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在宫道上,响声像是跳动人心,芷陌道:“多谢母尊!”便拉着商鹤霄上马,阿恒听闻消息赶来时看到只有随即关闭的宫门,大喊道:“公主,一定要小心。”
阿恒回去路上遇到没出撒气的三公主,道:“你们主子现在得了那侍郎便不疼爱你了,瞧瞧刚才两人在马背上的潇洒,真是郎才女貌,你难道不嫉妒吗?”
阿恒道:“三公主说笑了,长公主长大了自是要纳夫的,奴只是个太监,侍候好长公主的起居就是了,怎敢谈嫉妒。”
三公主芷涵耐着性子继续挑拨道:“没根东西果然没有出息,原先还能靠拿捏你找温芷陌的不痛快,如今连这半分作用都没有了,你在本宫中待了那般久她都不曾问过一句,这般对你,你就不恨她。”
阿恒说道:“公主让奴侍候谁,奴就侍候谁,这是奴才的本分,怎敢怨恨。”
三公主忍无可忍,本来想挑拨了阿恒让他为自己做事,自母尊换了部分宫人,她就无从得知各宫的消息,其他宫还好不足为惧,可一想到逃离掌控的芷陌,有一位身份尊贵的父尊,又是天神赋予祥瑞出生的贵女,还是大晋的长公主,什么都不需要做已经胜过她千次万次,可她什么也没有,难得得的孩子,也被母尊留掉了,每每想此,她对温芷陌的恨就更深,三公主下令对阿恒掌嘴,又命他在雪地里跪上三个时辰,这才消了气离去。
芷陌二人出宫后,所见的一切都与记忆中的宫外完全不同,大雪掩盖着茅屋,压在光秃的树枝上晃动,寒风撕扯着百姓并不温暖的衣衫,入眼处都是荒凉,百姓支着梯子剪去强撑的树枝,有位青年见树干上开出的花苞,覆在雪十分好看,青年似有些舍不得剪去,扶着梯子的老者说道:“剪了吧,它撑不住积雪,到时候砸坏了人就不好了。”
芷陌想,原来她曾在梅树下赞赏雪时,百姓竟是如此,芷陌不忍再看策马离去,突然的冲击,让身后的商鹤霄身体向后扬了一遭,后又随着力向前紧紧扣在芷陌身上,芷陌道:“抓紧。”商鹤霄刚想要撤去双手便紧紧环住芷陌的腰肢。
一路奔骑,芷陌来到宁都雪灾最严重的地方,碰上母尊派出的士兵,见到芷陌时都有些惊讶道:“长公主怎会来此,这里交给臣等就行,长公主还是先回去吧。”
芷陌见众人并未去搜救父尊,便觉自己的一切猜想都是真的,她来不及怪自己,也不敢打草惊蛇,便不动声色的说道:“母尊担心父尊,这才派本宫前来督查,尔等现在查的如何。”
将领见芷陌说话毫无底气,皆是一副胆怯之色,便说道:“臣等寻了一上午,还未有任何消息,公主先去那小屋歇息一下,一旦有信,臣等第一时间告知公主。”
言辞恳切,不失忠臣风度。
芷陌笑得温和,随着将领进了小屋,随后就有百姓给芷陌送来饭菜,趁将帅不注意之际,那送菜的老翁往芷陌手里塞了长字条,待屋中只有芷陌二人时,芷陌才敢偷偷查看,“皇父去了后山救援。”
芷陌呢喃重复着,思索片刻道:“商鹤霄,你记得我们学的五毒经吗?”商鹤霄点了点头,又听芷陌说道:“我需要一副毒药让外面的人听我的指令。”
商鹤霄观察了周围,去灶旁扣些灰烬,后又将稻草研碎,还抬起床板刮下发霉的木屑,捣鼓了半响,一颗颜色奇怪却极香的药丸出现在他手中,芷陌见此便唤来方才接待她们的将领,“本宫不喜一个人用饭,你陪本宫用点吧,佟大人。”
佟大人看了一旁的商鹤霄,上下打量一番,只觉长公主好生艳福,芷陌见此,挥手示意商鹤霄为佟大人斟茶,商鹤霄虽抗拒但不敢拒绝,侍郎府里,面首每日都会给他们找来各式各样的女人,让他们去讨好,只为有朝一日站在真正的皇族前不胆怯、对于佟大人这样的女人,商鹤霄没见过十个,也见过八个,仅仅一个斟茶的功夫,便惹的佟大人的眼神离不开自己,更别说那味道香甜的毒药,不声不响的进了她对腹中。
不到片刻佟大人只觉腹中疼痛难忍,正想找借口离去时,听芷陌说道:“大人,是否觉得腹中疼痛难忍,却又不是往日如厕的感觉,接下来得几日大人皆会如此,直至腹中肠子错乱,窒息而亡。”
佟大人听完芷陌的话,越发觉得自己的肠子,在腹内蠕动,“你…下毒了。”芷陌没有言语默认了一切,佟大人听完芷陌的言语,越发觉得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消失,想要喊人时,听芷陌道:“大人最好不要惊动了外面的人,否则本宫让你马上去见阎王,本宫只想救父尊,无意与你们为难,你只需告诉本宫父尊下落,其余的不需要您们管,你要好给您的主子交代,两全其美,佟大人意下如何呢?”
