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偏头，才刚刚和他对视一眼，便瞬间移开。胳膊缩了缩，想从宋亚轩手里把自己的袖子救回来。

宋亚轩却不如他愿，用力死死把他拽回来。

明明说话了，明明问了题，可那种空虚的感觉还是没有从他身体里消失，甚至愈演愈烈。

宋亚轩抿抿唇，把话题从数学上扯开，终于问出那句话：“你是在躲我吗？”

他直直看着刘耀文，眼睛里满是质问。

刘耀文视线定在他拽着自己袖子的手上，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只是不想给你造成困扰。”

主动暴露是一回事，真看见宋亚轩被他一碰直接恶心的吐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神经病啊？宋亚轩仿佛一拳打进棉花里，半口气吊在胸口，“我没这么觉得。”

想想，又补了一句：“我没觉得你对我有困扰，你还是我朋友，别这样。”

其实，他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宋亚轩想。

好不容易才算是把人拐了回来。

宋亚轩一口气还没顺下来，下课就看见那个常来问刘耀文理科题的男生又抱着本子屁颠屁颠走过来。

“文哥，昨天晚上那个第十三题你怎么写的？”

严浩翔正好去收拾讲桌不在座位上，他便自然的一屁股坐下来，回头把本子递到刘耀文眼前，委屈巴巴的说：“我这个方法是不是不对啊，怎么都做不出来，你那么厉害，教教我嘛。”

蔡宇的本意是对学霸的崇拜。

可惜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落在宋亚轩眼里，那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却没有一眼在看题，直溜溜盯着刘耀文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什么心思是吧。

宋亚轩在旁边看的简直拳头都硬了。

以前顾念着不要再刘耀文面前再次丢脸，他没整治整治这个小绿茶。刘耀文脾气好，任他放纵了几天，还真觉得自己有戏了？

“什么题啊？我看看。”宋亚轩一把把错题本拿过来，强硬插入。

正巧是道空间几何的，宋亚轩的拿手好戏。

他拿过一旁的铅笔，在本子上画了两道辅助线，丝毫不看他的脸色：“你看，先这样，再这样，会了吧？”

刘耀文：……

蔡宇：……

长达三秒的空白之后，一声哀叹响彻云霄：“呜呼，师道之不复，可知矣。”

宋亚轩：……

好了，知道你语文好了。

刘耀文叹了口气，把被抢走的题拿回来，“你看先用余弦定理…”

宋亚轩被一打岔，抱着校服闷闷不乐趴在桌子上，等到蔡宇走了，才阴阳怪气开口：“你不会暗恋他吧？感觉你俩像要谈啊，我有点磕你俩了。”

话里是藏也藏不住的酸味。

刘耀文轻而易举的听出他话里有话，淡然一笑：“牙口不好就去医院看看。”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逗宋亚轩：“这么爱磕，不如给我磕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