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陈启沫再次询问。
“啊”,他一脸懵逼,“二脚绊子啊。”
“什么东西?!!你叫这名!!”,陈启沫惊的脸都垮了。
“啥,你不是再问我的洗脚盆叫什么吗?”,他猛然回头,无比震惊的看着他。
“谁家好心人还给洗脚盆起名字啊,救命!!”,陈启沫无语的直摇头。
…………
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误会了对方的意思,人家不是再问洗脚盆叫什么,是再问他叫什么。
于是他只好尴尬地假咳两声,正经的回答:“我叫陈则栗,别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给自己的家具起名字很奇怪吗?”
“好吧,我接受你的这些奇奇怪怪。”,陈启沫起身,下床,踩到了一个软塌塌,黏糊糊的丑东西。
有多丑呢?你能想象到一个黏稠的黑仔麻糊上粘满了无数个大小不一,不停左转右移的眼珠子是什么样子吗?
他差点被恶心吐了,立马将脚从那东西上移开。
“你踩到寒哥了。”
“……!……?……!!什么……哥!”
“寒哥是我拖鞋的名字。”
有种天下突然掉下个巨石,不偏不移稳稳砸到头上,三观震碎的感觉,但又想到这好歹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自己不好老摆出一幅你再说什么的资态,他深吸一口气问:“你屋子里的东西是都有名字了吗?”
“对啊,这是阿丁,这是板傻柜,那是灵牙牙,还有……”
“STOP!好了,不用一一向我介绍。”,他打断他。
但他马上又有点后悔就这么打断在兴头上的他。
陈则栗从最开心手舞足蹈地介绍到慢慢地放下手,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的兴奋与激动像沙漏一样,一点点流失,取而代之的是失落,淡然。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病。”,他此刻表情不难看,但也不好看。
陈启沫有点愧疚了,他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情绪起伏大,容易受周围人的影响。
但没想过这个孩子似乎比普通孩子要更敏感些,更更没想过自己老大不小了,有一天还要在黑界哄孩子,“这怎么会是病呢?你只是喜欢自己动手做的东西,给了它们每个人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罢了。”
“⊙∀⊙!你真这么想。”
陈启沫抿着唇,点点头。
“那我可以走了吗?”,他小心翼翼的问,生怕对方下一秒就拒绝。
“当然不可以”,陈则栗立刻变脸,那个阳光,温和的少年消失了,“这可是黑界,不是你南麓啊,哥哥。”
“你叫哥哥真难听。”,陈启秣说的直白。
“你嘴也是真的贱,留着干吗? 喂狗算了!”,他斜着眼看他,满眼的不爽。
“那你一直把我扣在这也不是个办法吧,这么下去你爸迟早会有所察觉,南麓的人也会满世界找我。”
“我知道,但我不急,你很急吗?”
陈启沫发现这个孩子还是有点城府的,远没有他想的能么单纯,说话做事都很有自己的主意,不会轻易被人带偏。
可惜了,他是黑界的孩子,要是南麓的,我一定好好培养他。
“我要是真害怕被发现就不会带你回来”,他带着上下打量的眼光,走向陈启沫,语气挑逗地说,“哥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就算被我爸发现又能怎样,难不成我爸还会杀了我吗?就算退一万步来讲,你觉得南麓那帮人要多久才能找到这,一年,两年,还是永远啊。”
之前陈启沫还觉得这小孩长得还挺讨喜的,现在觉得自己之前肯定是瞎了,越看越烦。
要不是自己还受着伤,他真是想一脚踹死他。
他敢这么想也不是毫无依据的天方夜谭,这小孩实力虽然不俗,但跟已经是南麓队长的他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点过半点。
“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也没法为难你,但你肯定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或者说你没办法一个人从守卫森严的黑界离开,对吧。”,他又变回来那副单纯,无公害的样子。
“到不如我们合作。”他把手轻轻地搭在陈启沫地肩膀上,温情地对他笑。
真是不露声色就把别人引到自己的目的上,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陈启沫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既然期待这个孩子跟其他黑界的人不一样的想法是有多可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启沫笑着跟他对视,“拿就来聊聊怎么个合作法吧。”
“你们联盟的人不都自视清高,不愿意和我们黑界的人合作的吗?怎么堂堂陈大队长愿意屈尊啊!”,他故意恶心他。
“这有啥,没被人尊过自然谈不上屈尊了。”他见招拆招,气势没下来过。
“怪不得他喜欢你。”他这句说的很小声,不像是说给陈启沫听的,但话里的情绪是嫉妒。
“我想要知道西林全部成员的家庭背景,作为交换我也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他对陈启沫说。
“我知道你能弄到。”他补充道。
“可以。”这句可以陈启沫几乎没有犹豫便脱口而出。
倒是陈则栗很是意外,“你知道吗?我都准备把要是你不同意,我就弄死你说出口了,结果你直接给我来了句这么干脆地可以。”
“除了南麓以外的联盟,哪个对我来说有必需要负的责任吗?”
