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羽回到公司,药也没有送出去。拎着一袋子的药回去的时候,陈金山还顺嘴问了句:“夏老板,药没有送出去?”
他不过是出来放放风,没想到正好碰见回来的夏老板,嘴角瞬间笑出花来,跟着上去,见对方没有回答又问:“合同这么快就签好了?”
屁颠皮带的跟在身后,接过药袋子,自问自答的道:“沈董感冒了,药没有送出去,是不是林特助给提前买了?”
“药……”夏安羽叹了口气,身心俱疲的捏了捏眉骨回答道:“我没进去,被拦在前台了——”
“什么!真的是搞你的?”陈金山错愕片刻,眼尖的注意到到了门口,麻溜的跟着开了电梯门,顺手接过夏安羽手中的公文包,又奇怪的道:“不对啊,你可是盛云的老板娘,谁敢拒绝你啊。”
手上空了,夏安羽屈肘活动了一下,看了眼陈金山理所当然的模样,想要改变他的想法道:“陈哥,我们不能这样想,盛云和我们承安终究不一样,南南他……”
话题聊到沈以南,夏安羽罕见的难受了几分,他沉默着道:“我和他可能会离婚。”
想起安墨昨晚上的所作所为,在这一刻,夏安羽终于理解了。电梯门打开,他跨进自己的设计房间,对还想要进来的陈金山道:“这几日先不用管我,我脑海内有了灵感。”
夏安羽钟情于设计,以往心情不好了,也会随意的将布料裁剪或者在画板上勾勾画画,只为了将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
在门嘭的关上的时候,陈金山怔愣几秒,因为对这位设计师的脾性不是很了解,设计大赛那一次也当做是为了获奖所以才那么拼命,当下在门口喊道:“那我中午给你送饭到门口。”
没有回应。
陈金山将左手插进右手袖子,右手插进左手袖子,全身被寒气侵扰的一个激灵,下去让人暖气去了。
北方这里,不开暖气不行啊。
明明还是秋天。
夏安羽意识恍惚,后背的脊椎骨抵在木质门上,瞳孔失焦,嘴角下意识的压着。他知道自己心情不是很好,他反省了一路,却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好,明明被大公司拒绝很正常,这是很多人创业必须要经历的。
可他就是难受。
大概是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弟弟。
漆黑无光的房间,夏安羽缓了好一会,总算是从忧郁的情绪里缓过来,轻缓的往窗帘那里走去。手臂一展,外面的光就透过来,将他的一切都照亮。
“真好。”
我回来了。
不过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他不应该一直拘泥于过去。
夏安羽伏案拿起铅笔开始勾勒线条,彼时阳光线条照射进来,他眯眯眼享受片刻,日夜不休。
被上了锁的房间,陈金山敲了好几遍的门,放在门前的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里面始终没有回应。刹那间,陈金山忽然反应过来——离婚。
他掏了掏耳朵,刚刚想起来,夏老板快中午那会好像说过要离婚的消息。
他当时当个笑话,以为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趣,毕竟七年前那场盛大的婚礼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所有人都知道京圈小太子爱极了夏家的大少爷。
难不成是婚姻到了第八年,即将出现八年之痒?
甩了甩脑袋,陈金山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但手握成拳敲门的动静却更大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提着小蛋糕上来。他知道陈金山,毕竟他那次见过之后,特地找人调查过的。三两步走过去,他问道:“陈哥,我哥哥呢?”
陈金山不耐着,想谁啊这时候来添乱,回头却发现是夏安墨。
几年前新起来的风投行大佬,他连忙想握手,发现对方手满的,当下缩回去擦了擦裤子,略带着紧迫的道:“您来找夏老板的是吗?”
夏安墨带着金丝框眼镜,梳着微分碎盖,但发丝上明显有些发胶没有弄干净,瞧着像是匆忙赶过来的。
他问道:“对,他在哪里?”
只见陈金山示意身后的门道:“夏老板现在在里面,让我们谁都不要打扰他。”
他说着诉苦,把午饭拿出来道:“这是中午饭,晚饭我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才使劲的敲门。”
岂料说完,夏安墨脸色一变,将手上的东西塞给陈金山之后,屈指急促的道:“哥哥?”
