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唤还在懵懵打水的时候,就被掌事姑姑集合在一起了。
茶花局掌事姑姑严厉的声音响起:“女皇殿下要来寻一个人,你们都给我恭恭敬敬的,别触怒了皇颜,失了规矩。”
花唤此时候正低下头,用神识探视着旁边有没有神树心的味道,压根没听上方人讲话。
她用神识走遍了皇宫的每个地方,却还是发现不了味道,只是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宫殿内有着很强的味道,但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找不出什么来。
花唤站了多久,神识就出去了多久,直到面前多出来一双黑色嵌着金丝的鞋子,才回过神来。
林问萧此时的耐心已经被耗的差不多了,她因为诅咒昏迷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长相,甚至连性别都不得知,只能一个个寻找,而国师此时却在占卜,不能打断,只能她自己亲自来找。
林问萧现在只想要知道那天遇到那个人后,自己的诅咒为什么会变淡了。
她现在实在处于暴怒的边缘,直到检查到不知道第几个局里面的宫女时她心情已经算得上是非常不好了。
“抬起头来。”林问萧冷冷淡淡开口,语气里都夹杂着不悦。
旁边的人见状纷纷低下头,生怕一个眼神就惹怒了这位女皇陛下。
可是偏偏面前的人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仍然低着头,像是浑然不觉一般。
林问萧极力压制住内心里面诅咒而引发的怒火,轻了声音:“朕叫你,抬起头来。”
身边的威压让在场的人不敢动弹,她们直觉肯定这位宫女肯定是得完,毕竟上次这么惹怒面前这个人的结局已经尸骨无存了。
而此时的花唤神识正找不到归路,终于发现闪闪发光的本体后钻了进去,一进去就发现面前人正在克制着暴走。
正当花唤抬起头时,林问萧毫无征兆的诅咒发了,她瘫倒在地,身旁的人都乱成了一锅粥,最终把林问萧重新扶回了寝殿内。
花唤并没有看清那所谓的女皇殿下的真容,所以也不知道那日救的就是这位暴虐的女皇。
林问萧头疼的扶住额头,她真的吃不得疼痛,而诅咒每日的痛苦,就让她情绪在崩溃的边缘,有时候身上像是被蚂蚁细细的撕咬一般,又有时候则是像内脏爆炸似的疼痛,令她已经厌烦,细微的疼痛已经变成了麻木,而且到了月圆之月之时效果更甚。
可是最近的诅咒似乎更加猖狂,要不是因为国师晏殊带来的神树心而压制住,恐怕她此时还得难受百倍。
旁边的侍女白桃从外走进来淡淡开口:“女皇殿下,国师占卜完了,现在已经在殿外了。”
“进。”
林问萧沉声开口。
国师晏殊是她不受宠时在寺庙遇到的流浪仙人,却不想在母后的宴会中占卜出天降祸端 ,扼杀了准备暴起的北方 ,所以也就一举得人心,成了国师。
林问萧是很信任晏殊的,毕竟压制住她的神树心也是晏殊取来的,所以语气也好了不少。
一头白发及腰,头上竖着冠的男子缓缓走来,他的皮肤苍白,脸上面无表情,像是一座不会喜怒的神,一袭白衣把他衬的仙气飘飘,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
冷冷清清的声音在殿中散开:“女皇殿下召臣来是为何。”
林问萧的声音疲惫:“朕要你占卜一个最近接触过朕的人,她似乎能减轻朕的诅咒。”
晏殊一眼就看出了林问萧的诅咒暴走被压制了,但奇怪的是这股力量和那块神树心的威力似乎很像。
晏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语气无奈:“臣知道女皇陛下召臣来是为何,在此之前已经占卜过了,天道言,此为不可说之事。”
林问萧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盯着面前一脸仙风道骨的晏殊:“那你一开始问我来召你是为什么?”
