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里吧嗦干什么,站着吃不是更好消化,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别到时候订婚连礼服都穿不进去。”魏盛见我没动作,皱眉怒斥。
我?还胖?
我低头确认了一眼这具身体的小胳膊小腿,瘦的都成根麻杆了,再怎么也不可能和“胖”字扯上关系,这孙子竟然说我胖,一种荣誉感和胜负欲在我体内熊熊燃烧。
“真是蝙蝠身上绑羽毛,你算个什么鸟?”我怒急攻心、口不择言、厉声说道,“魏盛,没想到你平常看起来人模人样,我们还真以为你跟徐佳宁多恩爱,原来私底下也是王八一个!”
“你说谁王八!徐佳宁你发什么疯!”
“你!我说你王八!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天生阴阳大王八!我就发疯~你管得着吗?略略略略略~”看魏盛被我气的吹胡子瞪眼,我顿时乐不可支,大声嘲笑。
“不许你这么说我儿子!”魏母看我说话难听,也收起了那副高高在上拿腔拿调的做派,气愤地伸出食指指向我,露出了平静面容下的獠牙。
“我不说他,我说你,你个老妖婆,太子妈,帮你洗菜的时候我就想一把芹菜扔你脸上,一口一个照顾好你儿子,干嘛?他巨婴啊?这么大人还要别人照顾,还是你们家有什么王位要继承?我告诉你,就算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你们也得跟我道歉!”
“道什么歉?不就是个凳子,上次你来吃饭连碗都没给你准备,你不还是等我们吃完了自己新刷了碗吃剩饭剩菜,现在惦记起自尊来了?徐佳宁你装什么?”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魏盛,一想到现在这张嘴里吃过这家人挑来拣去沾满了口水的残羹冷肴我就恶心。
真不知道徐佳宁以前过的什么死人日子,反正我是受不了了,拿起包来我就要走,魏盛见状一把拽住我的包,反倒要求我给他妈道歉,我想都没想一脚就踢向了他两腿之间。
呸!什么东西!
看着魏盛弯着身子痛苦的哀嚎,赶在他爸妈双眼喷火冲过来抓我之前,我很没素质地亮出了中指,随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怎么再把我俩换过来,坐在回学校的出租车上,我给徐佳宁发去了消息,约她下午六点学校南门串串香碰头,谁知道她秒回两个字:没空。
没空?现在还有比回到自己的身体更重要的事情吗?
我不甘心,又添油加醋地把今天发生过的事从头到尾给她讲了一遍,最后威胁她说你不害怕我把你生活搞得一团糟?听说你和魏盛要订婚了,这下可就黄咯~
“嗯,听上去是你能干得出来的事情。”说完给我发了一张图书馆的照片,表示自己要自习了,勿扰。
缺心眼吧,考的再好那不是给我考的吗?
真奇怪,怎么感觉只有我一个人在着急。
习惯性侧过头去看路过风景的时候,车窗玻璃上淡淡的映出我的脸。
这是我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徐佳宁的脸,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的,该说不说还挺好看,高低也是个小美女,要不是性格古怪说话难听,也不至于人缘这么差。
我和徐佳宁的结怨始于大学的第一节课,因为是一个宿舍,我俩还是上下铺,所以理所当然的坐在了一排,阶梯教室里吵吵嚷嚷,被新生的热情淹没。
讨论游戏说得口干舌燥,我拿起水杯打算润润喉咙,旁边的老三开玩笑地抬了一下,我难免呛了口水,狼狈地偏头时打湿了旁边徐佳宁的胳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急忙拿起纸巾想替她擦擦,却被徐佳宁一晃躲开了,错愕地抬起头时,我看到她极差的脸色和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厌恶。
“真没教养。”
不大的声音,像根针一样刺进我们的耳膜,周围一片死寂。
我本来一直以为她是文静话不多,没想到张嘴就给我来了一句这个,知道的是我不小心洒了水在她胳膊上,不知道的以为我拉她身上了呢。
“我不是故意的,那你自己擦吧。”本着爱好和平的原则,我还是咬咬牙忍了下来,说着抽出一张新的纸巾递给她。
徐佳宁看都不看一眼,竟然从包里掏出来了一小块手帕来,一边斯文的擦着胳膊,一边恶毒吐着蛇信子:“麻烦小点声说话,吵的我耳朵疼。”
我和其余几个舍友交换了一下眼神,火速拉了一个新群,从此宿舍一分为二,我过上了迫不得已被井水犯的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徐佳宁看我格外不顺眼,单人桌上摆放乱了要说我影响宿舍美观,失眠的时候翻两个身又说我吵她睡觉,我值日的时候会阴恻恻的对成果指指点点,哪怕我期末考试擦边过了这种天大的喜事也要阴阳怪气一句“命可真好”。
也就是后来她有了男朋友宿舍回的少了,要不然迟早我俩得打起来,她这小身板,我捏了捏一看就没什么力气的拳头,这还不得让我一拳抡飞了啊?
宿舍里只有老五,我进门时她正在刷短视频,随口问了句她晚上去不去吃串串香,见她不理我,我走到她床边拨拉了一把她,又问了一遍。
“你干嘛!”老五缩了缩身子,皱眉冷冷的打掉我的手。
我这才想起来我现在是徐佳宁,犹豫了几秒,我考虑着要不要告诉她这件事。
老五平常跟我关系最好,我知道她不少小秘密,还是有一定的把握能让她相信我。
主要看徐佳宁那半死不活的态度,一方面我孤军奋战太累,一方面想想徐佳宁的关系网我就头疼,我是非常正宗的友宝女,没有朋友我一定会七日之内毒发身亡。
“老五,其实,我是陆心。”
思索再三,我还是说出了这个沉痛的事实。
她的表情一下更复杂更精彩了,趁着她还没破口大骂,我赶忙补充道:“你银行卡密码是120816,因为这是你小侄子生日,你以前喜欢隔壁经贸大学的一个男生,但是他不喜欢女生,吃炒饼要放醋,喝水只喝温水,而且,你其实只有159.7,不到一米六。”
老五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憋了半天骂了句脏话,这才坐起身来问我怎么回事。
“不知道,睡了一觉就成这样了。”我摊手无奈。
“节哀。”她接受的倒是很快,拍拍我的肩膀,“但是我现在看你还是有点膈应。”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我今天找你,也就是徐佳宁说话的时候,一点都没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怎么可能?”我拿出手机给她看我们的聊天记录,“我回来路上她还跟我冷嘲热讽呢。”
“那就奇怪了。她说话的习惯、语气,简直跟你一模一样,连笑话都讲的特别有水平!”老五赞叹道。
“那她是有意在学我?”
一个疑问冒了出来。
“难不成她以前对你是爱之深责之切?”老五推断,“她可能是你的深柜。”
“哈哈。”我干笑两声,“你这笑话讲的也挺有水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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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