的确,他是南麓的队长,也只是南麓的队长而已。
“只是有部分人的背景不好调查,我需要点时间,最好是回联盟调查。”他趁机为自己能尽快离开找合适的理由。
“我知道。”,陈则栗反而犹豫了,“可是我们之间的信任很薄弱,万一你出去后不履行承诺怎么办?这我找谁说理去。”
“你放心,我也有事求你”,他停下沉默,然后很悲情地说:“我的这个事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陈则栗没有怀疑,因为他知道他口中的事是什么,对他来讲,那的确比生命还重要。
他知道不应该轻易地跟别人共情,更何况这个人可是与自己立场对立的南麓队长,但他还是同情他,抑制不住的心疼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能只是因为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吧。
陈氏家族是每个人都要还情债吗?真是家族传统啊!
从回忆里醒来,他久久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条来自黑界的信息。
他真是毫无退路可言。
晚上十点半,他没忘记答应杨正琅去他宿舍这件事。
于是他拖着疲倦的躯壳,慢慢悠悠的出门去。
但当他走到杨正琅的宿舍门口时,他清醒了,是被吓醒的。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几缕灰色的雾气从紧闭的宿舍门缝下飘出。
他慌了,拼尽全力撞那扇门,嘴里还不停撕哄着,“杨正琅!杨正琅!!……快开门!”
他的身体一次次地朝门猛剧,身体上的疼痛加剧了他心里的害怕。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终于再第五次撞击时,门被撞开了,他也被惯性狠狠摔在地上。
屋内早已被一种不明的灰气填充,是一种难闻的气体,墙面上也爬满了可怕黑色团块,它们似乎有眼睛,在见到闯进来的他时都朝他张牙舞爪,地砖是裂的,是被不知道从哪长出的粗干藤蔓撑裂的。
“杨正琅!你在哪!!”
“没死就赶紧给我回话!!”
什么声音!这么小。
“呜~呜~我在这。”一个细微的人声从灰气中传出。
他知道那是他的声音。
他冲进灰气中,放出自己独有的蓝色精神力,精神力散发出的强大蓝光一下子驱散了屋内的那团灰气,同时也照亮了这栋大楼。
蓝光像火一样灼烧那团藤蔓和墙上的黑色物质,它们在黑夜里发出一声声尖悦,渗人的惨叫
大楼上原本已熄灭的房间灯一个接一个的亮起,最后全亮了,整栋楼的人都醒了。
最后,他在浴室内发现了已经不醒人事的杨正琅,以及他睡死过去的另外三个室友。
他蹲下确认他们无事,只是晕过去之后,马上从屋内退了出来。
他要马上混进闻讯赶来的人群中,假装自己刚睡醒,是被怪声惊醒赶来看热闹的学生。
很快基因检测中心的联盟成员和各学校负责人,以及被惊醒的学生们赶到了现场。
但当他们到来时,陈启沫早没了影子,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空无一物的房间和四个晕到在浴室的学生。
他们看着地上开裂的瓷砖,呆在了原地。
这是发生了什么??刚刚那束异样的蓝光又是怎么出现的,又去了哪?
很显然,他们心中的这些疑问没人能回答他们。
此时人群里,穿着睡衣,打着哈欠的陈启沫冷静的看着这一切。
只是他不知道,也是在人群里另一只眼睛在注视他。
晕倒的四名学生被紧急送往了医院,其余学生不出所料全被禁足于自己的房间内。
此事件一出便受到了各联盟的高度关注,基因检测时间推移,所有师生被下令未经允许不得离开基因检测中心。
第二天,当年负责419房谜案的那支侦察队再次被下派到了这里。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