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打理得很好,看来有定期做管理,南农心想至少可以睡柔软的大床,可是肚子不会说假话,南农是想随便垫巴一点的,但是奈何全别墅都找不到一粒米,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这种想法是假的,因为睡醒会更饿。
想着这样下去可不行了,南农最终还是打了车去了一趟市内,车子稳稳的停在那家大排档面前,阿姨一眼就认出了南农,欣喜若狂的模样让南农也跟着心下一软。
“囡囡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来,吃什么?还是老样子吗?阿姨多给你放点肉,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哎呦..”
南农一边道谢一边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阿姨,老样子。”
南农的这颗心啊,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的声音就是南农成了灰也能听的出来。
“嗷?!今天来的很早啊。”
“嗯,今天周日工作很少。”
南农有一个毛病就是所有关于陈炳林的事情,他都会不自觉的认真起来,就比如现在,南农看了一眼手表曼谷时间深夜十一点三十分,这算哪门子早啊。难道他一直都很忙吗,一点?还是两点?
正当南农还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他最害怕也是最不想发生的一幕就在这样一个夜风徐徐的深夜里,被一个阿姨轻飘飘的揭开来,他想,这个场面至少是和大场面,一定要有疯狂的吵架,令人窒息的质问,互相指责谩骂的场景,然而他错了,人生就是这样,很多你想象中的天大的事,也就这样呗一笔带过了。
“嗷?!你怎么不和他一起坐啊。”
“他?”陈炳林疑惑的顺着阿姨手指的方向看去。
“对啊,就是以前你们两个总是一起来啊,你们难道吵架了?”阿姨向着陈炳林眨巴着眼睛好似在询问。
“不好意思阿姨,能具体一点吗?以前是什么时候?……三年前吗?还是五。
“不记得了。”
“哦。”陈炳林看起来很失落,南农却正相反。
“就一直在一起啊,从初中开始,穿着校服就一起来了啊,谁还记得那是几年前啊。”
“哐!”
“哐!”
两声不大的声音同时响起,陈炳林手中的水杯与南农手中的勺子,一同掉落在地面上。
南农从未如此压抑过,甚至和Joss最尴尬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都没有如此压抑过,这就像是在五十度的烈日下呼吸一般,灼热感包围了整个身体,只剩下无边的窒息。
“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因为,我们之前吵过架所以就闹掰了,没想到你失忆了,对不起啊,ch……陈……陈炳林。”南农略显紧张的扣着手指,编着一半的谎言,说着一半真话。
然后就是无边的寂静,陈炳林没有回复他,南农打算要离开这个车里,不然他真的会昏倒也说不定。
“我今天还。
“对不起。”
“……你..你说..什么..”
“对不起,Nanon。”
南农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斧子狠狠的砍了一刀,斧子就镶嵌在心上,拔不下来又无法一直放置。
“Nanon,都是我不好,虽然我不记得以前因为什么吵架,但肯定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和我生气了好不好,上次奇萌让我看过你的照片,可你这次比我上次见你又瘦了,你不开心吗?是因为我不记得你了吗?”
南农低着脑袋没有言语。
“我是因为受了刺激才会这样的,我本来是不想恢复记忆的,觉得现在就挺好的,但是我哥一直让我做恢复训练,你不知道超级枯燥,真的。”
“是..是吗。”南农的声音有些颤抖。
“对啊,尤其是关钟鹏,你应该认识他吧,一直逼我,我觉得现在生活就挺好的,可是他总是生气,不过呢..不过如果我忘掉的那个人是Nanon你的话,那我可一定要想起来,你说是吧。”
“……其实不用想起。
“不,是Nanon的话就要想才行啊,只要Nanon不生气我把你忘掉这件事的话,不过,真的非常抱歉,真的,真的,katuona~”
陈炳林搓着手诚恳的道歉,南农在西班牙被人辱骂的时候没有哭;一个人在异国寒冷的街头过夜的时候也没有掉眼泪;当年被安妮雇人把他打到精神昏迷,扔进垃圾桶里的时候也只是等天亮后自己安静的走回了家;就算是后来去了西班牙,Joss一直家暴他,他也没有哭过。
他不算是一个爱流泪的人,可是唯独只有陈炳林一人很容易就让他掉眼泪。
“好,那就不生你气了。”南农朝着不可置信的陈炳林扯了扯嘴角,示意他和好了。
“真的吗?”陈炳林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就像是身后有尾巴在摆动一样。
“真的。”南农下意识想要抬起来的手也被理智迅速压了下去,然而聪明的陈炳林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轻轻捏着南农手腕带到自己的脑袋顶,“揉一揉。”陈炳林对着南农撒娇。
南农的手掌先是僵硬在哪里,随后从最后一根小拇指开始动弹起来,直到他整个手掌轻轻覆上陈炳林的黑发,他轻轻的用无名指摩挲了几下,便迅速收回了手。
“太晚了,我要回家了。”南农开口。
“啊..是吗?”陈炳林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指针显示一的位置,凌晨一点确实太晚了。
“那好吧,我送你回去,你住在哪里啊。”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可以。”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陈炳林少来这一套。”南农戳了戳他的脑袋,陈炳林像是被戳中心思一般撇了撇嘴巴。
“就是太晚了,想送你回家嘛。”
“陈炳林不要总是撒娇。”
“呃呃呃呃。”陈炳林一边帮南农系安全带,一边敷衍的回答。
“嗷!”
