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南农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管关钟鹏和陈炳林怎么找就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然而,如果说陈炳林只是单纯的担心的话,那么关钟鹏蹙起来的眉头,明显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隐隐约约之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显得异常悲凉与无奈。
隔天他就和陈炳林道别先回了曼谷,临走前只留下一句“OHM,你在这儿等我的消息,我们分头行动。”
陈炳林当然不明白个中意味,但是,他相信关钟鹏,就像是理应如此,没有任何原因。
关钟鹏这边一下了飞机,就匆匆联系狮子,让他去关家大宅等他,对方只回了声“好。”便再也没有追问任何问题,这就使得关钟鹏的眉头更加紧蹙,整个人散发出得气息既危险又压抑。
“怎么谈。 关钟鹏开门见山。
“… ”狮子没有讲话。
“你什么意思?” 关钟鹏这才抬起眼来,正视自己这个一直乖巧的弟弟。
“为什么要谈。” 狮子的语气平静的像是置身事外的人一般,这幅疏离的语气把关钟鹏也吓了一跳。
“singto。” 关钟鹏很少叫他的名字,这是第一次。
“怎么? 哥觉得我太无情了是吗?” 狮子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做个乖小孩。
“… 你做的?” 关钟鹏的手攥成了一个拳头。
“… ”
“…”
随之而来的就是沉默,无边无际的沉默。
王慧侦上门来要人的时候,关钟鹏正坐在沙发上小憩,他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有合过眼了,原本气势汹汹的人,看见这个人的样子,一时间也被惊了一跳,说话的语气也放缓了许多。
“他呢。”
“禁闭室。”
“给我一个理由,否则今天
“南农… 是他告诉他安妮南农在什么位置的…”
“!! 你…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关钟鹏从沙发上慢悠悠站了起来,点了一根烟,“我说安妮绑走南农这件事,singto是从犯。”
“啪!”一声。
王慧侦手中的电话摔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瞬间四分五裂。
关钟鹏其实早应该想到的,从南农和Joss结婚那次开始,他就应该要察觉出来的,可他偏偏对于自己手足掉以轻心,尽管他想了一晚上,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明白Singto这样做的理由。
滴答滴答滴答…
伏在地板上人,满身都是血痂,特别是大腿部分,还没愈合好的伤口,腐肉吸引了不少苍蝇打转儿,走近一点才发现这个人周遭散发着恶臭,细看除了腐肉之外还有不少地方化了脓,白色的浑浊物爆裂开了,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街边的乞丐,不,比乞丐还要糟糕。
不过安妮每天倒是准时准点来看他,南农用他仅存的最后一点理智想了一件事,那就是,陈炳林如果有机会恢复记忆之后,再加上自己离开的消息,不知道这个笨蛋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如果有机会,他还是想亲眼看一看他的表情,会不会和自己想象中表情一样。
“你看起来,情况还不错。”
“… zhen… k yan…”
“什么? ”
“ke.. li..”
安妮这才看懂南农对着她讲的话,他说她,“可怜。” 女人像是突然间被戳中什么心事一般,抽起来墙上的鞭子就抽了过去。
她打得越狠,南农嘴巴里的发音就越清楚,一直到南绒闭着眼睛昏死过去,旁边跟随安妮父亲多年的老管家才一把握住了这个已经几乎疯狂的女人的手腕,随后赶忙上前探了一口地板上那个满身是男孩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息。
“老爷吩咐过,这个男孩现在还不能死。”
说着就打电话找人抬了出去,站在一旁的女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突然间她开始放声嘶吼,声音中满是不甘和怒火。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女人用沙哑的嗓音缓慢的讲出这句惊世骇俗的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那个已经离开的男孩听,可惜最终只有女孩一个人能听到。
关钟鹏已经在关家老宅里待了第三天,他知道南农在哪儿了,原本应该立刻去救人的人,却因为自己的手足,迟迟下不了决心。
因为这件事已经经过Singto之手,所以,他去了什么都捞不到,最好的结果就是安妮撕破脸,然后安妮与Singto一起接受审判,这便是最好的结果,这让关钟鹏如何敢去。
但,如果他再不去,南农恐怕凶多吉少了。
所以,让谁去,怎么去,什么时候去,这都是关钟鹏应该要考虑的问题,虽然只过了短短两天,但是,明显看出关钟鹏像是越过了八个季节那般憔悴的模样。
