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而孤注一掷的身影同热闹且热情洋溢的伴郎团们一步步靠近、相遇,再错过。
整个过程不足两分钟,却让薄司觉得像是在泥泞的沼泽中淌了一圈儿,每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而白潇那深情款款落在自己脸上的眼神足以说明他的乔庄有多么可笑。
——这小子是怎么认出来的?!就是在自己身边待了整整五年的南安都没法一眼认出来,他又怎么可能认出来?!他们可是整整三年未见啊!怎么就能被一眼戳穿呢?!
薄司低着头,将眼神落在手中的香槟里,告诫自己绝对不可以抬头,可就在相遇的那一瞬,白潇温柔缱绻的眸光却通过晃动的液体投入了眼睑。
这一刻薄司只觉得脑袋轰隆一声,耳尖顿时滚烫,心脏开始忐忑的跳动,下意识的祈求起上帝千万保佑不要节外生枝!
就在他以为要发生什么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热闹的伴郎团簇拥着帅气的新郎嬉笑着继续向前走去。
他也依旧端着香气四溢的香槟背道而驰。
所有欲语还休都留在了擦肩的那一刻。
薄司站住脚,听着身后的嬉闹声逐渐消失,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肩膀。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香槟,只觉得白潇那充满浓郁爱意的眼神全部留在了这杯酒里,但凡他敢喝一口,便能变成刮骨毒药,灼伤他的五脏六肺。
“艹!”
薄司狠狠地骂了一声,正准备将酒连同酒杯一起扔进垃圾桶内,谁知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紧接着那摇摇欲坠的香槟也换到了另外一只手掌内。
薄司一愣,飞快转身,便见消失的白潇端着酒杯大口喝下,猛然扶住他的脖颈将口中温热的酒全部渡入自己口腔。
“唔?!”
意外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被缠住时才反应过来。
薄司用力推开男人,心虚的看向周围,大骂:“你他妈的发什么神经?!”
然而白潇却笑眯眯的抬起手指,用指腹温柔的拭去薄司唇角的酒渍,开心的像个三岁孩子:“你能来我好高兴。”
“你他妈的就不怕……”
薄司正要教训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却看到从走廊尽头探出头的伴郎团们赶忙闭上了嘴。
伴郎团疑惑的催促着白潇:“喂!新郎官你在干什么啊?!婚礼快要开始了!”
“马上就到。”
白潇用宽厚而结实的肩膀挡住了薄司,将手中的高脚杯重新还给了对方。
“姐夫,姐姐说你不会来,可是你却来了……所以我觉得这是上帝赐予我的机会、我必须要告诉你实话——我不爱她,我和她结婚是为了你,我从没有碰过她、我爱的人只有你也终将唯有你。”
男人说完,趁着薄司怔愣时执起对方的手在那青葱般的白玉手指上轻轻一吻,随后转身离去。
留薄司一人张着嘴错愕在原地,直到婚礼现场响起经典的《婚礼进行曲》时,薄司才猛然回过神来。
一股热浪从男人碰触过的指尖瞬间蔓延至全身,烧的全身冰冷的血液在霎那间沸腾成一锅开水。
“搞什么啊?!”
薄司捂住嘴、捂住通红的脸颊,藏起羞愤却又由衷开心的眼神快步走入卫生间内。
他没想到时隔三年,白潇居然一字不落的说出了曾经说过的话。
甚至连情绪和标点符号都没有变,直白而热疹的剖析了自己的内心,将那颗柔软不设防的心脏捧到他眼前,任他践踏、任他凌辱、任他破坏、任他一次次拒绝,就像飞蛾扑火般不计后果、不计生命。
“混小子!”
薄司望着镜子里自己明显动摇的眸子狠狠道:“就知道说漂亮话,有本事不要结婚啊!还说什么为了我……我他妈的才不稀罕病秧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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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