“没事吧,乖。”
这一下两个人都愣在座位上。
起因是陈炳林帮南农系安全带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南农的脸蛋了,陈炳林下意识用手掌轻轻碰了碰脸蛋是一种安慰动作,可随之而来的嘴巴里的话语是没有想到的。
“可能是你平常叫顺嘴了,快送我回家,天都要亮了。”南农整了整衣服。
“奥,奥奥好。”
然后,陈炳林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南农的电话,每天就轰炸他,要么就是深夜带他去吃美食,一转眼南农看起来也正常点了。
自此以后陈炳林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家也不回有时间就跑去曼谷郊外的大别墅去找南农,后来南农从darke嘴巴里才知道,陈炳林是一下班就过来找他了,很多时候一天都饭都顾不上吃。
“所以,你心疼我?”陈炳林夹着桌子上丰盛的饭菜对旁边的南农挤眉弄眼。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南农把桌子上的饺子塞进他的嘴巴里。
“嗷?!”陈炳林突然停下来筷子。
“干嘛。”南农一副我要看你又要做什么妖的表情。
“……你就不能想我点好。”陈炳林呲牙咧嘴。
“……”南农没有反驳。
“等我一下。”陈炳林转身就走了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一大堆看不清的东西,“呐,今天路过超市,它们家的水果特别好吃,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给你买了点山竹和葡萄,你。
“啪嗒!”一声,南农手里的筷子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炳林。”
“嗯?”
“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Mai(没有)~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个表情..”
“……”南农没有讲话。
“你不喜欢吗?那我下次不买了,你不要生气,南农。”陈炳林耷拉着脑袋的模样让南农心下一软。
“Mai..katuona(对不起)……”
“你不要道歉,是我的错,我很快就会记起来Nanon的,你等等我好不好。”陈炳林赶忙上前一步搂住南农,急急忙忙的说道。
南农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再也没有讲什么。
郑明心来的时候,南农还在补觉,昨天夜里陈炳林非要拉着他去什么赛车,还好他带了帽子和口罩,不然事情可能会不受控制。
“P‘new来的太早了啊。”
“呀!呀!呀!黄乐荣我今天不把米打的满地开花,你就不知道老子的心花为谁开。”
“嗷?!奇。
“呀呀呀!
郑明心和噗噗抱着臂看着你追我赶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上去拦的意思,午后的阳光洒进客厅里,两个追赶的人,与旁观者的助威声,这一切让人都恍惚,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南农就回来了。
奇萌把南农压在身下,一开始还恶狠狠的问他错了没,南农连连点头,后来,却不知道奇萌突然间想起来什么,吧嗒吧嗒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南农的衣服上。
“呀!你别哭。”南农带着哭腔劝奇萌别哭。
奇萌越哭越大声,两个人紧紧的拥抱着彼此,本来南农有很多话要说给奇萌听,比如西班牙街头商店里的老爷爷;比如新朋友Ben;比如我想你,但是,最后他没有讲出来,这些事情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这一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欢迎回来。”噗噗趁着奇萌去厕所的功夫才走上前来搭话。
“嗯,我很想念去乡下的日子。”
“我也是。”
“臭小子。”在一旁的郑明心这才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P‘new。”
“过来。”郑明心伸出怀抱,南农愣了一秒钟,大步向前走进了郑明心的怀里。
“好久不见,N‘non。”
四个人坐在一起讲了很多话,但基本上都是提问,南农都会一一回答,但是。
“你手上的戒指是..”郑明心这才发现南农无名指尖的戒指。
“奥,这个啊。”南农咕咚咽了一口酒,“婚戒。”
“什么?”
“嗯。”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反应,然而表现最为镇定的却是奇萌,他是提前知道的,就算是噗噗已经知道了,但是,看到南农无名指的戒指还是很恍惚。
“……那”
“陈炳林不知道。”南农啃了一口鸡爪,“他问了我再讲。”
“芬兰美吗。”郑明心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南农愣了一下,好似在回忆,“不。”
郑明心微微舒了一口气。
“太冷了我不喜欢。”南农紧接着又说道。
“Nanon~”陈炳林的声音突然传来,在座的三人神情略微奇妙。
“呀!你是不是没有家,一天嗷!奥!这都是啥!陈炳林??”南农被搬着箱子横冲直撞的陈炳林和darke挤到了一边。
“我上次看你很喜欢吃山竹和葡萄,所以,又买了两箱。”陈炳林哼哧哼哧把箱子搬到厨房。
“嗷?你们怎么也在。”
“嗷?我们为什么不能在。”
“嗷?~”
“好了,你们两个先过来吃饭,洗手。”南农转身走进了厨房。
“陈炳林。”郑明心吃了一口南农今个儿早上从地里摘来的草莓轻轻开口。
“你哥说你最近夜不归宿,人不着家,就是来这了是吗。”
“……katuo……”陈炳林倒是乖巧。
“陈炳林。”南农从厨房里探出脑袋。
“嗯。”陈炳林正在洗手。
“有时间把你宝宝抱过来我看一看啊,我这个做叔叔的还没有给红包呢。”南农扯着嗓子喊。
“OK!”陈炳林超级酷,南农也超级酷。
只有坐在餐桌旁边的三个人加上一个在洗水果的Darke表情变得很怪异,特别是奇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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