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的耳边传来兴奋的欢呼声。
转头去看,是那群混蛋们于表情动作上表现出来的兴奋。
他们靠着肖战的人,得到了想要的钱。很快账目就会打到他们的账户上。从那一刻开始,肖战的人生就和一个以金钱买下自己的男人紧紧的绑在一起了。
——
被人用黑布蒙上眼睛,连一丝光亮都透不进。
被人一推,失去重心倒在柔软的床垫,耳边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着“嘭”一声关门声之后,周围瞬间变得寂静无比。
因为眼睛看不到,肖战的听觉变得比平时都要明锐不少;时钟指针转动的声音在他耳边都无比清晰的放大;和心脏的狂跳同一频率,紧张害怕的手指尖都在微微颤动。
等待他的将是什么,肖战不敢往下想。泪早就流干,闭口不言,浸没在这无比宁静漩涡中,无声下沉。
不知道等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开门地声音。肖战浑身一动,不自觉的警惕转头朝向门口的位置。
开门,关门,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哒哒哒的往肖战的位置缓步走来。
如果没猜错,这应该就是在会场上拿四千万买下自己的男人吧。
肖战心情杂乱,害怕的不敢说话,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屏息凝神,静静的听着那人的动静。
走近自己的皮鞋声在自己的面前停下了,肖战甚至能感觉到那人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微弱的打在自己的脸上。
无论对肖战做什么,他都没法反抗,他被人蒙住眼睛且被绑住手,动弹不得,况且他被那些混蛋们打的满身伤痕,就算反抗,也能轻而易举的将他束缚住。
双方都不说话,只有呼吸声默默交换,房间的气温升高,两人就这么不说话对峙了一会儿。
那人像是转身走了,压迫似的气息消失,皮鞋地声音也往远处了走,不在肖战面前了。
紧接着,他听到了冰块掉入玻璃杯的声音,酒倒入杯中的声音,以及男人仰头吞咽声音。
酒杯放在桌面上沉闷的声音之后,他便听见对方变快地脚步声,走向了门口,关上了门。
这是……走了吗?
原本以为对方会对自己做什么的肖战,有一瞬间错愕的愣在原地,再一次一个人待在冷清的房间里不知所措。
没一会儿,有脚步声进来了,一伸手,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直接扯下了肖战眼睛上的黑布,让他一下就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是豪华布置的酒店房间。
一系列设施看起来都那么价值不菲,像是把金光镶嵌进了每一处角落里,让这些东西看起来都那么昂贵。
给肖战解绑的同时,肖战还以为自己又要被送去哪里。目光不经意间瞟向方才那人倒酒的桌子。
那桌上确实放着一瓶酒和堆着冰块的酒杯,静静的放在那里仿佛从来没人来过一样。
肖战被人带着离开会所时,天色几乎要蒙蒙亮了。
指挥的司机将肖战搭载着驶离会所,将他放在市中心后便驱车离开了。
清晨的路边已经有了保洁人员在路上打扫卫生了,一身伤的肖战缓步行走在路边,很难不引起路人的注意。
好心的保洁阿姨拿着清洁工具,上来问肖战的情况,都被肖战挤出来地笑意回应过去,告诉对方自己能安全到家。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自己的花店门前。
店子早已被邻门卖蔬菜的阿姨贴心的关上了门和灯。她坐在门前等生意,一眼就看到了门前伤痕累累的肖战。
她吓了一跳,走上前去握住肖战的手心疼的问他。
“战战呐,你这是……又被那群……”刘阿姨不忍心在说下去,看着肖战的模样,她的表情有些动容。
“我没事阿姨,谢谢你帮我关店,我可能要暂时休息一两天来不了店了,之前麻烦你了。”肖战礼貌道谢,眼底满是遮不住的疲惫。
刘阿姨自始至终都知道肖战的情况,不能为他做什么,也只是在肖战夜晚被带走的时候含着泪帮他关上店门。
她有一个和肖战差不多大的儿子,帮助肖战完全就是自己看不下去这么个乖孩子会遭受这些暴力。
肖战放开了握着刘阿姨的手,颤巍巍的拿出手机,打了哥车回到自己的住处去。
——
肖战发了高烧,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没开灯的床上,吃了感冒药也没用,咳嗽了一整夜就没睡着过,蒙着被子盖好,悲伤无奈的情绪包裹全身。
窗外的夜晚下了点小雨,窗户开了条小缝,肖战连下床关窗的力气都没有,闭着眼睛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怎么都睡不着。
这是母亲生病之前留给自己的房子,是在父亲不知情的情况下买了给肖战和自己的。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不会成什么大器,经常打骂自己和肖战,偷偷攒了大部分的钱,和肖战一些小积蓄,以便宜的价格买下了这房间。
