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是人住的屋子?”
他指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客厅不可置信的问。
“为什么你的客厅什么都没有,连个沙发都没有,你不要告诉我甚至没有床。”
“有床。”
王一博弯下腰将两个人脱下来的鞋摆整齐。
“两米二呢。”
听这声音似乎还很自豪,肖战冷笑一声。
“两米二太小了王一博,你应该买个十米的床,直接把客厅也铺满吧。”
饶是和王一博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肖战也依然被王一博对生活的这种不上心程度感到极其不可置信,要知道他可是连刷牙的牙刷都会细致挑选之后选择毛最软的那种人,面对着整个屋子一张床的情形,肖战只担心自己往后的日子到底会粗糙成什么样子。
从客厅走到卧室,肖战的眉毛就没有展开过,王一博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这个样子,一双棕色的眸子逐渐暗沉。
没注意到身后男人的低气压,肖战略带嫌弃的抓着被子的一角,看着两米二大床床单上这艳丽刺目的大红花,两眼一黑。
“王一博你这到底是什么审美,我记得你在家里的时候也不这样啊。”
“着急随便买的,没看样式,你不喜欢吗?”
“.....我不想骗你,小啵,真的。”
肖战叹气,无奈扶额。
王一博嘴角最后一丝笑意散去,他看着肖战的模样,突然想起了之前王家被辞退的那个佣人。
当时仅仅只是因为佣人买错了肖战想要的毛巾,她就被王延政解雇了,肖战倒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只是在看到那条绿色的卡通毛巾时,被王延政抱着坐在怀里的他脸色一僵,然后将它随手扔在了茶几上。
只是这么一个很小的反应而已,在王家做了三年的佣人便连夜卷铺盖走人,肖战第二天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没有丝毫惊讶,王延政一边抱着他一边讲只要你不喜欢的我都可以让他消失,肖战在他怀里咯咯的乐,二楼楼梯上,王一博冷眼看着这一幕,肖战抬头无意之间和他对视,三秒钟的时间,他们彼此都看不清对方。
“我们睡觉吧,凑合睡几天,没关系的。”
娇生惯养被王延政养的极其挑剔且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一屁股坐在床上,像是做好了极大心理建设的样子说。
“等我们去了外地,家里的东西让我来选哦。”
王一博垂下视线看他,深邃的眸子一眼望不见底。
“跟我在一起的话,你会快乐吗?”
肖战愣住,嘴巴微微张开道。
“什么?”
王一博盯着他漂亮的脸,复又重复道。
“跟我在一起的话,你会快乐吗?”
“也许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或许我能给你,但我不愿,肖战,我想我喜欢的应该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被养到失去本性的鸟雀,王延政养了你这么多年,他让你变得乖戾,变得性情不定,你过惯了被捧在手心上的日子,现在突然跟我离开,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我甚至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
“我知道你恨他,厌恶他,知道你跟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让你觉得恶心,可这也都是我知道而已,我知道等于我以为,你怎么想的我一概不知,或许这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毕竟你曾经给我的表现是那么乐在其中。”
“肖战,我爸在我们临走前说的那番话,你是怎么想的呢?”
该来的早晚会来,肖战本以为王一博早就忘了王延政讲的那堆歪理,而事实证明王一博不仅没有忘,他甚至还记得清清楚楚,插科打诨不代表不计较,肖战掉进了王一博给他设好的陷阱里,当他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时,对方已经带着笑容将一把刀横在了他的颈间。
“你说说,王延政讲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半寸的距离,说错一个标点符号都会没命的距离,王一博是真的爱肖战,又是真的不相信他,而对于这点,男人显然没打算隐藏起来,明明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可他偏要大大方方的告诉肖战,我不信你,你今天要是不说些什么话打消我的疑虑,那今后的日子我就要你好看。
肖战注视着王一博,呼吸逐渐变轻,一双波光潋滟的眸里悄然浸上了一层水雾。
他开口,尽力保持平和的气息,尾音的啜泣却出卖了他。
“你不信我,你怀疑我?”
