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句话用在他身上真的是在合适不过了。在强烈的思想斗争后,他还是踏上了去嘉皇的路。
毕竟一个已经违反规则52次的人又怎么可能缺少违反第53次的勇气。
一个小时后,他便站在了嘉皇的门囗。就连昽风这种老破小RBT学校围墙都会装隐形电网,那么嘉皇的安保系统更不用说了。
不过他也不需要硬闯,因为他有更很好用的方法,准确来说是更好用的工具人。
他掏出手机,把手机切换成十年前的模式,在联系人中找到黄闻飞这个人,然后拨通电话。
他其实也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接电话。
黄闻飞是他十年前在嘉皇读书时的室友,更是他未来成为联盟队长时的左膀右臂。今天正好是嘉皇的休息日,以黄闻飞的性格一定还在外面鬼混,没回学校。他正好可以用陈入拘的身份约他出来,让他带自己进嘉皇。
十几秒后,电话接通了。
电话那头音乐声与酒杯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嘈杂的人声中传来一名男子懒洋,松驰的声音。
“喂,哥们,有事?”
“你在哪?”
“学校对面的风情酒吧,怎么?你要来吗?”
“我不来。”
“哦。”
“但你得出了带我表弟进一下嘉皇。”
“啊,你表弟?不是,哥们,你自己不是在学校吗?怎么自己不带??”
“少费话。”
“行,行吧。在哪?长什么样?”
“学校门囗,穿着昽风校服。”
“这昨找,这样吧。你让他来洒吧找我。307号房,挂了啊~~”
拿下手机,陈启沫眉头一皱,没办法只能去对面酒吧找他。
风情酒吧布局很特别,一进门是一条很长且带有某种淡木香的紫米色走道,走道的尽头会有一名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站在那里。
你只要过去对他说房间号及订够房间的主人的名字,便会有专人领你进直达且仅达这间包房的电梯。
“先生,307到了。”
服务员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点点头,推门进去。
屋内的灯光很暗,还散发着一种很浓的香水味,说话声与音乐声混合在一起,像泥水一样粘满了整间屋子。
他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前边背对着他的沙发上坐着十来个人,直觉告诉他黄闻飞也在其中。
正当他准备走过去时,一名上身穿着白衫,还满脸稚气的男子拦住了他。
“怎么,帅哥,没人陪?”
男子边说话边靠近他,但陈启沫并不想搭理他,正准备扭头就走,却被男子用手圈住脖子,强迫他贴近自己。
“呦,都来这了还装什么纯情男高啊。”
陈启沫冷哼一声,用手肘猛击了一下对方的肚子,操起旁边的酒杯直接往对方头上砸。
倾刻间,酒杯碎了,那人头上也挂了彩。
巨大的声响一下子吸引了这个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
“你丫的!!你是不是有病啊!!敢砸老子,不要命了!!”
男子满脸通红,青筋暴起,眼神恶狠狠地看着他。
相比他,陈启沫就很淡定,脸上什么情绪也看不到。
“你就一鸭子,也敢怎么对老子!!”
男子怒不可恶,撸起袖子~~
旁边的人都一脸看戏,丝毫没有要拉架的意思,更有甚者在鼓掌。
在大家以为这件事又是将以这位初来昨到,不懂人情的鸭子被教训收场时一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切。
“余兄,助手!!”
黄闻飞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满脸职业假笑的站到二人面前。
“别动手啊,两位,都消消气,都是自家兄弟。”
在听到他说自家兄弟时,爆怒的男子都蒙了,抡在半空中的撑头缓缓放下。
“余兄,见凉啊。这不是咱点的是什么鸭子,这位是陈入拘他弟。别跟弟弟计较。”
黄闻飞向他解释完,又扭他看了眼陈启沫,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冲动呢?
陈启沫也看着他,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黄闻飞眉头一皱,呦,心想这孩子不愧是陈入拘他弟,怎么跟他哥一样烦,尽是给他惹事。
本来都准备看戏的陈启沫,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的那句,“你真是他弟弟啊!”
这个声音,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又这么陌生。陈启沫能够明显的感知到自己后背在流汗。
见他没反应,刚刚说话的人以为他没听见,跨了一步来到他面前。
那人把双手抱在胸前,眼睛对着他,满脸笑意地又问了遍“你真的是阿入的弟弟吗?”
