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陈鸣有点微微心动,他的疤是幼时所留,正是因为这个疤,他到现在还没讨到老婆,在外面工作也难找,老板看到了都会嫌弃。
如果,真的能祛疤……那该有多好啊。
看他拿着瓶子转来转去地研究,叶薇显故作着急地说,“哎哎,你可别用我的啊,这药水世上绝无仅有,你要是敢用,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哎小妮子,我还就偏用了咋的。”陈鸣有被激到,当即举起瓶子,转过身去摘掉面罩。
“你不准喷!”叶薇显看起来气极了,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即将按下。
陈鸣骤然停下。
“?”叶薇显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么嘴贱过。
“但是,如果这个药真像你说的那么神奇,你怎么会随意带在身上?”陈鸣又转回来,疑惑地问。
好啊好啊,这玩意好不容易动一会脑子,却实在动的不是时候。
叶薇显无语了,有气无力道:“……我干嘛要告诉你?”
“好啊,你不告诉我,我用一下便知真假。”陈鸣十分不甘心,连这个被绑的小妮子也瞧不起自己。
看吧,都说不要过度用脑了,用了一下直接没脑子了吧。
或许越是期待的事情越不能期待,叶薇显这次看都不看,专注地研究孟帘清袖子上的花纹。
孟帘清也在端详着她的右脸,漫不经心地说:“看不出来,这右脸长的是真好。”
陈鸣:……
无言了一瞬,他再次转身,拿起瓶子怼着脸喷了两泵。
液体溅进眼里,一时间不知冷热,不知痛感,下一秒已经克制不住闭上,可是闭上也是极大的痛苦,开始如麻椒一般,后又突突地顿跳。
陈鸣大吼一声,抓住自己火辣辣的脸,丝毫不知道如何缓解这种痛苦。
“你骗我!你骗我!你这个该死的见人!”
叶薇显迅速地抱起脚下的木头往他后脑勺一砸,“别见不见人的了,我看你就挺剑的。”
陈鸣瞬间眼冒金星,受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砸完后拍了拍手,看向孟帘清道:“走吧姐姐。”
“太冒险了。”孟帘清默默捡起地上的物品,淡淡地评价了一声。
陈峰在刚刚换药时就昏睡了过去,因此叶薇显也没多考虑他。
这会儿,睡得也挺香的。
可就在她们两推开门准备离开时,那假寐人忽然睁眼,忍着伤口的裂开用剑狠劈一击直击孟帘清。
叶薇显余光一瞥,心脏一沉,赶紧拉开孟帘清。
奈何人还是不如剑快,孟帘清躲不及,裙摆连带着小腿被划破了一道。
不深,也不算浅,鲜红的血开始渗出。
叶薇显发怒,那就不是以头抢地耳那么简单,她几乎克制不住地黑脸,用脚将剑踢远了去,再快步踩住陈峰正汩汩流着血的伤口。
“啊——”陈峰疼得咬牙切齿,却实在爬不起来。
“本来……想留你们的小命,现在……留不住了。”木棍再度落下,叶薇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间小草屋又多了一个晕死过去的人。
“姐姐!你没事吧?”打完,叶薇显着急地蹲下为孟帘清检查伤口。
“我没事,快走吧。我刚刚去找了人,现在应该快到了。”孟帘清整理了一下裙摆。
“找了谁?”叶薇显问道,就这速度,等他来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我也不知,他只说等会儿便到。”还有些不情愿。孟帘清无奈地想道,可惜时间实在紧急,她也找不到别人相助,又唯恐叶薇显受到伤害。
“看来我不来,你们自己也是可以的呀。”门口出现一个高大的男人,手拿一把黑金丝纹折扇,头戴镂空玉发冠。
孟帘清与叶薇显对视一眼,暗示这就是她去找来的人。
叶薇显却无比警惕,看这装扮,非权即贵,还是小心为妙。
“巧合罢了。”孟帘清两手相拱作揖。
“既如此,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叶薇显有样学样,行礼了一番便拉着孟帘清的手离开。
“别急呀,不知在下可否有这个荣幸送二位回家?”男人眯着眼,嘴角挂着一抹笑,看着就不怀好意。
“嘿嘿,不用麻烦公子了,家中还有老母鸡等着我们去喂养呢,就不多奉陪了。”叶薇显职业假笑,真是烦死这种奇奇怪怪的人了。
不过,看着长相,应该也是书里的某个重要角色,只是不知道是谁,还是少惹为妙。
确定了身后没有那道灼热的视线后,叶薇显才松下口气。
“你的伤没事吧?”叶薇显看了一眼孟帘清的伤势,血已经凝固了,染在素色衣服上格外怖人。
“没事了。”孟帘清露出宽慰的笑,心道再过会恐怕都要愈合了。
“小姐,小姐!”春儿与小秦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小姐,可吓死我了!终于找到你们了!”春儿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行了别哭,我们没事。”叶薇显摆了摆手。“不过,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春儿一向最爱八卦,这一路找来怕也是听得差不多了。