“王一博,是你说要带我走,给我幸福的,如今我真的不管不顾跟你走了,你却要怀疑我,王延政说的话你也信,那如果他说我跟你是为了骗你的钱呢,你是不是也要把我扒的干净从里到外检查一遍,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带你走是带你走,其他的事是其他的事。”
往常肖战掉两滴眼泪就能被迷惑住的男人,现下却冷着脸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
“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肖战,我从来不担心你骗我,就算我爸真的说了那些话,我也依然会带你走,大不了我把你锁起来,让你这一辈子睁眼闭眼能看见的人都只是我。”
王一博说着微微蹲下来,他右手握住肖战搭在膝盖上的手,他们彼此平视,王一博冰冷的面容在看到肖战泪眼朦胧的双眼时到底还是融化了三分,不管这人的泪水几分真几分假,可他不舍得肖战哭,喜欢这种东西就是如此可恶,就像是一个爱上了犯人的警察,明明他已经找齐了对方所有的犯罪证据,可看着那人流泪委屈的模样,再怎么严厉的审问最后也会变成一场宽慰大会。
他开口道:“我只是想听你一句实话而已。”
一句你爱不爱我的实话。
肖战吸吸鼻子,手指微微蜷缩,眼中酝酿的泪水顺着姣好的漂亮脸蛋滑落,它不偏不倚的滴在了王一博的手背上,滚烫的泪珠炸开,王一博的手没什么事,心脏却被炸出了一个大洞。
“我爱你啊,王一博,我不爱你怎么会跟你走呢,我不爱你怎么能勇敢的和王延政对峙,你知道的不是吗,我明明那么怕他。”
“我不想当你的小妈,我想做你的爱人,我就差把一颗心从身体里剖开给你看了,你还要我怎么做?”
“所以你当初签下的那个协议,究竟是不是被迫的。”
“.........是。”
“那你后来对我示好,是因为你喜欢我,还是觉得我可以帮你逃离我爸。”
肖战踌躇几秒,微微避开了王一博炙热的视线。
没有人不想逃离王延政的,他只是在众多选择中选了一个最简单但也最不容易实施的办法而已,反正母亲已经没事了,他也存了一些钱,虽然离开了王家他养尊处优被捧在手心里的生活可能会大打折扣,但是只要不继续在床上应付王延政的那些变态情趣,肖战简直求之不得。
喜欢一个人并不代表不能利用他,再说王一博又不是什么多纯情的人,肖战承认自己一直存有别的心思,他也承认他并非是一个什么也不懂单纯到愚蠢的兔子,毕竟蠢兔子是王一博喜欢叫他的称呼,他从来没有回应过这件事。
肖战突然觉得有点烦躁,他装无辜装的太久了,以至于他忘了他本身就不是一个脾气有多好的人,耐心是他咬着牙磨出来的,温柔和脆弱也是他逼自己演出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那些王延政没有回家的夜晚,他是怎样一边看着表演法则一边在镜子面前一遍又一遍磨炼着自己的演技。
委屈,害怕,流泪。
肖战曾经很讨厌哭,他厌恶泪水所代表的示弱,他看着镜子里因为抹了辣椒而眯着眼泪流满面的自己,突然想起来他十岁那年因为哭而被他妈拿着棒子从院子里打进家门的事。
那时他小,遇事总喜欢哭,他妈脾气暴躁,根本没耐心去哄他,那次他最喜欢的奥特曼玩具被他妈送给了邻居的小孩儿,他放学知道这事之后一屁股坐在院子里又号又叫,他妈拉了他几下没拉起来,周围邻居的视线又令她觉得羞耻,最后她忍无可忍,捡起路边的棒子就朝肖战抡了下去。
第一下打得是腰,第二下打得是后背,肖战疼的哭得声音更大,他妈气火攻心,一棒子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砰的一声,周围一片静寂,肖战捂着脑袋,满脸是泪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剧烈的疼痛让他麻木,只有眼里的泪水还在往下噼里啪啦的掉。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这个丧门星。”
“一个破奥特曼至于让你哭成这样吗,丢死人了,肖战你他妈比邻居阿奶家的孙女还喜欢哭,我告诉你,今后我见你哭一次我就揍你一次,烦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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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