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薄纱掩饰山林,黎明的鸟鸣声浸染着湿润的青草香。
因为简希自闭地不愿踏出房门,方觉便让玲姨将自己那份早餐一并送进他的房间。自相识以来,两人还是头回一起用餐。
气氛尴尬,简希无语、方觉皮厚。
有方觉在,准确说有方觉的信息素在,简希不仅没有孕吐,还多喝了一碗鱼丸羹。
话都说开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在餐桌文化的加持下,此后方觉再来看简希就没了顾忌,全当自己是一台行走的信息素释放机。
简希不好让方觉一直来自己房间吃饭,干脆也下了楼。
既然走出了那道门,活动范围就多了不少,除了在房内看看旅游纪录片,他有时还会去方觉的书房看书,后花园也成了每天散步必逛的地方。
易感期的时候简希凭一条床单滑下的就是这里,当时没注意看,现在才发现到处都是监控,如果不是得到安保人员的允许,他根本走不出这片花园。
第二个周末,方觉在南迦山一栋私人会所谈完项目,因为离得近就没有再回公司,直接来了伴山。
金色的阳光下,简希盘坐在草坪上,身边堆着一摞狗尾巴草,穿着庭芜绿毛衣的背影和山影天光融浸成一体,只有后颈雪白的肌肤反射出珍珠的光芒,一派岁月静好。
“他在Bunny墓前做什么?”
阳台窗前,方觉微微侧头问管家陈叔,目光始终落在简希身上没有半分移动。
“在编手工小玩意儿,好像是小狗小兔子这些,下午我和阿玲过去看了,编得活灵活现,就是苦了园子,被薅秃了一大片。”
方觉唇角牵出一丝转瞬即逝的笑,“陈叔,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陈叔是方觉的贴身管家,从方觉四岁开始就跟随左右,连在A国的时候也随行照顾起居,虽然自留学开始少爷变得让人琢磨不透,但他依然是最了解方觉的人。
所以当这位果敢精明的小方总突然问出这样不自信的问题,陈叔立刻就明白他在苦恼什么。
“少爷是从长远考虑,您既然不喜欢他,如果一时心软留下孩子,日后对您、对您的伴侣、对孩子,以及对方家都不好。”
他说话很艺术,所有的不好里,唯独没有提简希。
果然,方觉问:“那对他呢?他很想保护那两个孩子,他、很无辜。”
“是啊!”陈叔感叹,“一个连素不相识的狗都要救的人,怎么会舍得放弃自己的孩子。”
扎心......
三周的时间很快结束,刘涵带着便携式超声仪为简希做了最后一次腹部检查,确定出血已经完全消失。黑白屏幕上,10周的双胞胎发育良好,一左一右窝在Omega爸爸的生殖腔内,自己把自己安排得妥帖。
简希平静地看着清晰的影像,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山里与世隔绝,山外的世界却在飞速运转,周三就是《盗国》的发布会,简希作为片方官宣的男二,不出席肯定会惹人非议。
方觉征得他的同意,将手术日期定在了发布会的第二天。
周三上午,陈叔将充好电的手机还给简希,Ada亲自上门接人。
公司内一片井然有序,骤然从清冷走入繁忙的氛围,简希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薛斌已经从周镇回来了,Ada将简希交接给他便去忙自己的事。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薛斌一脸担忧,“你还好吗?这些天一直联系不上你,Ada姐不让我声张,我快急死了。”
“别担心,我休息了几天。你家里事情处理得顺利吗?”
两人聊着天出了梯厢,并肩往化妆间走,薛斌瘦了一圈,黑皮肤都盖不住黑眼圈。
“小希,我有话想跟你说。”
简希侧头观察了眼他的脸色,止住脚步,“去露台吧!”
三周里,这对演员和助理都经历了非同寻常的事,薛斌低着头,还没说话先红了眼眶。
“出什么事了?”
“我妈、过世了?”
简希怔了一瞬,柔声宽慰,“抱歉,我不知道,你节哀。”
“她病得很重,但走的时候没受什么罪,我会尽快把房子卖了,把钱还给你。”
“这个不急,你先缓过这段时间再说。”
“小希,我、其实我一直都很对不起你。”
“为什么这么说?”
“这几个月我一直帮Ada姐监视你,把你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了她,我不想的,可是我没能力也没办法,但是我发誓,从现在起不会了,你让说的我才说,你觉得需要保密的事我绝不告诉任何人。”
薛斌双手揪住自己的衣角,神情带着憨厚的偏执。
简希叹息,苦笑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得罪了人。”
“什么人,Ada吗?严不严重?”
“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薛斌挠了挠头,“我知道自己木讷,根本当不好助理,当初已经快被公司辞退了,就是因为Ada姐发现我和你是同乡才把我送到你身边。我在我妈病床前把这些事和她说了,她狠狠骂了我一顿,我妈说救急不救穷,能在这种时候帮助我们的人一定要好好报答。”
“阿姨是让你以身相许吗?”简希调侃。
薛斌抹了把眼泪,“你要不嫌我糙,我就愿意。”
“你别,长得漂亮才叫以身相许,你这是恩将仇报。”
气氛瞬间松解,两人相视而笑,让那些隔阂和算计都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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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