里面依旧没有声音,夏安墨心里升起不安,凌厉的眼睛犹如锋刻,往后退了几步,脚弓用力,全身肌肉爆棚,目光如炬,随即迅捷有力的将门冲撞开。
“碰——”
里面的锁伐因为暴力冲破木门间隙,碎木削掉落。而檀木门因为失去牵绊随着惯性,一下子撞到粉刷的雪白的墙面。
凝固的粉白成块掉在地上,碎成粉末。
巨大的撞门声如同地震,楼下都能听见,偏偏没有吵醒里面的人,他脑袋放在臂弯内,一侧的窗户打开着,凉气充斥房间,吹动着露出在发旋处的发丝。
“哥哥?”
“夏老板?”
这情况一看就不对,在夏安墨走上去的时候,陈金山慌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120。
夏安墨掐住夏安羽的腰,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脖颈手上微微用力,对方就到了他的怀里。
透红的脸带着惨白病态,是被风吹的。
哥哥从小身体就不好。
他转身走出去,咔哒一声,脚下却不小心踩断了一梗铅笔,他错愕片刻,情不自禁的往桌面上望过去,发现了两张素描。
一张是他们一家人的图片,里面他是青葱少年的模样,被哥哥环住肩膀,而爸妈慈祥的站在两侧。另一张则是沈以南的年少的模样。
那张骄纵少爷的模样刺痛着夏安墨的眼睛,他颠了颠自己的哥哥,将手换到了他的肩膀之下,手上捏紧后再毫不留情的抱着人下去。
一时间,救护车的声音在京城一环响起。
沈以南总感觉有些不对,面前的沙漏却还流着砂砾,他的心思却早已不在工作上。
他对着一旁在插科打诨的林特助道:“去看看承安公司那里。”
林特助全身立刻绷紧,掏出手机就出去打电话去了,没一会却回来,面色带着仓皇:“沈董,承安那边说他们的董事长生病住院了,就在一个小时前。”
“哗啦——”
一条长长的墨汁划过白色的纸张,他瞳孔涣散,鬼使神差的道:“医生怎么说?”
林特助身形僵住片刻,讪讪的请示:“我再去问问?”
“不用。”沈以南揉了揉头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道:“我去看看。”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林特助没有错过沈董眼底青色的眼圈,他站出来道:“我去吧沈董,您明天还要去接洽别的工作……”
话没说完,沈以南却拿起椅背上的衣服离开,林特助只能风风火火的准备车和礼物。
毕竟是看望病人。
而第一人民医院内。
夏安羽微微嘟唇呼吸,粉红色的唇瓣带着湿润。夏安墨坐在一侧,给夏安羽涂抹润唇膏。
而陈金山守了一会就被赶出去了。
他动作轻柔的在唇瓣上温柔擦拭,眼里的欲望却愈发的繁盛。
等到沈以南拿到房间号赶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他敲门,夏安墨蹙眉,问:“谁?”
“沈以南。”
沈以南听出了夏安墨的声音,眼底也都是不耐,在说了我进来了之后,就果断的开了门。
房间内,他只能瞧见里面夏安墨很是亲昵玩弄夏安羽的唇瓣,已经明显见肿了,可他还没有听说,这个认知让他不虞:“松手。”
夏安墨慢条斯理的松开手,眼里带着笑:“怎么,你生气了?”
沈以南站在门口,头发凌乱,他全身燥热的扯了扯领带,冷声询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那不应该问沈董吗?沈董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夏安墨舔了舔后槽牙,缓身站起的功夫,在沈以南的示意下出了门。
两人显然不是第一次打架了,都格外的熟悉这套流程。
不吵到哥哥睡觉。
沈以南出去,措不及防的被一个拳头打到脸,反手就剪住那只手,另一只手也毫不客气的打上去。
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走廊内,肉搏的声音吸引了隔壁vip病房的病人,他出来探头一看,发现是有人在打架,毫不客气的打了110。
“警察叔叔,对,就是第一医院这里,有人在打架,五楼vip病房。”
呼啸的风声被拳头划过,却没有阻挡说话的声音,等沈以南和夏安墨察觉到有人打电话的时候,警察们已经感到了现场。
夏安墨脸色一变,沈以南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平常有人顾忌着他们的身份,也都不敢报警,偏偏隔壁的不认识他们。
这时助理也不在,而沈以南和夏安墨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看着情敌也是不对付,各自抱着胸,看都不看对方一样。
哪怕是被蜂拥而至的警察围住,被送去警察局的时候,也看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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