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需要挨很近才可以看清王一博的表情,但他们现在隔着半米,电筒的光也始终打着地面。
想看的看不清,不想看的却异常清晰,后方还有一个黑影,是许慕,这人就像一条小尾巴一样。
“慢点,看路。”王一博踢开了脚边的道具南瓜。
他找的远不如王一博快,肖战低下头胳膊挣了下脱开:“他在哪?”
王一博抬眼巡了一圈,最后指着对角处的方位:“那,和Eden一起。”
肖战直径朝那个方位走去,走近后还挺好认的,因为杨川宁今天办的是僵尸新郎,胸前粘了一朵很大的玫瑰。
他拽着杨川宁的胳膊就往水池走,派对闹哄哄的,Eden还没反应过来,杨川宁已经在泳池里炸出水花。
“不需要劝架?”许慕看的目瞪口呆。
“不用。”王一博淡定的插着口袋,站在泳池边观望。
杨川宁抓了把头发从水里钻出来,妖艳的小丑就站在岸边看他,果然...肖战还是生气了。
“妆花了吗?”他指指自己的脸。
“没有。”肖战将亮着的电筒丢进水里,转身朝别墅最亮的地方离开。
Eden蹲在泳池边看上去很急:“他干嘛那样对你?你快上来!”
动静引来了不少人,杨川宁耸耸肩开玩笑说:“游戏输了,一个小惩罚。”
大家都以为这是朋友间的约定,反而兴奋起来,只有Eden觉得不对,因为事发突然。
他皱着眉头还想说什么,被从水里爬出来的杨川宁拉着走了。
这样的环境肖战也不想再待下去,他顶着一张夸张的特效妆换完衣服就叫车离开了。
回到家发现有两株早上还开的很好的玫瑰,此刻已经有蔫败的迹象。
可他今晚没心情挽救,于是直接摘了拿去泡澡。
卸妆花掉了肖战最后的耐心,他躺在浴缸里被热水泡着,回想杨川宁从泳池爬出来的场景。
玫瑰漂浮在水面上,起起伏伏,很快杨川宁那张脸就变成了王一博。
肖战想象有一天也因为这个理由,将王一博踹下泳池...
外面响起门铃声,肖战蓦的身体下滑将脑袋浸没在水中,声音不见了...
王一博在门口等了十分钟,还是决定输密码进去,他找了一圈最后停在浴室前。
“杨川宁要我代他道歉。”
“过几天他还会亲自找你谢罪。”
浴室里毫无声响,王一博叩了叩门:“那我先走了,别待太久。”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肖战套着浴袍,额间不断有水往下滴,里头的热气一股脑的往外冲。
“你要帮他说话?”
“没有。”
肖战转身抽走架子上的毛巾,擦着王一博的肩走出浴室:“那你来干什么?”
“确认下你的状态。”
肖战停下来,就那样背对着王一博:“夜盲是我自己的事情。”
王一博顿了下:“我道歉。”
阳台的玻璃门没关,寒风在屋里肆窜,身上的热气被吹散的同时,肖战突然意识到也许他的玫瑰根本活不过冬天。
“约定还作数吗?”
王一博的视线顺着肖战往外看去:“外面太冷了,活不了的。”
肖战却突然指着阳台另一边的花盆,那里面除了土王一博什么也没看见。
“我在那里面播了种子,春天会长。”
赌约一下就延长到了明年春天,王一博单看背影,都能感觉到肖战情绪很差。
“行,长出来就作数。”
阳台的玫瑰被肖战一株株搬进来放在里边,王一博也在边上搭手,两人默不作声的搬了会儿。
“在心里笑?”肖战问。
因为他之前还嘲笑王一博的蝴蝶兰,是温室里的花朵,没想到这么快就打脸。
“死了怪可惜。”
“我刚摘了两朵泡澡。”
“看见了。”
“反正要死了,物尽其用。”
“嗯。”
肖战板了一晚上的脸,这才松动了些,十几个盆栽没一会儿就把客厅堆满了。
“你买太多了。”
“撒网。”肖战老实承认:“总有一株能打败你。”
“还带战术,”王一博站起来扶着胯:“有点不公平。”
“不公平也忍着。”肖战起来拍拍手,扫了眼王一博还没来得及卸的妆,吐槽道:“我刚回来吓了门卫一跳,你呢?”
