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ICU的女生是肖战朋友的女朋友，两年前两人出去自驾游，刚上高速就遭遇车祸，男生当场死亡，女生撞到大脑成了植物人。

　　“她家里也没人了，我朋友走后爸爸妈妈为了不再触景生情就移民了，走之前留了一笔钱给我让我照顾这个女生。她家里……也没人了，是个孤儿……”

　　两人坐在医院外的一间便利店里。

　　现在已经是凌晨，外面已经很宁静，来往的车辆变少，灯火通明的仍然是医院大楼。

　　肖战将这段故事一点点讲给王一博听。

　　“我们高中同学，我朋友一直很喜欢她嘛，他爸爸妈妈也挺喜欢这个女生的，觉得她懂事，是个好孩子。本来都打算结婚了，没想到出了这样的问题。”

　　他声音哽咽了两下，眼眶逐渐泛红。

　　肖战想起了他们读书的时候，大家都很开心快乐，忙碌于学业，又有着处在恋爱之中的欢喜。

　　看着自己的朋友过得那么开心，肖战也会跟着心情很好，经常和他们一起玩。

　　“但那个叔叔阿姨留下的钱，应该都用完了吧？”

　　“嗯。”肖战点点头，“所以啊，这不得谢谢你让我挣钱。”

　　“不客气，反正你以身相许了。”

　　为了缓解一下沉重的气氛，王一博忍不住调侃。

　　肖战也笑出声来，“有点道理，那我可不心虚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肖战守了这么长时间，已经累得不行，但是没敢睡。主治医生的话其实交待得很明显，今晚是个关键时刻，挺过去她还是会做她的植物人，挺不过去那就是准备后事了。

　　坐在便利店里肖战没好意思抽烟，王一博抬手摸摸他的胡渣，“扎手。”

　　“那你还摸。”

　　“和我喜欢摸不冲突。”

　　王一博歪着脑袋打量他，“我陪你吧，我今天可以休息。”

　　“但你后天要工作。”

　　“你对我的行程还真是十分熟悉啊。”

　　肖战把手机拿出来，点开那几个微信群在他眼前晃了几下，“看到没，工作行程我都有，不去，也知道。”

　　“知道你敬业。但真没事，我陪你吧。平常我也熬夜，今天陪你熬夜一次。”

　　“好。”

　　肖战点点头，感觉到心里暖暖的。

　　便利店是24小时营业的，不管他们坐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有人来管他们。

　　到了后半夜肖战扛不住趴在台子上睡了过去，王一博又点了杯咖啡，坐在旁边一直陪他。

　　店员对他微微一笑，友善又真诚。

　　王一博又多买了包烟，给肖战留着。

　　清晨到来的时候，街上再度热闹了起来，路过的环卫工人在扫地，天色逐渐亮了，公交车开始出现，然后行人变多。便利店的员工也交班了，值晚班的那个临走前还对王一博挥挥手。

　　隔壁的店铺蒸好的馒头已经出炉，路过的人买了几个装在袋子里拎着去上班。

　　王一博拍拍肖战的肩膀把他叫起来，“天亮了。”

　　肖战伸伸懒腰，“你一直都没睡吗？”

　　“没有，怕别人把你拐走，一直守着呢。”

　　王一博扶了扶帽子，一本正经。

　　肖战咧嘴笑了笑，活动了一下筋骨，“我饿了。”

　　两人在便利店里又买了乌冬面和关东煮一类的，坐在一边吃起来。

　　从晚上到现在两人都灌了好几杯咖啡，人都有些恍惚了。

　　刚吃完没多久，肖战接到了电话，那边没说几句，王一博已经注意到肖战的眼神和表情。

　　他极力克制着情绪，眼眶迅速变红，眼泪在打转，王一博伸手握住他。

　　“好我明白，谢谢医生，嗯没事我知道的，辛苦了，后续我会处理。”

　　他道了几句谢，这才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的手在轻轻地颤抖。

　　王一博紧紧握住他。

　　“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墓地其实我早就看好了，就在他附近不远，这样两人还可以见到。她也很辛苦了……支撑了这么久……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