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动荡不安的年代,坐落于边境线上的洛河市,有一家名曰“风月”的茶楼,不是很大又处于风雨飘摇里的边境茶馆却整日高朋满座,这一切皆因为里面有一个名叫肖战的乐师。
竹楼的雕花窗前坐着一个仅穿着素色里衣的年轻男子,因脸朝向窗户的一侧,一时间叫看不清容貌,不过只凭一个背影,依然可判断出此人的样貌应该极为出挑。
如乌墨一般漆黑柔顺的长发被一根正红色的发带松松的绑在脑后,腰身纤细却又不显柔弱,穿着薄薄的宽大里衣的背影,就如同大师笔下勾勒出的白衣仙姿一样完美。
“公子这时候梳洗了,要准备晚上的生意了。”
房门外小厮轻声的唤着里面的人,也将肖战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知道了,你进来吧。”
“好的,公子!”
得到准许后一个十二、三岁小厮打扮的男孩端着洗簌用的热水和毛巾走了进来。
雕花窗前坐着的男子,转过身的同时也露出了一张绝世的容颜。
因一头长发全部被束于脑后,没有任何发丝遮挡的白皙面庞小巧玲珑,两根鸦黑的长眉几乎快要深入鬓角,静如潭水的瑞凤眼灵动中透着平和,高挺的鼻梁下两片珠红色的薄唇有如上过胭脂一般润而不妖,左侧唇角下还有一颗小小的唇下痣,雀跃着如画龙点睛似的存在。
这样一张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媚而不妖的脸,任谁看了不会再想将自己的目光移开,当然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位还是清倌人的乐师的存在,风月茶楼才得在战乱不断的年月里,每晚都高朋满座。
“公子,你真美!”
连每日都能见到肖战的小厮,在看着自家公子洗漱时,也忍不住想要多瞄两眼,发出不由自主的赞叹。
“呃……”
正在洗漱的人,白皙纤细的手抚在自己的小腹上,嘴里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
“公子,你怎么了?”
“无妨,若雨,你先退下吧!”
挨过了腹中的一阵闷痛后,肖战支走了身边的男孩,重新坐回到床上喘息片刻,可是内心却揣揣不安起来。
自己虽然已经二十二岁了,可是还是身子清白的清倌人,并不是因为这家茶馆的老鸨不想让自己接客,而是因为自己异于常人的迟迟没有分化而已。
房门外大厅里那些人来人往的客人中,有很多人都是觊觎自己这张脸多年的,可无奈于自己迟迟没有分化,还只能苦苦等待的嫖客们。
可是最近越来越频繁的腹痛却让肖战感觉到害怕,他害怕这是自己即将分化的前兆,如果能够侥幸分化成乾元,自己尚可干干净净的继续做自己的乐师,但如果不幸分化成了坤泽,那茶馆老鸨势必会把自己变成门外那些嫖客们的物掌中物。
“我的儿,你可真是越来越水嫩勾人了!”
门口处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一个穿红着绿的老年妇人,脂粉涂抹的厚到此时正好可以盖上她满面笑容挤出的一脸皱纹。
“妈妈,您怎么过来了?”
“我听若雨说你不舒服,就赶忙跑过来看看我儿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有点受凉罢了!”
“儿啊,你说别人十六、七岁顶多十七、八岁也就分化了,可你怎么到了现在,就还没让为娘的看出你到底是个坤泽还是个乾元呢?”
“无论我将来分化成坤泽还是乾元,战儿都是您的儿子!”
“这倒不假,就凭你这张脸无论是坤泽还是乾元,都会是我们风月茶楼的头牌,不过娘还是希望你能够分化成坤泽,毕竟那样更值钱些!”
“但愿吧,毕竟这些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有这个心,妈妈就知足了!毕竟咱们风月茶楼将来唯一能指的上的,我看也只有你了!”
“妈妈,我要换衣服了,您能先出去一下吗?”
“能,能,能,乖儿子,快点准备一下,外面的客人都等不及想要见你一面了!”
终于那刺鼻的脂粉味随着这个老妇人的转身离去,也一同离开了肖战的房间。
换上了一身白色的绸缎长袍,又重新绑紧了头发后,肖战走回到床头的柜子前,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个手工雕刻的金丝楠木盒子。
轻轻转动着手上钥匙,打开盒子上一枚古色古香的铜锁后,“咔”的一声盒盖被里面的内置是弹簧轻轻弹起,一把黑色的竹笛安静的躺在盒内,竹笛的尾部掩盖在长长的红色缨穗中间,有一只羊脂白玉雕刻的兔子。
“儿子,这是你外婆家祖传的古笛,可以吹出这世间最优扬的乐曲,以后母妃有时间的时候,会把自己的毕生所学全都悉数教给你。”
年幼时母亲和自己说的话,回荡在肖战的耳边,轻抚着竹笛的手,被一滴落下的泪水砸到后泛起无数颗小小的水珠。
“母亲,我好想你!”
二楼大厅里搭好的玫粉色平台上透着一股浓浓的风尘味,身着鲜艳服饰娆首弄姿的坤泽们,如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似的,在拼了命的吸引一楼大厅里乾元们的注意。
“肖战呢,肖战怎么还不出来?爷花钱就是来看他的!”
“我们是花钱来看花魁的,不是来看这些庸脂俗粉的!”
许是等得太久了,楼下的乾元们开始烦躁不安的叫嚣起来。
悠扬空灵的笛音从二楼后台的入口处传了出来,风月茶楼的大厅里瞬间就鸦雀无声了下来,几十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上面 ,都想争先一睹这位洛河市第一美人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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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