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枯背着箩筐跟着师父上山采药。
今天是她十二岁生辰。师父答应她这时带她去采药,平时只是呆在院子里晒药煮药,一点都不好玩。
师父名叫言秋,也是许枯的养父。
许枯从记事起言秋就带个白带蒙着眼,一问他原因只是慌忙说无事,旧疾而已。
荒郊野岭之处,杀个人都不太有人发现。
二人谨慎前行,言秋自然不怕,只是怕许枯贪玩沾染上不干净东西。
许枯顺着小路走,是不是望向远处。
这方圆十里皆为枯树杂草,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想的,来这种地方采药。
隐隐约约听见一声声狼叫,言秋握紧手中的剑,拉着许枯赶快回家。
中途许枯望见不远处的悬崖上长着一株名贵药材。
师父只是略过走回家。
回到小屋,许枯坐在小院子里,手上拿着一本破书。
言秋端着饭菜催促许枯吃饭,许枯带着破书上饭桌:“爹爹,这颗药材很稀缺吗?”
言秋撇了一眼,跟许枯淡淡说道:“很珍惜,可以解万毒的。不过当时天色已晚,我们还是保命重要。”说罢,盯着许枯放下书低头吃饭便欣慰。
红秋毒燕,可解世间千千万万的毒。
言秋只觉着眼睛疼,许枯突然叫喊着:“爹爹,你的眼睛。”
言秋白布染上血红,哭了吗?不应该啊。
言秋荡着秋千,身后的人眉眼带笑。
“阿秋,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叫什么好啊?”
“叫逢秋吧。”
“为什么呢?”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如果我以后不在了,你看见她就会想起我吧。”
“阿朝。”
“我在。”
言秋是个短命的人,出身低微的他靠着一手精湛的医术进了宫,是由他的师父寒元和引荐。
言秋和师父到处行医,有一年饥荒饿死很多人,他的师父年过半百加上旧疾缠身就去了。
言秋带着许枯到一处小村子安居做个小郎中。
言秋当初意已决,可是还有个小生命,他又怎么狠地下心。
许枯周岁时,村里人都很热情,稀罕得不得了。
许枯也很聪明,日常喜欢读书,还是些晦涩难懂的古书。
言秋并不希望她能出人头地,只希望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一辈子。
两年后,言秋留下一封书信。
许枯不知所措,爹爹不会抛下她走的,她肯定能找到爹爹在哪的。
幸好有师叔帮济,叫着许枯放点心。
信上说自己要去办些事,让许枯好好呆在家中,有什么事可以去村中寻求帮助。
许枯跟着师父也学些剑术,信旁摆放整齐一个木盒,里面是师父的佩剑。
许枯之后几天并不奇怪,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人上门拜访。
“家中可有人?”那人撇到不远处正在晒药的许枯,开门直入。
许枯现已十八,少女站在微风中,发丝吹起,莞尔一笑。
言秋的模样算是数一数二,许枯遗传到不少,成为村里的美人。
“你有什么事吗?”许枯擦擦汗打量着这位少侠。
“听闻言家医术高明,特请出山。”
许枯眼底泛着红光,“抱歉,我家师父已经销声匿迹,早就不与外人来往。”
陈连斜靠在树旁,逆光而立,月光给他打上一层幽幽光泽,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腰间的佩剑幽深暗黑。
许枯觉着这人不好糊弄,只能跟着他的路走。
敌不动我不动。
“那你呢?也是得了言家真传吧。”陈连凝视许枯,想到什么又笑笑。
“我...怕是没有,师父只是收养我,并没有教我。”许枯低着头默默道。
陈连腰间玉佩摇摇欲坠,宫中人吗?
“那你跟我走吧。”陈连扯了扯嘴角,心里暗暗想着一个小郎中怎么生的如此好看。
“去哪?”许枯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枫华城。一个好地方。”陈连详细介绍给许枯听,哪曾想许枯不去。
远处的车马赶来,马车帘子微微掀开透出一丝丝光亮。
“陈连,不用跟她废话,带走!”
许枯迟疑一会,决定跟他们走,但是自己要收拾行李。
许枯握紧师父的佩剑,推推搡搡中上了这辆马车。侍卫正想拦她,帘中人只言,“无碍。”
刚入眼,看上去像一位官家小姐,但似乎和平常不同。
“坐。”许枯第一次坐马车,只是沉默不语。
那人轻笑一声,“你不必慌张,只是有人要见你。”
迟桑盯着许枯的佩剑思考着:“你这佩剑?”
“我的,怎么了?”许枯深吸一口气,马车里好压抑。
迟桑伸手朝着许枯的反向,许枯猛地闭上眼,迟桑只是拉开帘子透透气。
“你到底是谁?”