所以,这时候突如其来的座上客对于他而言来的正是时候,又正不是时候。
郑明心开门见山,说让他去谈判。
关钟鹏甚至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说好。
可不知为郑明心的眼眶却整整红了一圈。
“你找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关钟鹏。”
其实,关于让谁去,关钟鹏算来算去最合适的人选非郑明心莫属了,郑家都是从政从商之人,且出身干净,不惧审查,与自己摇摇欲坠的黑道家族背景大不相同,而且,他没有想与安妮拼个鱼死网破,就算是,至少还不是现在,所以,让他去谈最合适。
陈炳林这边儿还在焦急的寻找下落,他几乎是每天每夜都不合眼,累了就坐在车里或者在院子里眯一会儿,他那颗心逐渐逐渐不安焦躁起来。
有几次他在公路上躁郁症发作,直接一猛子扎进了路边的花坛中,去医院检查了几遍,医生也说没有什么大碍,只说他福大命大,不过,Darke就再也没有让他碰过车,至少最近可不行。
就这样浑浑噩噩挨过了一个星期,Darke还记得那天是一个非常非常晴朗的日子,然后,陈炳林在院子中央收到一张纸条,他从来没有想过,那张破破烂烂的纸条竟然是蝴蝶震动翅膀的开始,亦是颠覆曼谷的开始。
纸条上用蹩脚的泰语写着,
“明天夜里十二点”
“埃尔卡普里乔公园侧门,左手边第二个长凳。”
陈炳林的心脏突然之间跳的很大声,砰!砰!砰! 跳个不停,甚至于,他都能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心脏跳动的声音,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个纸条,好像是迷宫的出口;是问题的答案;是事实的真相,他能感觉得到,很奇怪但是,又很确定。
郑明心独自一人来到安妮的住所,他在路上显得异常的冷静,他甚至都做好三登门的觉悟,然而,他只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安妮。
“我们不绕圈子,他人呢。”
安妮给自己点了根烟,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狠狠的砸了两口,“怎么?关钟鹏不敢来,倒是把你推出来了?”
郑明心没有想到安妮会如此聪明,果然是自己太小看她了吗。
“这件事公诸于众,谁也不好看,我相信安家也不一样这样的事情发生对吧。”
“hahahaha!!!”安妮突然笑了,笑的很大声,不过郑明心更觉得这个女人像是在哭,“不好看吗? 还有谁能比我更难看的吗? 我的丈夫睡在我身边,可心里眼里都是另外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hahahaha!!!? 还有谁比我难看? 你少在那里假惺惺地。”
“… 谁告诉你Ohm他不喜欢你…”郑明心舔了舔嘴巴。
一直到这时,低着脑袋咂烟的女人,才慢慢抬起来脑袋,郑明心见状连忙开口。
“尽管ohm失忆之前爱着他,我们都承认,可是,他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每一分,对你,甚至可以称为无微不至也不为过吧。”
安妮的表情微微松动起来。
郑明心继续趁热打铁,“你在媒体上说你怕冷,他帮你调空调,加衣服;你说你喜欢儿子,他也跟着你改了口,尽管我们都知道他喜欢女儿比儿子多; 你被同组具有军方背景的男演员骚扰,也是他二话没说直接就冲过去一顿教训,甚至他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后果。”
安妮像是慢慢恢复了神智,她颤抖着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眼泪吧嗒吧嗒向掌心砸,郑明心,不敢放松,立刻又接了下去。
“他失忆之后更是对你百依百顺,你孕期不舒服,他日日夜夜不敢合眼照顾你;你想吃任何东西,他不论是深夜白天立刻都会买来给你; 孕期情绪不稳定,他把工作搬到你们家中处理… 这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对吗。”
“… 可是,他怎么就是不爱我呢… ”安妮低泣,肩膀一耸一耸的模样,让原本气势汹汹的郑明心也跟着软了几分。
“我们都不要自欺欺人,陈炳林虽然不爱你,但是,他是你的,在你身边的,对吗? 安妮… 人怎么可能两头都占完呢,天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事情呢,实际上,我没有想到你连这一点都拎不清楚。”
郑明心虽然没有把南农带回来,但是, 他把关钟鹏带到了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两个人坐在门外好一阵子都没有开口,不仅是郑明心,关钟鹏看着躺在床上人的模样,彻底失了语。
西班牙.
公园里亮起来的暖黄色的小灯,微风拂过带来阵阵的花香,三三两两懒洋洋散步的人群,当然了,还有一个从树后面走出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
“你好,陈炳林,我叫B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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