈没有如贺峻霖说的,就几句话而已。
反而到了最后是严浩翔提示,时间是不是差不多了,贺峻霖才转身离开上了二楼。
走时,贺峻霖对着严浩翔说,“我约了朋友在二楼,严总有时间,也欢迎来玩”
不过严浩翔没有搭话,他对此并不感兴趣,默然地让人走了。
17
三个小时后,严浩翔带着那位女人到了二楼,他伸手握住女人纤细娇嫩的小手,到了台阶处,暖心地给穿了高跟鞋的女人说句,“小心”。
突然上楼不是因为贺峻霖,而是他前面收到了时景的信息,问他在哪,说自己和陆程在临影酒吧,发了信息才知道他们三都在一个酒吧,他在楼下,而他们在楼上。
时景后面的微信是,上楼,哥哥安慰安慰严浩翔被家里催婚的心灵,说是给他介绍女朋友什么的。
严浩翔没回这调侃般的话,但人还是来了,他们之间的相处就是这样,时景也没有说错。
最近一周内,他被催婚的事在他们的圈子里都不是什么秘密,但除了他的兄弟们,没有人敢在严浩翔面前这么有勇气提起。
那天严浩翔父亲叫严浩翔回去也是因为儿子一直浪荡安定不下来,最可气的是,严父听到人说他儿子男女通吃,闹得沸沸扬扬,可把他气得不轻。
他一张老脸真是烧的慌。
明明自己是一心一意专情的人,儿子就是渣的……
真让人唏嘘,于是严景尘赶紧处理完手里的工作,便赶了回来,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严浩翔从医院叫了回来,他直截了当地警告严浩翔收收心,该断的情债都断掉,别拿三心二意,见一个谈一个当本事,以后该怎么办呢,
万一真有个喜欢的了,那人看见他一屁股的情债,有严浩翔哭的呢。
还不如好好承这个年龄赶紧安定下来,把婚结了,否则等过了三十岁,可真就是打光棍的份了。
说了一堆哲理后,严父放了句狠话如果严浩翔在新年前不能带一个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回家,这个年爱哪过哪过去。
他没有封建到替儿子安排相亲的癖好,再说就严浩翔谈恋爱比换衣服还快的样子,还是别祸害朋友们的姑娘了,他丢不起那人。
要是以后还能有人死心塌地地和严浩翔在一起,管她脾气好坏,高矮胖瘦,只要是个人,他都得去庙里烧烧香拜拜佛,感谢上苍的好生之德,好歹没有放弃他严家。
包厢门一开,率先入耳的是嘹亮的音乐,还有喧哗吵闹声。
“翔哥”
“浩翔”
严浩翔同两人打了招呼,随后带着身旁的女人坐下,点了个常喝的威士忌。
时景视线扫了几眼严浩翔带来的乖巧异常的女人,开口问道,“这是应付你爸的?”
“不是”严浩翔接过女人递到手边的酒,碰杯笑了笑。
他那天不答应他爸提出的就不能离开严家老宅,所以他自然是答应了,但只是口头答应,心里并没有多当回事。
“嫂子?”陆程一听,震惊地开口,他翔哥效率也太高了,这么快就找到了真爱。
严浩翔没有丝毫犹豫地摇头,说别乱叫,唯有女人的脸越发红,脸颊上害羞起来,手指捏在一起,坐立难安的样子。
“哦”陆程不好意思地闭了嘴巴。
时景叹了口气,注意到女人的那些小动作,对上严浩翔的眼睛欲言又止,委实说不出太多的话,朋友的角度,该说的都说过了,为严浩翔好的话说过多少,他将视线移开,随后没有好气地无奈吐槽,又在嚯嚯纯情小姑娘。
“结婚的事呢?”严家发出的消息,时景提醒严浩翔,恐怕严叔叔真不是说说而已。
“没想过结婚”严浩翔随即云淡风轻地补了句。
“结婚麻烦地要命”又累又费时间,严浩翔真想不出哪里好了,打光棍一个人不是更自由,无拘无束,两张结婚证就能把两个没有关系的人变成亲人,变成归属,他还真没有多么向往。
“再说无家可归了,你们会不管我吗?”严浩翔转了下杯口说。
“当然不会”陆程斩钉截铁地回答。
“不会的”时景也笑了笑,说真到那时候,随时欢迎来他家做客。
三人哄笑起来,浓烈呛人的酒一口入喉,时景转头,目光落在前面拿着话筒,蹦蹦跳跳,唱的特别兴奋的陆程,才感觉冰冷的酒在口里回温。
他确实多虑了,听到严家那消息时主要担心严浩翔因为恋爱这事和严景尘闹的不愉快,真被严景尘一气之下赶出家门,但现在仔细想来,严浩翔的性子……
怎么说,严景尘还是很宠严家独苗严浩翔的。
最次最次,严浩翔还有他和陆程。
“对了,我在楼上遇到那个男生了?”时景和严浩翔聊着聊着,就说起自己厕所擦肩而过的一个男生,不是他眼力太好,而是那个男人的长相确实突出,被围在一群人中间,嬉嬉笑笑地走着,脸红扑扑的,看是喝了不少。