父母的变故太大,这间房成了肖战唯一的避风港。
周围的邻里都十分亲近,经常互相帮助,是肖战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明亮时刻。
两天后,肖战的感觉好受了些,他拿体温计测了测自己的体温,好歹是退烧了。
他半躺在床上,头痛欲裂,还是打开了手机,看了看最近的天气,下床后晕晕乎乎的给自己熬了些粥。
看着碗里白花花的粥,肖战的心思飘远,早就不在房间里了。
那天在会所的记忆或许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以及那天价四千万,他到底该怎么还,就算耗费自己的后半辈子,也根本补不上。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那些人得到了四千万,最近一段时间大概都会将心思花在那笔钱上,不会再来找肖战的麻烦了。
一想到要偿还四千万,肖战就感到浑身难受。
先别说还钱了,除了那天晚上蒙眼的那些时间,他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人,连那人长什么样子他都毫无头绪。
但不管怎么样,钱总是要还,他可以攒钱,哪怕只有九牛一毛,他也不会绝望。找到那人只是时间问题,只要他下定了决心去找,就一定会见到那买下自己的男人。
接下来的几天相安无事,他的花店还是正常营业,只是来买花的人好奇多问候了几句肖战的脸怎么多了这么多伤口,都被肖战以合适的理由搪塞过去,微笑着将花束递给客人,欢迎他们下次再来。
挣的钱不多不少,留了些自己日用,其他的打给母亲医院的医药费账户上,剩下的存下来,打算存满这不可能达到的数字四千万。
夜晚的花店关门后,肖战的伤恢复的好些了,他打算再次去到那会所,试图能寻找到一些那没见过面的债主的信息。
但去之前,他还是犹豫了。
一是他对那个地方已经有了阴影,被拍卖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他害怕踏足,对自己的这个决定不敢断定;二就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找到那位债主的人,若是找不到人还招来了些不必要的麻烦,岂不是祸不单行?
但想归想,顾虑归顾虑。即使有那么一丝希望,他也要去找。
将那些顾虑抛之脑后,他下定决定打车,一步步前往那间高级会所去。
——
站在会所前,他的腿已经在发颤了。
他衣着朴素,和那些进出的,穿着华贵服饰的先生夫人太格格不入,连进门时门口的保安都紧紧的盯着他的身影。
这戏会所的走廊上比上次的人多了不少。个个穿着礼服像看笑话似的看着肖战,在他走过之后地背后,甚至能有毫不掩饰和遮蔽的笑声和交谈声响起。
肖战低下头,抿着唇,自卑的走过这些人赤裸的,嫌恶的眼神前,经过他们。
他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也不知道该问谁才能得到那人的消息。就这么漫无目的,近乎迷路。
突然间,低头走路的他突然撞上一个人坚实的胸膛。
“咚”一下,撞得肖战都后退了一步。
“操,你他妈没长眼睛啊?”那人丝毫不掩盖的骂声传来,惹得肖战连连低头道歉。
“诶不是……”那人的手动了动。
肖战感觉到自己地脸被人捏住,猛的往上一抬,毫不防备的和自己撞到的男人对上视线。
“不是吧,你不是那个被卖了的……你怎么又跑这里了,难不成还想被人卖啊,想捞多少钱啊?”那人但挑着眉毛,没有善意的盯着肖战。
即便被捏着的难受,肖战还是认出了那人的声音。
这不就是那天肖战摔进房间地上时问他们干嘛的男人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来……我是想来找人的。”肖战慌乱解释。
“找人?”那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忽悠谁呢?”
“真的!”肖战解释道。“我是想来找那天出四千万买下我的人,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但你如果知道的话,请告诉我好吗?”
那人的表情更古怪了,但好歹是放开了捏着肖战脸颊的手。
“你如果是真的来找人的话,为什么找到这里来了?”
“因为我上次见他就是在这里,没有看到他长什么样子,我只能来这里找。”肖战诚实的解释道。
“什么,你上次见他就是在这里啊,你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那人露出吃惊的表情,一脸不可置信。
但肖战没撒谎,说的都是真话。
见肖战点点头,那人思考了一番。
“你说的那个人,我还真说不定认识呢。”
—本章完—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