佟大人装傻许久,一直说着他也不知道皇夫的下落,芷陌见计划眼看就要失败,商鹤霄顺着佟大人脊柱,摸到一处时,佟大人只觉得无法呼吸,芷陌见此便全然明白,说道:“大人如此嘴硬真叫本宫烦心不如催着毒药快些,让你早早发作,早日解脱可好。”
佟大人疼得无法动弹,仍拼命摇着头拒绝,却仍不可松口,芷陌道:“大人迟迟不肯松口无丰是担心本宫不给你解药,本宫师从百里苓,解药对于本宫来说并不困难,等本宫平安救回父尊定给你解毒,故你也不要骗本宫,若让本宫找错了地,回不来你的命也没有人可以救。”
佟大人思索半响,芷陌将她所有的退路都给毒死了,她为了活只能听从芷陌的的,说道:“皇夫在十里外的庄子,那个庄子两边都是高山,雪一崩将整个村落都埋了,长公主怕是去了也找不到。”
芷陌没有理会带着商鹤霄就离去,路上商鹤霄不解的问道:“公主,我们得到两个地,你怎么知道,哪处是对的。”
芷陌莞尔一笑说道:“这纸是可是上好的宣纸,你觉得老百姓家能用得起,况且他的字也太好了,百姓家的男子一出生只有和农耕打交道,敢碰书本可是杀头的大罪,即便私下偷练,也不可能写的这么好。”
商鹤霄道:“看来有人想一箭双雕。”话出口后,商鹤霄就觉得后悔,他怎能说如此不敬的言论,芷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怕,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拘束,我不会怪罪你的,况且你说的对,有人要害我,你若是跟着我也会有危险,你怕吗?”
商鹤霄因芷陌的言语很是高兴,连忙说道:“不怕,公主去哪,我就去哪。”
两人寻到山庄时,天色已黑,只瞧见不远处的有一处山洞,洞口隐约还有人在看守,芷陌二人故技重施,拿起一把残雪,见到看守,就撒了上去,后又义正言辞道:“您们已中了毒,若不想死便放了这些百姓,随我去救父尊。”
看守起先还有所怀疑,可想到芷陌是百里苓的徒儿,也不敢冒险,况且她们确实感觉一股冰凉在刺痛她们的骨髓,纷纷放下武器跟随芷陌,百姓得知皇夫消失,都十分积极的配合芷陌。
到了三更时,消失了近一天的皇夫终于出现,众人寻到言玉时只见言玉身下护着两个小男孩,不少人很是不理解说道:“皇夫真是傻,为救男子,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不值,即便找到了,良久的失温也怕是熬不过去。”
芷陌命人将言玉先移至山洞,随后又叫身强体壮的男子抱着言玉传温度,后有明人备些热水,一来二去,言玉终是转醒,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小孩的下落,芷陌道:“父尊放心,他们没事。”后有说了两人如今的处境,言玉早已猜到今日意外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他巡盐刚回来,掌握了不少贪污的证据,元宵已过,便是那些人脑袋搬家之日,自然要再此之前将他除去。
芷陌道:“父尊若是如此,我们想必是逃不出这山庄了。”
言玉道:“陌儿,父尊连累了你…”言玉刚刚苏醒,才说几句话就有些撑不住昏了过去,她唤来商鹤霄,说道:“等一会,会有人将这围住,你拿这玉佩城中去寻丞相沈知予,告诉她我们的处境,知道吗?”
商鹤霄大概能猜到事情原委,没有多问,听洞口传来喊话:“长公主,出来吧,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否则你也不会那灰尘当毒药来糊弄我等。”
芷陌闻声并未紧张起身而是握着商鹤霄的手,等画面出现闪到她脑中良久后,芷陌才悠悠松手,呢喃着“原来是账本。”便对商鹤霄道:“你路上小心,一会见机行事。”随后就拿起火把,慢慢靠近洞口,等商鹤霄潜伏在洞旁时,她立马扔出火把,洞外众人以为会是毒粉末,瞬间引起一阵慌乱,商鹤霄借此也顺利逃出,芷陌道:“本宫拿区区一些污垢,就能将你们耍得团圆转,若是真的毒药你们岂不是会吓得屁滚尿流。”
她悠然步入人群,嘴角扬起,说道:“让你们的主子来见我。”
佟大人早已变了神色,强装镇定道:“长公主说笑,臣的主子是皇上,臣怎敢去叫皇上来见您呢?”
这拙劣的掩饰,芷陌看着甚觉好笑说道:“你主子无非是怕账目入了皇上手中,这才与宸贵君联合,欲除本宫父尊而后快,若本宫能销毁账本,你主子可否放我父尊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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