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传来了动静，来自对面的关门声响起，王一博确认是肖战回来了，可他并没有听到出门的声音，看来是很早就出去了。

没过多久，香味爬出肖战的家，钻进了王一博的鼻子，是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已经快八点了，时间其实还很早，但王一博已经坐不住了。

王一博像做心理暗示般的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工作，随后深吸一口气，走出了房门。不带犹豫的敲响了肖战家的门。

肖战很快开门，身上还系着围裙。

肖战的腰真得很细，王一博不合时宜的想到。

“你来得还挺早。”

“我下午可能有别的安排，就早点过来了。”这是王一博早就想好的说辞。

肖战没再多说，微微颔首表明自己知道了， 随后转头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问王一博：“好，你吃早饭了吗？我做了小笼包，要不要尝尝？”

王一博没有拒绝的理由，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肖战是背对自己的，于是又应了一声。

肖战回厨房继续忙活，而王一博则是安静的抱着坚果坐在沙发上。肖战端着早餐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这个场景让肖战觉得莫名熟悉，王一博的身影与过去来肖战家里蹭饭的那个少年逐渐重合。

明明才过去了两年，时间到底给他们带来了什么呢？肖战其实不是一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他习惯于提出问题再解决问题，可此情此景，让肖战第一次生出了这样的疑问。

王一博似有所感，侧过头看向了肖战，肖战已经收拾好了情绪，“过来吃饭吧。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好，我去洗手，还有什么要拿的吗？”

“带两个勺子出来吧。”

王一博进到厨房，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不知道为什么侧头那一瞬间，他似乎从肖战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看见了一丝怀念。

吃饭的时候，王一博时不时会抬眼看看对面的肖战，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笑了肖战。

“怎么了？不合胃口？”

王一博纠结的很明显，勺子在碗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另一只手几次握紧又松开。听到肖战开口问自己，王一博又看了肖战好几眼，像是下定决心般的呼了一口气，随后开口：“战哥，我一直没问你，可能我也没资格问，就是那个你现在还单身吗？”终于还是说出了口，王一博用着委婉的词句，问出了最直接的问题。

听到王一博的问题，肖战先是一愣，因为他没有想到王一博会问的这么直接，接着一乐，刚刚的疑问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不论时间给自己带来什么，至少王一博还是一如从前，热烈且真诚。

见肖战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王一博又自顾自开口：“这个问题是有点冒犯，我本来是想着慢慢来，可是战哥，我不想要暧昧。你要是不是单身，或者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之前对我的态度就不太合适了......”

王一博越说语速越快，越说越离谱，肖战是在听不下去了：“停，你想什么呢？王一博，抬头，看我，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王一博有些急了：“肖战，我想什么你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他边说边抬起了头，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对上肖战眼睛的那一刻，最后一个字从王一博嘴中说出：“你。”肖战笑着看着他，眼睛里盛满的是欢喜和打趣。

像是失语一般，王一博呆呆的看着肖战，发不出任何声音。

肖战看着王一博通红的耳尖，开口：“一博，找你做模特是因为想和你产生交集。其实有些话，应该是我先说的，但我和两年前不太一样了，我可能已经不是你喜欢的那个肖战了。”

肖战还是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他没资格替王一博做决定。

“一博，我是喜欢你的。从两年前就喜欢，我那时候自诩比你年长，觉得自己看得通透，却辜负了你的真心。做了一个最差的决定。我很抱歉。”

这样的肖战，王一博从没有见过，他一边在心里默默反驳肖战说的话，一边静静地听着。

肖战继续说道：“一博，我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我这个人，就是比较拧巴。最开始找你，是冲动所为，知道你答应合作后，我就在想，你是不是还喜欢我。等到真的见到了，我还是改不掉之前的毛病。一博，我很抱歉，我总是在试探。就连刚刚也是，一定要你说出这句喜欢。”

肖战感觉自己有些说不下去了，就连现在，自己说了这些话，也仍然是在试探，试探王一博对自己的接受程度。

和王一博重逢之后，肖战的每一个行为都很难用语言去形容。

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假装从容是想让王一博觉得自己过的很好；量尺寸的故意亲密，是想要试探王一博是不是还喜欢自己；火锅局的对话，其实不在肖战的预料内，但组局的目的很明确，后来让王一博帮忙喂猫也是试探，喊他来家里试衣服也是试探，肖战就像刚到新家的小猫，反复试探这个家是否安全。

肖战必须得承认，在感情上，他反复横跳，一再纠结的不像一个成年人。

王一博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战哥，我明白，向别人剖析自我真的很需要勇气。你不需要感到抱歉。你之前喜欢女孩儿，要是我，自己的性向一下子变了，我肯定比你还慌。我的真心一直在，你没有辜负。还有，说你既要又要，是我口不择言，你别放在心上。战哥，你很好。想要试探也没什么，我把你掰弯了，被试探是应该的。”

过去的相处还是太短了，短到王一博现在才发现，肖战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分开的时间还是太久了，久到王一博分不清肖战如今的敏感是这两年才出现，还是早就有了，只是没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