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足的学生们怨声载道,检测时间推迟也就算了,还不被允许自由活动,这搁谁身上不上火啊。
“我真得服了,什么破地方!”
“要我说这件事就该是联盟得责任,把我们关这算什么回事吗?”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联盟那帮人到底是这么想的!”
陈启沫静静地听着室友们的抱怨,一言不发。
三年前也是在出了类似事情后,古丞砖才出现的,保不齐这次还会。
他现在只想赶紧找个什么理由出宿舍,要是一直被困在这别说找古丞砖了,想干点什么都束手束脚的。
他走到门边,轻轻地推开门。
“这位同学没有特殊情况,不能出门。”,门外负责看管他们的人隔着一条被拉开的门缝,面无表情的对他说。
他点点头,识趣的退了回来。
他的一个室友见状,脸更臭了,“你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把本少爷关在这,这也不让去那也不让去!!”
负责看管的人面无表情的看了这个暴怒的室友一眼,慢慢将门关上,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这个室友的气蹭的,一下子就上来了,要不是被高中陈入拘和另一位室友拉着,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
没有特殊情况不能出去,那让它有特殊情况不就好了吗?
方正今天无论如何他非出去不可,想到这陈启沫不惹人注目的走进了洗手间。
十分钟后,他没出来。
三十分钟后,洗手间里还是没有动静。
一个小时后,他的室友开始觉得不对劲了,那个怒火未熄却不得不熄的室友从座位上离开,光脚走到洗手间的门口,隔着门问:“陈同学.”
没有回应。
“陈同学,没事吧!”
依旧没有回应。
“我进来了。”,他拧了一下门把手。
他推开门,看到了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的陈启沫。
“同学!同学,醒醒!!”
他发现他叫不醒陈启沫,表情慌张的看着另外两个室友。
高中陈入拘和他的朋友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只是相比之下他们很冷静,冷静的不像话。
“先送他去医务室看看具体情况,在决定要不要送他去医院。”,高中陈入拘给出了解决方案。
装晕的陈启沫在心里举双手赞成他的话,因为如果打120,那从他出宿舍到被送上救护车,他都很难找到机会开溜。
但如果是先去医务室那就不一样了,那里只有一个医生在,他脱身会更容易的多。
“好,好。”,收到指令的室友背起陈启沫就往外走。
门再次被打开,守门的那两人,看了眼他背上的失去意识的陈启沫,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放他们出去的意思。
“不是你们疯了吗?这也要拦我们!!”,被他的那个室友大声吼道。
旁边几个宿舍的门咧开,从里面探出好几个好奇的小脑袋瓜子。
守门人眉头紧皱,很是为难。
高中陈入拘此时也走到门边,轻声对守门人说了句什么后,守门人便让开了。
在他们走后,高中陈入拘和另一位跟他关系比较好的室友,相视一笑。
他的室友背着他连奔十楼,他没晕也快晕了。
不是!知道你体力好了,留着干点什么不好吗?
又不是没电梯,陈启沫都想醒来提醒他了。
最后这位热心的室友以百米赛跑的速度把他“平稳的”送到了医务室。
他没事,但他的室友看起来很有事。
室友累到在地,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全湿透,嘴里还着急的询问医生:"他真的没事吗?"
“放心,你男朋友没事,只是血糖有点低而已。”,八十多岁的老医生推了推老花镜,撇了他一眼说。
室友:“···········!······!!”
陈启沫:“!!!!!!内心爆咛!!”
室友尴尬得解释:“他,他不是我男朋友,是室友。”
“我懂”,老医生一脸自豪的表情,“别看我一把年纪,但你们年轻人的那点事,我还是懂的,不就担心谈恋爱被发现吗?”
“放心,我嘴严。”,他拍着胸脯说。
陈启沫内心OS:"你人还怪好的嘞,得了,以后再也不装晕了,代价实在太大。"
“不是,不是,我们没有,我,我,真不是···”,室友有口难言,根本说不清。
“哦!你不会是下面那个吧,不好意思了,对吧!”,老医生稳定输出,一脸磕到的样子。
“什么!什么!!!”,室友的人生观都崩塌了,“你怎么评判的!我怎么可能是下面那个!!”
