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睿回了书房,许柯新却还在被这哥们儿的大义凛然震惊到无以复加。
他竟然连自己的声誉都顾及到了,怕蒋家二老刁难他,就把罪名全揽到自己身上。
嗯,是个细心体贴的好男人!
许柯新再次在心底给蒋文睿挂上了好人牌,回到厨房,寻思给阿姨打电话让她过来,点进去却发现阿姨新发了朋友圈,带孙子去玩了。
算了,还是别麻烦人家了,许柯新从冰箱里拿出现有的各种食材,他给蒋文睿做饭吃吧,也算是报答他今天替自己出头解决麻烦。
说做就做,许柯新拎着铲子开始在厨房跟那堆食材做斗争,不知是有过翻车的经验,还是厨神实在看不下去了庇佑他,手忙脚乱中,倒是也做出了四道像模像样的菜。
看着自己的成果,许柯新满意地点头,第一件事就是拍照给阿姨发过去,得到阿姨发来的长达38s的夸奖语音后,他得意的比签下八百万的单子还要高兴。
把碗筷摆好,许柯新第一次光明正大靠近蒋文睿的书房,刚想屈指叩门,就听见蒋文睿闷闷的声音自里面传来。
声音有些小,许柯新听不清,他把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清楚一些,万一蒋文睿在说什么机密,他可不能错过。
“还没查出到底是谁冒领了车吗?”
许柯新屏气凝神,就听到了那么一句,不知对面说了什么,蒋文睿有些不耐烦,
“肯定是早有预谋,否则怎么可能我前一天车坏了送过去,当天晚上车就没了,第二天还出了事故,凑巧撞的还是宏启当家人。”
又是一阵沉默,蒋文睿突然低吼道,
“是赔钱的事儿吗?现在宏启已经恨上我了,那么大个屎盆子扣我脑袋上,我想出手帮宏启,可人家根本不领我情!”
又是一阵静默,蒋文睿再次开口:“汽修厂监控坏了,就去调外面街道,小巷,其他门店的监控,我就不信了,他还能把所有的都抹除的一干二净!”
随后,许柯新就听到了一声砰,像是手机砸在地下的声音。
许柯新此刻的心情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一个饿到极致的猴,好不容易看到棵香蕉树,兴致勃勃地摘了一大堆,扒开一看却全部烂透了的那种无力感。
从蒋文睿的只言片语中,许柯新确定了一件事,车祸一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他也是被算计在局中的人。
而最令人感动的,还是他那句,想帮宏启一把,蒋文睿这些日子被宏启上下冤枉成肇事者,他非但没报复性吞并,甚至还想出手相助帮宏启渡过难关。
想到自己这些天对蒋文睿的敌意,许柯新突然有点愧疚,蒋文睿是个好舅舅,是个好alpha,现在看来,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兄弟。
虽然哈,他俩从前就见了两面,别说好兄弟,朋友都算不上 ,但许柯新实在想不出他和蒋文睿的关系能怎么形容,只能单方面把他划为可交的兄弟。
许柯新也没寻思自己就是来叫个吃饭,还能意外解除误会,他收拾了一下复杂的心情,确定自己情绪没外露,才屈指叩门:
“蒋哥,吃饭了。”
许柯新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他对蒋文睿的语气除了在必要场合,其余时间都是冷淡而疏离的,这是第一次,他从心底认可了蒋文睿这个人。
等了几秒,没人应,许柯新以为他没听见,就想再敲一遍,刚抬手,就见门打开了,面色有些憔悴的蒋文睿走了出来。
看到许柯新带围裙,蒋文睿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波澜:“你又下厨了?”
没了心底那份成见,许柯新觉得蒋文睿面相都顺眼了不少,尤其是他那双因为情绪波动而微微泛红的眼睛,让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我脸上有东西吗?”