“听说啊,今日是六皇子刚进京的日子,谁知道怎么会引来这么多刺客,大家都说这应该是京中某位皇子的手笔,就想给六皇子一个下马威呢!”果然,春儿一听到问话,哪里还有泪眼婆娑的模样。
看着她讲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叶薇显不禁陷入沉思。
哦莫,六皇子,她的标准女婿,母亲是一个小小宫女,因生他难产而死。
之后皇帝又顾及所谓的脸面,以母亲心怀不轨谋害皇上为由诛杀九族,念及六皇子年幼,封了他一个有名无实的亲王头衔,把他赶到了一处偏远的城郭去。
这次皇帝五十岁大寿,所有皇亲贵族被传召回京,其中就包括六皇子。
他这次回来,就是向所有欺凌过他的人复仇,还有……争权。
京中皇子无数,却还未正式立储,其中最佳人选当属两位贵妃所生的二皇子和三皇子。
六皇子生母身份地位,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但是他怨恨皇帝手段狠辣,这些年未曾荒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重回上京向那皇帝老儿寻仇。
二皇子和三皇子在宫中斗得厉害,害死了不少其他皇子,皇后的孩子一直接连夭折。
而他在外界的形象一直不思进取的纨绔子弟,想来这一次是某位哥哥在试探他呢。
只是……究竟是哪位皇子呢?
神使鬼差地,叶薇显往后面望了一眼,想起了那个奇怪的男人。
…………
回了叶府,采买刚回来的傅知礼看到,皱着眉头走过去。
“你们出府了?”刚回叶府,叶薇显本想再偷偷回到院子里,谁知道背后突然出现一个女声。
叶薇显一激灵,原来是采买刚回府的傅知礼。
“傅先生,是这样的,我带着姐姐到集市上转了一圈。”叶薇显垂着脑袋,莫名有些心虚。
“帘清受伤了?”傅知礼一眼看见了那血痕,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叶薇显,“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可随意欺辱他人,帘清是你的姐姐,你怎么可以害她呢?”
叶薇显愣愣地,自知被误会,刚想辩解,手却突然被抓住。
孟帘清的手微微凉,带有种不可置否的坚定,“多谢傅先生关心,但是我受伤,与她没有关系。”
傅知礼一腔怒火突然噎住,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依旧有些担心道:“那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用,多谢先生,晚辈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孟帘清俯首婉拒,拉着叶薇显直接离开。
只为错愕的傅知礼留下了一双背影。
——孟帘清的院中。
“……疼吗?”叶薇显小心翼翼地为她处理着伤口。
孟帘清轻轻地摇头,“其实都是小伤,如果不是你及时拉开我,恐怕就真的严重了。”
少女低着头认真处理伤口,神情十分专注,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叶薇显对着伤口吹了吹,再缠上一圈纱布,绑上她所谓的又结实又好看的蝴蝶结。
孟帘清瞬间小腿又麻又痒,微微缩回几厘米。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低头在袖子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出了那只瓷兔子。
幸好没丢……
孟帘清失而复得地摸着它,却突然发现那兔子的耳朵处缺了一角,当即心情复杂,“……这里,居然磕到了。”
“姐姐原来真的这么喜欢兔子啊,没关系,下次再买一只新的就好了。”叶薇显忍俊不禁。
她以为孟帘清只是好奇,没想到是真喜欢,书中倒是没有说到她喜欢兔子。
平息了片刻,她继续道:“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为了我去反驳傅先生。”
孟帘清面不改色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本来就不是她的错。
“还有,今天……我很开心。”想了想,孟帘清补充了一句,第一次到了府外,见识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真的,很开心。
叶薇显又要开始尖叫了,天哪女鹅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那以后我多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叶薇显笑眯眯地说道。
以后……吗?
说实话,孟帘清一直以来的想法都是自强自立,报恩完离开叶府,从来没想过能她有什么“以后”。
可是,听到她这样说,心里好像开始动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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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