“你不需要管,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这个世上可以信赖的人。”
许枯轻笑一声,那就多多照顾啦。
许枯心里不由想着,爹爹,你在哪里,我什么时候可以找到你啊?
迟桑,枫华城有名的狠人,家中还有一位哥哥。
这个大腿一定要抱,毕竟还是要攻略的人。
两人都不说话,许枯耐不住性子,“还有多久。”
眼底泛着丝丝泪光,有点困。
以前这时许枯还在午休,怎么就摊上这种事了呢?
“不急,你要是困了就睡吧。”
赶车的玉霜听到提醒身边的陈连,还咳了几声。
陈连比一个嘘爽朗的笑着但不发出声,不然又要扣工钱。
枫华城算的一个繁华地,来往经商,热闹非凡。
许枯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迟桑的怀里。
耳根子红的许枯结结巴巴说话。
“阿树,这是什么鬼?哪有初次见面就这样的?”
“咳咳,有的,强制就是啊?”阿树一脸无辜笑着。
虽然自己提前撇过那个协议上的提示,根本没放在心上。
许枯假意扶额,又连着咳了几声还给自己呛到,迟桑温柔给许枯顺背。
许枯秉持着正直做人的原理,坚守道德底线,绝不为美人卖命。
毕竟自己学的可不止医术,言家以解毒为主,用毒自然也很高超。
言秋从小给许枯灌输不能使用毒害人,是会被祖先痛骂的。
师父的师父有一个同门,可惜做一些害人的事,最终害己。
风水轮流转。
许枯听着帘外市井叫卖声不断,好奇地拉开帘子探出小脑袋瓜但被迟桑拉回来,“不可以!回来。”
许枯耷拉着脸,可听见迟桑要请她吃好吃的,又两眼放光。
迟桑轻笑,也不知道到底要查出个什么才能让自己这么对她。
真是鬼迷心窍。
七天前,摄政王飞鸽传书给迟桑,让她把人带到枫华城。
至于具体,迟桑也打听个一二。
后花园小亭里,游鱼戏水,荷叶点点。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许枯歪头问着,头上的步摇晃的厉害。
迟桑稳住许枯,“这些还是不戴了,戴我这个。”说完,从袖口拿出一桃木簪。
许枯见着是桃木簪子,立马把簪子拔下来递回给迟桑。
“桃木做的簪子,这可是送给心上人的,我爹爹也有一个。”
许枯呆呆的笑着,眼帘低垂弯弯如同一道月牙。
迟桑重新插回去,在许枯耳边细细说道:“我喜欢你,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单纯的许枯哪禁得起这种撩。
若有若无,不经意间,许枯总结就是不要脸!
阿树看见如此“单纯”的宿主,在一旁看的只得摇摇头。
一脸不屑,“许枯,你真单纯。”
“你懂什么,这是给人留个好印象,让人家觉得有机会。”
“宿主,迟桑为了继承家业,与当朝摄政王许朝也就是你的另一个爹达成协议,她想借你拉进与皇家的关系。”
“有目的?这人有没有相好?”
“你自己体会。”
“问题不大。”
“宿主,我还是想提醒你,这是一片权谋文,但你似乎被保护的很好,也不会影响剧情发展,但或许,痴情对于迟桑来说是也不是吗,请宿主谨慎定夺。”
许枯自然不懂,只是笑笑。
望着当时局势,的确暗流涌动,但问天下人,谁会在乎她的生死,顶多是个当人质的料,不如提升自己,去耗别人。
都城皇宫内。
陛下邀摄政王在鱼塘钓鱼,水槛外鱼清。
“这水不如往常清澈,许卿这是为何?”
“或许是这鱼比往日闹腾许多,与底下的污泥玩。陛下怎么有心看这个, 往常不是最喜安静了吗?”
“有的时候,还是得提几句,免得这鱼儿太自由,不知道自己身为何用。”
“是陛下。”
“许朝,听闻你寻到一女?可是之前言家那位?”
“是的陛下,只不过还未确定,怕是凶多吉少。”
“哦?凶多吉少?这丫头之前瞧见过,浅妃之前提过他,说是言家的三小姐。”
“什么事能让浅妃提起小女?”
“嫁娶之事,现在已是适龄年纪,那相府小侯爷还想着到时候提亲。”
“哦?那倒是郎才女貌,只是小女怕是不喜欢嫁娶,她或许和他父亲一样,喜欢自由。”
“许朝,你还没有放下他吗?”
“或许吧,都会为年少之物而停留怀念,之前的案子让言家衰退,但枫华城疫情,他们举全家之力抗击,功过相抵,望陛下慈悲为怀,心系百姓。”
“许卿,你倒是越来越有一套说辞了,罢了罢了。”许梁离去拍拍许朝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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