“谁?”严浩翔问。
“就陆程上任的公司团建,我们去参加,我还说那个男生一直在看你”时景帮着严浩翔回忆。
“贺峻霖?”严浩翔脱口而出。
“你名字都知道了!”时景一脸没想到,严浩翔并不是一个会记人名字的人,有时的合作商老板遇到时,都会张冠李戴地乱按,明明是李总,偏开口是张总。
现在却能说出笃定地说出一个明显对自己有想法的男人的姓名。
“就见了几次,记住了”严浩翔被时景探究,玩味的眼神看着,心里烦躁。
他真正记住贺峻霖的名字,是医院那次,他在护士贴的床头病人标签里看到的。
“几次?”时景很会抓关键词,他挑了挑眉。
“有完没完”见时景不罢休地问,严浩翔说。
“你要实在感兴趣,他也在这个酒吧的二楼,你去找啊”
什么么都没有问出来还被倒打一耙的时景从嘴角挤出一个笑,就问问而已,严浩翔脸色一下子变了。
“就关心一下,浩翔,你别生气”
氛围冷了下去,时景与严浩翔面面相觑,片刻移开眼。
这时,陆程过来脱了外套,许是已经连唱四首,额上冒着汗珠,“哎,下首是合唱,哥,你们谁陪我唱?”
时景迅速地站了起来,像是看到了缓解气氛的救星,“我来”
18
又过了一日。
砰一声,门被关上,争吵声截然而止,一身熊猫卡通睡衣的贺峻霖面色窘迫地转回身,眸光暗淡,脑袋嗡嗡作响。
水逆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贺峻霖窝在沙发里,嘴皮底下呢喃。
房东告诉他自家侄儿要来这边上学,得住这边的房子,还未等贺峻霖开口说什么,哪怕是反驳都没有来一句,更难提商量,耳边就传来女人阴阳怪气,难听的人生攻击,讽刺的话。
“在北京能找到这样一户房子,你该庆幸感激,我以为你真是有本事的大明星,才租给你的”
“小贺,不是姐姐说你,这么多年了,你一个月待在家里的时间超过了半个多月,你那工作到底适不适合你,你想过没”
“我听他们说,明星讲究的就是一个正当年龄,你这不小了,长相也没有太出众,比上我女儿喜欢的那位恺什么”
“你一年里接妹妹过来一次,一住就是一个月,住过多少次了,我有收过你钱吗?”
“这周六,最迟周六晚上,你就搬出去吧,本来你合约到期就是两个月后,早一点,晚一点差距也不大”
差距不大吗?
贺峻霖苦涩地笑笑,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他确实没有本事,二十四五里什么正事都没有干出来一个,更不是什么大明星,凡夫俗子罢了,原以为好不容易接到了两个外务活动,看着还不错,没想到,好运降临没有超过两天,他的生活就开始出现阻力。
他是刚来北京那年租的楼房,一室一厅,每月八千也是按时打清,他自认为从来没有拖欠房东阿姨,这么多年,他委实没有想到他在一个老熟人的面前是这样的形象。
衣食住行,缺一不可,今天周三,要让他在两天内找到一个新住所,还是寸土寸金的北京……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好几下,贺峻霖连一点打开的心思都没有,头痛,头顶开着的灯刺眼,灼目,他闭上了眼,企图早些睡着,就烦不到。
但可惜,接连作响的手机铃声,不打算圆他这一个小小的梦。
停了继续,停了继续,终于沙发上的人一骨碌坐了起来,烦躁地揉了把头发,拿起桌上的手机,开口的声音丧丧地,“喂”
“你干嘛着呢,才接”对面的男高音口气一点不好,还有些着急。
“你阿姨的胳膊摔断了,要手术”
贺峻霖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整个人大脑空白了一瞬,心跳快了几分,最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凉凉地问,“所以,爸,要我做什么?”
“她有心脏病,你知道的,医生说这次手术的风险很大”
“爸”贺峻霖咬了下嘴唇,打断了后面的话。
“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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