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啵医院住了几天，就回家了，每天肖赞和肖爸爸轮流抱进抱出地送他上学，教室还在三楼，每天来回一趟就是一身大汗。小朋友下午如果没有主课，肖赞但凡有空，就会去把小孩儿接回家静养。都动了刀子了，精神气不是三两天能恢复的。

这天肖赞挥汗如雨公主抱着某人，从学校回来，他家在四楼，正在艰难攀登中。

“丸啵啵，我告诉你，等我老了你得孝顺我！呼呼……把你哥累残废了……看看我的汗！”肖赞一边咬牙往上爬一边吐槽，“来阵清风啊，妈呀，汗都糊眼睛了！”

王一啵用袖子擦他满头满脸的汗，然后捧住对方的脸，“吧唧吧唧”亲个不停：“哥哥最棒！哥哥威武！”

“滚！亲猫呢！不许亲，全是口水！”肖赞家有只猫，叫坚果，平常王一啵亲猫就是这样“吧唧吧唧”亲一嘴毛。

王一啵不服气：“谁说我亲猫！”他扭过肖赞的脸，对着他哥嘴唇狠狠亲了一口，心跳如雷佯装从容，“这样不是猫了吧！”

肖赞大骂：“亲哪儿呢，狗崽子！老子初吻！是不是想摔在这儿？再不听话把你另外一条腿摔折！”

王一啵“咯咯咯”笑：“摔吧！摔折了你养我！”他捧住他哥脸蛋想继续，肖赞往后扯着脖子不让他靠近，两个人嘻嘻哈哈开门回家，一个被扔到沙发上，一个筋疲力尽瘫在旁边。

王一啵一骨碌爬起来，坐在他哥身上，压着去捧他哥的脸蛋：“我亲一下怎么啦？就亲！”说着，编贝般整齐的牙齿咬住肖赞嘴唇，乱咬一通。

肖赞刚张开嘴想破口大骂，小孩儿舌头闯了进来，朦朦胧胧说了句：“哎呀……”语调都带着奶味儿。

肖赞一哆嗦，浑身毛细孔都打开了似的，心狠狠颤了颤。他一把推开王一啵，顾及他伤势，不敢太用力，骂道：“狗崽子，你疯了？！”

王一啵唇瓣上还沾着水痕，委委屈屈撅着嘴看对方：“我没疯，就亲！”说着又要扑上来。

肖赞头皮发麻，一个劲儿地往后退，一边箍着他两胳膊不让动：“我是你哥！”

“我知道啊，那又怎么了？”王一啵眨巴着双眼，小脸蛋红扑扑。

“你懂不懂亲吻？你只能亲你喜欢的人！”

“我喜欢你啊！”小朋友理直气壮。

肖赞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特么！不是这种喜欢！是想要跟人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我想跟你过一辈子啊！”王一啵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肖赞灰头土脸的样子。

肖赞挠头：“你这小孩怎么说不明白！亲吻是爱人之间，你爱她，想跟她发生各种亲密的关系，然后生儿育女的那种爱！不是兄弟之间，家人之间！听明白没有？”

王一啵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深不见底，他看了肖赞一会儿：“我们不是亲兄弟，没血缘关系。我就是喜欢你，爱你，想跟你发生各种亲密关系，虽然不能生儿育女，可是我就是想要你！”

肖赞感觉自己幻听了，他目瞪口呆半张着嘴愣了一会儿：“你说什么？”

王一啵启开他唇，重新探舌进去攻城略地，含含糊糊说：“想要你！喜欢你！爱你！不许跟别人约会！”

傍晚的清风一一撩过窗纱、桌布、珠帘，夕阳穿透客厅西面的小窗，光线昏昏黄黄落进房间，地板上一格一格的阴影，凌乱纵横，像肖赞现在紊乱又崩溃的心情。他家孩子，好像，养歪了……

王一啵见他没反抗，得寸进尺，又舔又吸又咬，不一会儿，肖赞“嘶”一声回过神来，他把小孩儿推到旁边：“狗崽子啊你是！咬破了！”

他窘迫地站起来，逃也似的跑进卫生间，“咔嚓”把门反锁，他低头看着自己起立的某处，内心震撼又无语。

这就是处男的悲哀，随便亲一亲就会升旗？

他开始认真反思，小孩儿真的被他养歪了吧？

肖赞在卫生间来回踱步，完了完了完了！这小孩儿怎么办？

是是是小时候给他穿女装穿多了？

还是是头发留太长了？

要么是是是给他打了耳洞？

或者是是自己从小陪着睡陪出问题了？

……

肖赞脑子嗡嗡的，唇舌还记得刚刚灼热滚烫缠绵的气息，心还在鼓躁着，他现在有点乱，有点乱……

王一啵在沙发上“鹅鹅鹅鹅”低笑，伸手捞过跳上沙发的坚果，一把一把顺着毛，笑得得意又开心：呵，让你跟人家约会！我先给你盖个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