晏殊轻轻的叹了一声:“因果不可直说。”
林问萧闭上了眼,浅蓝色的眼睛看着手里正在被抚摸的玉佩,玉佩通体白色,资质一眼就为上上品。
“退下吧。”
晏殊行了礼后就离开了殿内,他明白这不是天道不可言说,只是自己占卜不出来,平日里百试百灵的占卜牌却在他问出这个问题后,罕见的沉默了,给了一张空白的答案。
晏殊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只能由她自己跨过这道坎了。
林问萧爬起来重新去改了奏折,身上的疼痛已经缓解了不少,再加上平时的经常承受,已经不让她那么抗拒了。
另一边的花唤正在低头被掌事姑姑训斥。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女皇殿下叫你抬头的时候不抬头?为什么要违逆皇命,若不是女皇殿下晕倒,你这条小命早就不保了。”面容慈祥的掌事姑姑此时一脸恨铁不成钢,看着面前的人却又提不起脾气。
花唤不敢说自己是因为神识出去了,找不到体了,所以她只是低头闷闷的应了一声:“对不起。”
掌事姑姑见到她这一副样子就不怎么忍心责骂了,但该罚的还是得罚:“花唤,这次就罚你去把那十桶水给挑了,挑不完不许吃饭!”说完后她甩袖离去。
花唤点了点头,老实的又重新去挑水了。
只不过这次她下定决心,晚上必须再探索一次皇宫!必须找到她的神树心,要不然自己的法力会越来越微弱。
夜晚降临,夏天的夜晚蝉叫声不绝于耳,宫里一片黑漆漆的,静悄悄的宫里只有打更人的敲响声。
花唤在黑夜中偷偷的放出神识,最终锁定在了自己感觉很熟悉的寝殿内。
但是殿外重兵把守,这可难不倒神识的花唤,她轻松的就穿过了人进了殿内。
殿内富丽堂皇,处处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连帘子都是用金丝用精密的手艺穿成的。
花唤有些吃惊于这里的繁华,却只想到了这里可能是权力很大的人住的,丝毫没有联想到那位女皇。
细腻的金丝榻上躺着一个人,那人散下黑色的头发,凌厉的脸此时也安静了下来,像是一头沉睡的狼,但是身旁的戒备心也没有放下。
花唤认出来了,这是她在桃花树下救的那个人。
花唤准备用神识靠近的时候,却不知道感知到了什么,自己的本体直接显现了出来,重力压到了那人身上。
只见原本睡着的人猛然睁开,眼睛从塌下拿出了一柄闪着寒光的刀,直直的刺向花唤的脖子。
花唤情急之下自动触发了保护自己的绿色屏障,将锋利的刀挡了回去,而刀在压力下直接碎了。
花唤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命悬一线让她有点发懵。
林问萧刚被惊醒就发现面前站着个人,出于从小的本能,她拿上刀就刺向了面前的人,却没想到面前的人像是有神的保护一般,居然把她的刀震碎了。
“你是谁?”林问萧飞快的用手钳制住了花唤,把人反压住在下。
花唤惊呼开口:“我是不小心闯进这里的!但是我感觉你很熟悉。”
花唤没有撒谎,她确实感觉到面前的人有一种令她熟悉的感觉,很奇怪,但在她得记忆里并未见过,还有一可能,就是神树心。
至于不小心闯进这里,呃,也确实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显露本体的。
花唤莫名觉得自己很想靠近面前之人,像是有一种东西在呼唤着她。
她不自觉的靠向了林问萧,距离极近,能清楚的看到林问萧长长的睫毛和那浅蓝色的眼瞳,那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花唤。
林问萧看到面前拥有着一头稀有的红色头发,五官精致的少女向自己靠近,少女的眼眸也让她感到很熟悉,可能世界上找不到第二个拥有墨绿色眼的人了。
感觉到近在咫尺的温度,花唤的脸靠林问萧越来越近。
林问萧正准备推开,并处置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宫女,刹那间身上诅咒的纹路突然亮起来,发出了淡绿色的光芒。
她突然感觉到先前正在折磨自己的细细密密疼痛消失了,换来的是一身的轻松。
这是她从未感觉到的,或者是仅在五岁之前才拥有的感觉。
林问萧推开了面前,眨巴着大眼睛,一脸问号的花唤。
她敏锐的察觉到了是面前的人令她的诅咒缓解了。
林问萧沉声开口:“你到底是谁。”
花唤正察觉到自己离神树心越来越近,就猝不及防的被推开,听到面前人问出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是总不可能说自己是一棵树吧?
“我……我是谁?”花唤前一个字犹犹豫豫,后三个字直接疑问了起来。
这给正严肃的林问萧也突然整不会了。
但是同时她也发现了自己对面前之人的耐心远超过平常,若是换一个人,她一定是要五马分尸的。
这时候她得脑子突然闪出“宿命”两字,像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你的靠近对我的感觉很奇怪。”林问萧并没有把她可以治愈自己的事说出,而是说了个没头没尾的话。
偏偏花唤也懵懵的:“我靠近你也感觉对我很奇怪。”
这下轮到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几分钟后,林问萧把花唤的手严严实实的用一条红丝带绑在了床头。
她并没有直接召外面的侍卫,而外面的侍卫也知道林问萧无召不允许入内,除非动静真的很大。
林问萧现在对面前的女子很感兴趣,不仅是因为可以压制自己诅咒的能力,还有那奇异的长相,林问萧从未在国中见过。
她清楚的感受到了那日自己在树下因为诅咒晕倒是面前之人救的她。
而另一边的花唤莫名其妙的被绑在了床头,唯唯诺诺开口:“我真的不是刺客,我只是不小心进来的。”
林问萧浅浅的笑了一声,这声轻笑在殿中围绕,只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花唤被周围寒冷的气息给弄得更加畏缩了。
“我的殿外有重兵把守,你说你只是误闯进来的?”
林问萧坐在床上戏谑的开口。
花唤真的是苦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句话可能就是形容她了。
但是这还是得圆回去的,她深知到面前之人可能权力很大,极有可能是什么那位女皇得宠的身边人。
想到这里她就呼了一口气,这年头树成精也很不容易的!
花唤磕磕绊绊,一副打死也不承认:“我真不是刺客,真的,我……应该是误闯……吧。”
林问萧被逗笑了,她现在的心情算得上是好,所以并不太想计较花唤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她知道面前之人会压制自己的诅咒,那就绝对不会让人跑了,无论是由什么居心,锁到身边就行了。
她是一个极端的唯利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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