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
黄乐荣突然从梦里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在书房里办公的金珉奎听到隔壁的动静立刻闯了进来,一抬眼就看到黄乐荣脸色煞白的模样。
“怎么了? 做噩梦了?” 金珉奎赶忙上前低声询问。
“…e ..n.” 好半晌黄乐荣才缓过神来。 “我… 梦到P'of死了.. 被枪打死了..””
金珉奎帮他捡起来掉落在地上的薄毯,“梦都是相反的,他不会有事的。”
黄乐荣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金珉奎暗了暗神,“我把文件拿过来看。”说着就起身推门走了出去,还不等黄乐荣反应过来,金珉奎已经拿了一沓厚厚的文件走了进来,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
“睡吧,我就在这儿。”
黄乐荣没有扭捏而是大方的接受了他的好意,整个人又重新躺了下去。
“你一直都这么忙吗。” 黄乐荣转过身看着鹅黄色的灯光映在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轻轻问道。
许是金珉奎没有防备,手中的笔在纸上顿了一个点,“还好。”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走个不停,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金珉奎以为黄乐荣已经睡下的时候。
“金珉奎,我会算命,你信吗。”
“… ”
“我刚刚给你算了一卦。”
“嗯,算的什么。”
“姻缘。”
听到这里金珉奎才慢慢把头从文件中抬了起来,看起来好像勾起来了他的兴趣一般。
“想知道吗。”
“你愿意说的话。”
“…”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突然有点焦灼。
“帮帮我,金珉奎。”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来人通报陈炳林一行人已经进入柬埔寨了,金珉奎慢悠悠从房间的沙发上坐起来,看着同样坐在床上发懵的黄乐荣。
“金珉奎你变丑了。”
“.… ”
林阳拧着的眉头不难看出他放下的心情,关于郑明心关于黄乐荣,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就像是一团粥,咕嘟咕嘟冒泡,思绪万千却又整理不出来一条完整的线。
“P'tay。”
“你打算怎么办。”
“嗷? 哥好直接。”
“没时间了,黄乐荣。”
“嗯,我知道。”
林阳看着天空,又舔了舔嘴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黄乐荣突然觉得不安起来,拳头不自觉的攥紧,在一旁训练的金珉奎也注意到这边不寻常的氛围,他走过来轻轻把大手放在黄乐荣的后背拍了拍,这下他才微微放松。
“事已至此
“事已至此,既然你没办法开口,那就我来吧。”
王俊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身后,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烟慢悠悠的点着,然后,看着不远处还在操练的士兵若有所思,随即他便投下了一颗炸弹。
“他们把你父母也带来了,大抵是想用来要挟你。”
“!!”
“!!”
一同震惊的出了黄乐荣还有在一旁的金珉奎。
黄乐荣腿一软差点倒下,还好金珉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呀! 黄乐荣! 呀呀! 黄乐荣!”
金珉奎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人,也没有顾及太多一个打横便把人直接抱了起来,急匆匆的穿过还在训练的士兵,把人送到了医务室。
有些时候黄乐荣真的不知道陈炳林到底爱不爱自己,分明是爱的,他分明可以感受到爱的,但是,为何要步步紧逼,难道一直都是自己的自以为是。
关于这个猜测黄乐荣想都不敢想,实际上,陈炳林做出来的事情,在外人看来是绝对无法原谅的事情,但是,黄乐荣一直以来都明白,他是爱他的。他能感受到,那份感情没有断掉,所以,他也会跟随着他做着旁人唾弃的事情。
但是,知道今天为止,一切他坚信的全部崩塌了,他怎么会,怎么敢用自己的父母当作筹码!!
“啊!!!!!!!!!”
一声撕心裂肺喊声让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颤,此刻他像是一个被整个狼族背叛后的狼王,月光下绝望又孤独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Perth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这会儿听着这声近乎疯狂的嘶嚎,竟也不自觉的皱起来眉头。
陈炳林这边儿什么都不清楚,只是埋头日夜兼程,哪怕早一分钟,就早一份他也想要见到黄乐荣,他想知道他的乖乖是不是又瘦了,累不累,他还想道歉,不应该同意安妮的提议设局骗他,他想说的太多了,他无暇顾及他人。
黄乐荣的母亲气质非常独特,尽管是一个赌徒,但是,她的举止行为都显得异常优雅,她只见过陈炳林一次,但是,一切却很顺利的了然于心,因此她断定世界上没有人比这个男孩更爱黄乐荣,尽管,她在麻将馆里那台破旧不堪的电视机上看到陈炳林结婚生子的消息,但是,这个念头她始终都没有打消过。
她还记得这次与陈炳林再次见面之后,他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
“既然不爱他,为何要生下他,让他受苦。” 语气甚至不算是有礼貌的,但是,她看着这个落魄不堪的男孩,动了动嘴巴,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在车队距离波罗勉还有一天路程的时候,Darke突然找到了陈炳林说黄母想和他聊一聊。
“不好意思,阿姨,是不是我们走的太快了,您和叔叔身体吃不消。” 听语气陈炳林又恢复了理智,礼貌生疏。
女人摇了摇头,又扭头看了一眼车后座蜷缩的男人,指着不远处的一处风景,“在那里停下休息一会儿吧。”
陈炳林停顿了片刻,便点了点头。
这里是一处悬崖绝壁,但是,却开满了他们从未看到过的娇艳欲滴的红色花朵。
“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罂粟? ”
黄母扯了扯嘴角,又轻轻的摇了摇脑袋。
“虞美人。”
“和罂粟很相似。”
“…” 又是一阵寂静。
安妮看着不远处的二人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
“爱,很爱。”
“什么?”
“因为很相爱,所以才生下了黄乐荣。”
“什么!?”
“他是带着我们的爱出生的,并不是,没有办法才生出来的他, 也并非不爱他,是因为爱他所以没办法再在一起了。”
陈炳林瞬间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直愣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应该是黄乐荣出生的三个月前,为了孩子有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他爸爸每天忙的不可开交,就在一次普通再普通不过的生意酒桌上,却被人偷偷递了带毒的香烟,一开始,我们都没有发现,后来他的情况愈发严重,我们这才反应过来,但是,当时已经迟了。”
“之后你就知道的差不多了,我本来想带着他爸自杀的,但是,总觉得有总比没有强,所以,我就报了警把他爸送进了戒毒所,我便远走他乡。 ”
“但,其实呢,这些事情黄乐荣是不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你知道的,这孩子心太软了,我们不应该成为他的负担,没有愧疚的活下去才对。
“昙花一现才是最痛苦的,人呐,见过最美的那一眼后,就会一直活在那一刻,一步都踏不出去,这才是最痛苦的。”
陈炳林没有想到事情真相竟然是这个模样,这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以至于此刻他震惊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样的。”
“但是”
“不要让你成为他的昙花。”
“而且已经走的太远了,覆水难收。”
陈炳林坐在副驾驶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在后座的关钟鹏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与身边的郑明心对视了一眼。
正式进入柬埔寨之后一路上有很多刚才看到的花,但是,开车的Darke却说,“你看这全是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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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