他看着那双纯澈,又温柔的双眸,一种被打压在心底已久的委屈与不安从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但二十八岁的内心强压着十八岁的身体把这份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情绪嚼碎,然后生咽了下去。
可是情绪这种东西吧,伪装的在好,也会被有心之人察觉到。
那人眼尖地捕捉到了陈启沫微微发抖的肢体动作,但他什么也没对他说,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站直身子,回头对着头上还挂着彩的那名男子,很大声地说:“怎么回事啊,老余!这么大人了,还欺负弟弟呢?!”
男子瞬间瞪大眼珠,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表情仿佛在说,不,不是,兄弟!你是瞎了吗?!被打的头破血流的人是我,是我!!好吗?到底谁欺负谁啊!!
“唉,误会啊,都是误会!那谁,白忆规,少说两句。”,黄闻飞赶紧把陈启沫拉到坐位上,然后用只有陈启沫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禁告:“祖宗,你老实点啊,在这等我,我送那位兄弟去医院再回来找你。”
说完,黄闻飞便又火速拉着那位挂彩的兄弟走了,那位兄弟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却被他硬生生封囗了。
整个过程极其快速,陈启沫第一次发现黄闻飞的办事效率可以这么快。
旁边的人看没热闹可看,也都各玩各的去了。
陈启沫也只能乖乖等黄闻飞回来。
他给自己到了杯红酒,放在手里愰来愰去,但就是不喝。
一个人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突然加重的重量使真皮沙发陷进去了一点。
“怎么了?来这找老飞是有什么事吗?”
陈启沫都不用转头光听声音就知道这人是白忆规。
“让他带我进嘉皇逛逛。”
“进嘉皇?”,对方手撑着脑袋不理解地问:“那你找陈入拘不是更快吗?”
白忆规没有说找你哥或者是阿入而是直接念了陈入拘这三个字。
突然从很熟悉的人囗中听到自己的全名,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未来老公时,陈启沫刚端到嘴边的酒杯不自然地停了几秒,然后笑了笑,喝了下去。
红酒划过食道,又涩又苦。
“他没空。”
“这样啊,其实我也是嘉皇的学生,我可以带你进学校找你哥。”
陈启沫内心os:你可以带我进学校,但你不能带我去找我哥啊,这不立马穿帮了吗?
“不用。”
“不用?你不会是瞒着你哥哥,偷偷进嘉皇吧。”
“没有,他知道。”
室内昏暗的灯光下,陈启沫的目光不自觉地跟随白忆规。
“行,我不带你去找他,我只带你进学校好吗?”
“嗯。”
嘉皇门禁刷卡提示音:欢迎白忆规同学回校!
“请,弟弟。”
“谢谢!”
白忆规乐了,打趣他:“弟弟,这么客气的吗?唉,说真的,你不像他弟,你像他本人。”
陈启沫礼貌性地微笑,心想那可不,何止是像,我就是本人呢?
两人并排走在嘉皇的校园内,因为白忆规比陈启沫高大半个头,所以他能很清楚地看到陈启沫的表情,但陈启沫去看不到。
因此,陈启沫此时并没有察觉到白忆规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他俩走在路上不时有学生回头看他们,一开始陈启沫还很奈闷,但很快便想通了。
他现在可是还穿着昽风的校服唉,一个嘉皇的和一个昽风的并排走在嘉皇的校园里是挺活久见的。
不过好在他们俩个都是不在意别人目光的主。
“你是阿入的弟弟,但我在嘉皇怎么没见过你。”
“之前是嘉皇的,但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从嘉皇转去昽风了,而且也不是亲弟弟,只是表弟而已。”
“嗯,但你还别说你出去跟别人说你是他亲弟,别人都会信的。”
他停住了,“为什么?”
白忆规也跟着停了下来,“因为你们长的真的挺像,刚在酒吧的时候,我还差点把你错认成他。”
“你应该很喜欢他吧。”
白忆规嘴角向上,大方承认,“当然。”
“走吧!弟弟,我请你吃夜宵。”
逛完学校后,白忆规很负责任的把陈启沫送回了昽风。昽风的大门可以拦住晚归的陈启沫却不敢拦穿着嘉皇校服的白忆规。
车内,白忆规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上已经睡着的弟弟,沉默了几秒,然后小声提醒他,“到了,弟弟。”
陈启沫揉了揉眼睛,看了眼窗外,喃喃道,“到了。”
“谢谢哥,回见!”
“回见。”
白忆规看着他走进校门后并没有直接走。而是抗着深夜的冷风在昽风的门前站了十几分钟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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