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人孩童时摔疼了,如果没人在身边,他可以若无其事地爬起来。可如果这时有人摸摸他的伤口问他疼不疼,他反倒能当场哇地一声哭出来。
“你是不是心疼钱了?”王一博郑重保证,“我一定会还你的。”
“噗——哈哈哈。”上一秒差点破防的肖战,下一秒就被这话整破功了。
他笑着推了王一博一把,说:“我像是计较钱的人么?”
“那你到底在不开心什么?”王一博没有跟着笑,而是继续追问。
肖战看着王一博较真的神情,犹豫再三,决定透露一小部分真相:“我想到你受了那么多伤,现在还要用粉底液遮住,有点替你难过。”
这下轮到王一博愣住了。
这就是佛教信徒的慈悲心么?他人也太好了吧。
“等你结的痂掉了,我会给你涂祛疤药的。你这都是新伤,祛疤不会太难。”肖战以为王一博被戳到痛处,柔声安慰道。
“谢谢,不用为我找药了,我自己会好的。”王一博无法坦白自己一回到海里,那些伤疤就会消失不见,也无法坦白自己买粉底液要遮的不是腿上的疤,只好笨拙地拍了拍肖战的肩膀,说,“不用替我难过,我体质特殊,不会留疤的。”
“体质特殊?”肖战不由地坐直了身体:他要向自己透露真实身份了么?
“对,我是天生的不留疤的体质,家族遗传。”王一博选择性坦白着,并干脆把心一横,胡说八道起来,“我买粉底液也不是为了遮腿上的疤,我,我就是喜欢化妆。”
“家族遗传不留疤?喜欢化妆?”尽管肖战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但还是为王一博的这点坦白而感到欢喜,这表示他和对方愈加熟稔,不由得笑了,“你在逗我,你长这么好看根本不需要化妆,导购都问你是不是模特。”
王一博见肖战不难过了,松了口气,“你长得也很好看啊,你第一次去人家应该也以为你是模特吧。”
肖战很受用地笑了笑,拉着王一博起来,说:“早点睡,养好身体。”
没想到,叮嘱王一博养好身体的肖战,当晚自己就生病了。
半夜,肖战是咳醒的,他咳完并没有舒服些,反而感到自己嗓子像吞刀片一样难受。
于是他来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喝了几口水,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咳得一阵手抖。
“啪”地一声,玻璃杯掉地上摔碎了,肖战便启动扫地机器人来清理。
就在这时,王一博的客房门打开了。
王一博站在门口,问:“你怎么了?”
“吵醒你啦。”肖战清了清嗓子,声音却依然嘶哑,“不小心摔碎个杯子。”
“你生病了?”王一博穿着肖战的银灰色真丝睡衣,大步走过来时,飘逸的布料非常贴身地勾勒出他的身体线条。
“诶,你别过来,地上还有碎——咳咳咳。”肖战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王一博径直走过来,担忧地问:“你咳得很严重,吃药了么?”
“马上就吃。”肖战指了指王一博背后,“药箱在客房。”说着便往王一博卧室走去。
王一博拿了个新杯子,装了杯热水,跟了进去。
肖战很快找到了消炎药,王一博便在一旁递上热水,“来,快吃药。”
“啊!”肖战转身时没料到王一博就在边上递水,冷不防撞上王一博的杯子,水洒了两人一身。
“不好意思。”王一博连忙将杯子放到一边,检查肖战被淋湿的状况如何,指尖触到肖战衣襟间的肌肤。
并没有预想中的冰凉。
肖战随即想到,王一博的手拿了会热水杯,手指被捂热了,这才有了此刻温暖的错觉。
如果王一博也是人类,那该多好。肖战突然走神这样想着。
为什么好?好在哪里?肖战警觉起来,自己在动什么心思?
“发什么呆呢?”王一博伸出手指在肖战面前晃了晃,提醒道,“衣服湿了,快去换。”
说罢他又拿走水杯,打算重新接杯水送过去。
肖战回房间换衣服时,发现自己四肢酸痛无力,脱衣服都变得格外费劲。
难怪他刚刚连个水杯都抓不稳,看来自己这是羊了个羊了。
王一博走进来,见肖战动作慢吞吞,衣服脱一半腰还露在外面,袖子还迟迟脱不下来,连忙放下水杯上前帮忙,“我来吧。”
肖战有些窘迫,拒绝道:“我自己可以。”却因为脑袋还缠在衣服里,声音嗡嗡的,含糊不清。
“说什么听不清。”王一博不由分说,帮肖战脱下衣服,又拿起床上那件干衣服,帮肖战穿上。
“我自己来!”肖战再次拒绝:穿个衣服而已,他哪有这么娇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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