“这要什么评判,很明显啊。”,医生很是无辜得看着他,一种难道我说得不对的姿态。
“都什么啊,差点被你绕进去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
“这么激动干什么?没有就没有呗。”,医生摇摇头,心想现在年轻人脾气怎么都这么差。
陈启沫心里默默心疼他室友两秒,如果他现在不是在装晕他一定替他好好解释。
室友没好气的走了,他脚刚准备踏出医务室,身后便传来一句让人心烦的“还死不承认,不是男朋友会那么要死要活的送他来,把自己累成个汗鸭子。”
室友伸出的脚奇迹般的定在了空中,整个人都杵在原地,十几秒后才头也不回的逃离现场。
是真得逃离,比背陈启沫来医务室还拼命。
陈启沫都不敢想象今天的事会给那位可怜的室友留下多大的心里阴影。
见室友走后,老医生一直盯着躺在床上的陈启沫。
搞得他头皮发麻。
“还装呢?人都走了。”,老医生恨铁不成钢地说。
陈启沫看瞒不过,也不装了,起身说道:“我演技真这么差的吗?”
“那倒也不是”,医生摆摆手说:“刚刚那个傻小子不就被你骗了吗?”
“你们这些学生,一天天的就知道装病开溜。”,他语气无奈地接着说。
“刚那个真不是我男朋友。”,陈启沫替室友解释道。
“嗯,我知道。”
“那你刚刚······”,陈启沫疑惑。
“体谅一下啦”,他边接陈启沫的话边往外走,“年纪大了,总爱逗一下小孩玩了。”
“你随意,我会跟联盟那边说你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医务室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人便不见了。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陈启沫翻身下床,走出医务室,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黑影给吓到了。
医务室的墙角站着一个人,那人没看到他,他朝他走去。
那人听到脚步声,浅浅抬起他眼眸,深邃,柔情地看着来人。
“你怎么都不来找我。”
“因为,没必要啊。”,陈启沫回答。
他是真发自内心地不想看到他,害怕看到他。因为他无比清楚的知道这个时空的白忆归不属于他,而是属于另外一个陈入拘。
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有一天他和这个时空的陈入拘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时,眼前这个人会站在那一边。
他知道那个答案,所以与其让自己陷入这种举步维艰的处境中来,倒不如一开始主动退出。
但当他发现自己的喜怒完全被这个人牵着走时,他害怕了。
他知道这个时空的白忆归不会真得喜欢他,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替代版的陈入拘。
因为现在这个时空的陈入拘正好处于不喜欢白忆归的阶段。
他眼前的这个人没有那十年的记忆,不知道他们曾经有多相爱。
他违反时空法则从未来回到现在,为的是找古丞砖,更为的是救那些自己说爱之人。
而他的说爱之人中自然也包含了他的爱人,二十八岁的RBT南麓联盟核心队员白忆归。
但那个承诺会爱他一辈子的人失信了,他死了,死在了那场爆炸案中。
也正因如此,在他每次见到这个时空还活的好好的白忆归时,他的心情总是极度复杂的。
他略过白忆归,一直闷头往前走,就好像他不认识他一样。
可是这个白忆归不懂他的纠结,只觉的他好像不太待见自己。
白忆归加快步伐追上他,“你很讨厌我吗?”
“别挡路!”,他脸色死沉的说。
“为什么,总该给我一个理由吧。”,白忆归誓要一个答案。
“你是我谁啊,我凭什么该你答案!”
他不敢看他,他的心里也在滴血。
面前的人沉默了好久之后,缓缓留下一句“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便离开了。
他望着白忆归离去的身影,心里有东西沉沉的,他好难受。
是真得好难受,是一种别人注定很难感同身受的切肤割肉之痛。
强行穿越来这个时空使他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加上这段时间以来的心力交瘁,他快撑不住了。
他突然觉得心头一阵恶心,身体微微发抖,他一下蹲坐在草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不停干呕。
突然他感觉自己被笼罩在一个黑影里,一只温暖,陌生的手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不是,我就离开了一会,怎么就这样了。”,室友去而复返。
“你还没走啊。”,他声音低沉。
“本来要走的,但我回去的路上越想越生气,我一定要跟那个死老头在好好掰扯掰扯。”
他又干咳了两声,感觉肺都快咳出来了。
“那老头怎么回事,把你一个人丢在这”,他愤愤道,“果然是个庸医,还说你只是低血糖呢?”
到这里时,陈启沫的意识就不清晰了,他只记得最后有一个人背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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