“有你铺垫,还行。”
估摸着王一博家里也没有卸妆的东西,肖战拉着王一博去浴室,把步骤跟对方讲过一遍后,开始吹头发。
这个户型的外浴很大,像是原本就为夫妻准备的,两人并排站在洗脸池前,画面诡异的和谐。
这里没有王一博的毛巾,他洗完脸就拿手擦了把,肖战吐槽了句糙汉子,抽了张洗脸巾递过去。
这张脸终于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肖战看着舒心了不少。
“派对结束了?”
“没有,先回来了。”没等肖战心情好两秒,王一博又说:“明天还有事。”
“那赶紧回去吧。”肖战收好吹风机,转身板着脸将王一博推出了浴室。
这人提早回来也许有自己的原因,但绝不会只是自己的原因,因为工作永远占据王一博的脑子。
连推带送的将人弄到门口,肖战面无表情的扭开门锁,利落的将王一博推了出去。
“我走了。”王一博的声音隔着大门都那么清冷,肖战落了句赶紧滚就回了卧室。
自那晚派对过后,杨川宁连着一周给肖战发消息都没有得到回应,不仅如此,肖战的社交平台也没更新。
杨川宁自知这次切切实实把人给气着了,只能拜托王一博帮忙,结果对方单口就回绝了。
不敢冒然上肖战家,他只能去律师所堵王一博,结果来了十分钟,这人一直埋头在敲电脑,没理过他。
“见死不救是吧?”杨川宁走过去摁灭了电脑屏幕,大掌往桌上一拍,腿顺势就跨坐上去。
王一博靠在椅子上看他:“怎么救?”
他随口跟许慕解释一嘴都要道歉,更何况是杨川宁这种情况,除了接受炮火没有其他办法,等肖战气消了自然就好了。
“他在家吗?”
“在吧,”王一博说的不太确定,转念又想了想:“也许不在。”
“诶,不是住对楼吗,人在不在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王一博耸了下肩:“我没有偷窥别人的癖好。”
“那你打电话约他吃饭。”
杨川宁将王一博的手机往前推了推,他打肖战是不会接的,只能借王一博的手将人约出来。
两人僵持了会儿,为了请走这尊佛,王一博拨通了肖战的号码,还顺势摁了免提。
通话响了五六声,那头才接起来。
“喂...”
“杨川...”
三个字都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了,王一博摊开手:“爱莫能助。”
“靠!”杨川宁抓了抓头发:“他好歹给我个赎罪的机会吧,这不搭理几个意思啊。”
王一博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可杨川宁就差把显示屏直接抱走了。
“怎么办,那家伙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啊。”
杨川宁哭丧着脸,心虚的很,这次事件显然是他忽略了肖战的感受,别说求饶了,打着发小的交情,他都不好意思去见人家。
“我第一时间就给他送电筒了,而且有你陪着,我以为出不了什么事。”
电脑屏被死死的护着,请走这尊大佛前,王一博只能放弃工作的念头,他双手抱胸略显无奈。
“你认为一个夜盲,在那种派对能有什么体验?”
“是我疏忽...”王一博看了他一眼,杨川宁歪头不得不改口道:“好,是我一下子忘了,但我...”
“重点就是你忘了。”王一博出声打断,肖战是个心思很敏感的人,会抓着现象一路反推,然后究其根本。
“可他拿到电筒还好好的啊,”杨川宁回想当时的场景,事后有点郁闷:“他还跟我说没事,怎么突然就来气了?”
王一博想了下说:“那就不是真的没事。”
“解决方案!”杨川宁叹出一口长气:“怎么哄,你不是最了解他?”
“所以我不能帮你。”王一博把他推下去,打开屏幕,这件事他要掺和下去,肯定会引火烧身。
“是不是兄弟?”杨川宁在办公桌前来回打转。
“我们目前还是,但你和肖战两说。”
“操!”
离开前,王一博还是提了一嘴:“为什么是落水,想过吗?”
杨川宁脑海里很快闪过一个画面,心跟着沉了沉,有些丧气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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