蒋文睿第一次被许多多盯着,他甚至还咽口水,让蒋文睿有些不自然,但他不好说什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擦了擦自己的脸。
偷看人被抓包,许柯新耳朵腾的就红了,他忙撇开头:“没有没有,就是看你眼睛都有红血丝了。”
“睡眠不足。”
蒋文睿揉揉眼睛,昨晚他召集股东们商议,如何帮一把摇摇欲坠宏启,可他们的态度却是想趁人之危,最终这场会议不欢而散。
股东们不乐意,蒋文睿就只好想办法从自己的人脉处下手,他联系了高升,告诉他别的帮不上,要是资金周转不过来,他这边随时供给。
高升是蒋文睿还是个半大少年时进入凯达公司的,他业务能力一流,还和他爹有亲戚关系,所以一直尽心尽力辅佐帮衬心浮气躁的蒋文睿。
他就像蒋文睿的幕僚军师,亦师亦友,一开始他让高升去宏启,的确目的不纯,但后来对许柯新一见钟情后,蒋文睿就让高升踏下心来,没说别的,就说想和宏启交好。
这些年,有关许柯新的消息他都是听高升说的,还有电脑里那些照片,也是高升给他拍的。
蒋文睿以为自己的感情藏的挺好,高升虽从来没点破,却在蒋文睿结婚那天,把他叫到一旁,或许是喝的有些上头,他第一次拍着他的肩:
“既然结婚了就好好对人家,跟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过一辈子,他也不好受,至于你那份不能说的感情,埋心底吧。”
在此之前,蒋文睿从来没向他透露过自己对许柯新的情,更没说和许多多是协议婚姻,高升看出了他的心,但却无能为力。
谁让许柯新和他一样,是个alpha,他的感情注定没有结果。
揉着太阳穴,蒋文睿跟随许柯新来到餐厅,许柯新看着满桌子菜,那点窘迫被得意代替,回复了蒋文睿五分钟前的问题:
“我原以为你在老宅不回来了,就没让阿姨来,我试着做了一下,你尝尝,不行就点外卖。”
许柯新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可不敢再打包票了,虽说他刚刚都偷偷的尝了,味道不说绝佳,但也算可以,不过一人一个口味,不知道蒋文睿吃不吃的惯。
“我不挑食。”
蒋文睿抽出湿纸巾擦了擦手,随后尝了一口素炒笋片,给予了肯定:“嗯,好吃。”
在提供情绪价值这一块,蒋文睿一直做的非常到位,许柯新在心里得瑟,那当然,这世上还没啥事能难倒他许总。
许柯新给自己盛了一小碗米饭,然后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酒,取了两个酒杯,给蒋文睿倒了一些,然后举起杯子:“蒋哥,今天多谢你,要不是你,我和他们断不了。”
他诚意满满,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感谢蒋文睿不止是因为摆脱了极品亲戚,更多的是因为他对宏启的雪中送炭。
虽然这个炭被拒绝了,但许柯新还是由衷感谢他,他们非亲非故的,他有这个心就足够了。
蒋文睿从许柯新取出酒来就放下了筷子,眼睛看着他的动作,他总觉得今天的许多多和之前不同了,难道真的只是因着自己帮了他?
蒋文睿接了他敬的酒,二人皆一饮而尽,许柯新再次把杯子倒满:“第二杯,承蒙你担待我做的不好的地方。”
为表敬意许柯新先干为敬,放下所有成见后,许柯新细想了蒋文睿对他的态度,发现他真的是竭尽全力的在护着自己。
他做到了他的承诺,除了爱,他会给他蒋夫人所应有的一切。
好男人。
这是许柯新在把肇事者标签撕下来后,给蒋文睿贴的第二个标签,他真的方方面面都做的很好,自己自愧不如。
蒋文睿看着许柯新喝酒的动作,再次晃神,可心喝酒时,也是会习惯性杯底留一口,旁人问起,他只道这叫“留有余滴”。
“怎么不喝干净?”
蒋文睿情不自禁地问出口,纵横商场那么久,许多多是第二个有这种习惯的。
许柯新倒酒的手一顿,随后笑着说:“留一口,这叫留有余滴。”
说完,他又突然想起,这话之前在酒场上也说过,怕蒋文睿多心,他忙补充道,“在电视上看的,觉得挺有用就学了。”
蒋文睿听他解释完,莫名有些失落的收回视线,他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可心此刻还躺在icu里,面前的人是许多多。
后来,蒋文睿才知道什么叫当局者迷,这个留有余滴可是许柯新自创的,电视里可没有。
但此刻的他只沉浸在伤感中,根本没多想,闷头把酒干了。
许柯新也把这篇掀了过去,举起第三杯酒:“第三杯,属于提前赔罪,以后我要有哪儿做的不好,还请你多担待。”
许柯新库库三杯酒下肚,按他之前的酒量来说这就是毛毛雨,可没想到许多多的酒量那么差,他放下杯子,觉得眼前的蒋文睿有些重影。
他撑住桌子,眼里带了迷蒙,声音也染上些许醉意:“不好意思我有些晕,就不说场面话了,你吃、吃饭。”
蒋文睿见他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还不忘招待自己,轻声笑了笑:“别喝了,吃饭。”
蒋文睿夹了口菜到碗里,许柯新懵懵地坐下,拿筷子的手都不稳,想夹一块笋片,还一下杵空了。
他有些恼羞成怒,嘶了一声继续夹,可是眼里重影,再次夹歪了。
蒋文睿看着他好笑,刚想说要不你用勺子吧,就见许柯新啪一声把筷子拍下,然后,华丽丽地趴桌子上睡着了。
蒋文睿都被他的操作弄懵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喝多了,哭笑不得,他喝的也有点晕,但不至于跟许多多似的醉倒,便草草吃了两口饭,准备送他回房睡觉。
许柯新被他一搀扶,好像有了些意识,他闻见蒋文睿身上的薄荷味,突然想到了之前他晕车,被蒋文睿撞见,他也是这样搀扶自己。
所以他下意识挥开蒋文睿的手:“别碰我……”
这一动作,倒是让蒋文睿也联想到了之前,他看向许多多的侧颜,竟逐渐变成了他魂牵梦萦的许柯新。
蒋文睿伸手想去摸,许柯新再次不耐烦的拍开:“说了别碰我!”
或许是酒喝的快了些上了头,也或许是蒋文睿实在太想许柯新了,他无论怎么看,眼前的人都是那个精致到完美的许柯新。
鬼使神差的,他打横将许柯新抱起,走向了自己的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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