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蹲在地上喂狐狸精。狐狸精吃光了他手上的肉干还意犹未尽,猩红的舌头舔着他掌心。
那副馋样可爱极了,李莲花笑起来,拿另一只手去挠它脑袋顶上的绒毛。
方多病猝然从旁跳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又飞快地退开。
等他腾出手来,方多病已经闪到了二三尺外,睁圆了两只大眼睛,笑得洋洋得意。
他现在学乖了,知道偷香要趁其不备,否则就会像昨天晚上那样被掀下床。
“臭小子胡闹什么。”李莲花只当他小孩把戏,不想和他纠缠,起身去洗手。
这完全不在意的态度让方多病不高兴了,追了过去:“我没有胡闹,我就是喜欢你,昨天说过了,我喜欢你!”
李莲花把洗好的菜拿去切,眼都没抬,声音戏谑:“净瞎说,你才多大,你知道什么是喜欢。”
“我怎么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一颗真心奉上去还被人嫌弃不懂事,方少侠自觉被伤了自尊,急吼吼的。
这在李莲花看来就是耍小孩脾气,内心好笑,嘴上安抚:“好,就算你知道,你怎么能喜欢我呢,我是个大男人,你应该喜欢姑娘。”
“为什么不可以?怎么不可以?”见他还是不相信,方多病较真了,眼都憋红了,“那王家少爷都可以喜欢男人,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你?你自己也说这是正常……”
他越说越离谱,竟拿自己和王熹相比,李莲花砰一声放下菜刀,语气也重了:“你说为什么,王家少爷因为这事丢了命,你呢,你想和他一样吗?”
“才不会,我爹我娘才不像那个王员外那样迂腐,他们开明着呢。”
从小被娇宠到大的少爷对此可有信心得很,双手环胸对他挑眉:“你要是担心这个那大可不必,我爹娘肯定……”
话没说完李莲花就走了。
他连饭都不做了,方多病只好自己上。
说实话李莲花做菜有时候真是一言难尽,但方多病此刻想起来竟然觉得还不错,这要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自己都不信。
外头太阳大,饭后李莲花把他的书搬出去晒。方多病小心翼翼地蹭过去帮忙,没有被赶走,他心里窃喜。
翻到一本纸页泛黄的旧书时,竟然在里头发现几两碎银。
刚才吃饭的时候李莲花一直没跟他说话,方多病故作惊奇:“呀,这里居然有银子。”
“我的。”李莲花伸手拿过来,往兜里揣。
方多病借机靠近:“诶,我说你干嘛到处藏银子?”
李莲花瞥了他一眼,轻轻地“嗨”一声:“你看我这莲花楼啊,容易进贼。这些可都是我的老婆本,我当然得藏好了。不然以后怎么娶媳妇?”
“娶媳妇,你还要娶媳妇?”方多病放下书,眼巴巴地盯着他,“你喜欢姑娘?”
“当然喽,我当然喜欢姑娘,不然喜欢你这臭小子吗!”李莲花故意把这话说得声音很大,在他头上一敲,抱着理好的书走出去。
方多病抬手摸额头,不疼,但心里堵堵的,烦闷得很。
李莲花拎着药箱出去,给人治些跌打损伤这痛那痛的小毛病。
他拖着莲花楼四处走,只为踏遍脚下这片大好河山。如今到了一个较为富庶的城镇,他摆摊的地方算不上繁华,也可见人流如织。
一个年轻姑娘脚步匆匆,不小心与人撞上,脚下一崴,跌倒在他摊子旁。
“你没事吧?”他扶了一把。
“没事。”姑娘感激地同他道谢,想要起来,脚却使不上力,一动就痛。
他没办法,道了声冒犯,一手搭着她胳膊,一手微托她腰,帮助她起身。
“把你手拿开!”
旁边突地横过来一只碧色玉笛,在他手上敲了一下,将他手落了下去,那姑娘堪堪要再次摔倒,被一柄剑撑住。
玉笛一转,方多病把那姑娘扶到一边坐下,盯着李莲花:“你干什么呢?”
姑娘连忙解释:“这位公子你误会了,他是想帮我。”
“哦,是这样。”方多病转头一笑,“姑娘有所不知,我是他夫君。他近日与我闹别扭,我是怕他为了气我对姑娘有失尊重。”
“啊,你说你是,你是他……”姑娘震惊地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转。
“我是他夫君啊。”方多病面不改色。
姑娘“哦”了一声,脸上混着惊叹、疑惑,又有些好奇的神情,复杂得难以言说。
那表情李莲花简直没眼看,给姑娘留下一贴膏药,拎着药箱走了。
方多病急急跟上去。
身后脚步不远不近,李莲花心里有数,也不理睬。走到莲花楼外头,他停住脚,转过身去:“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你怎么闹都行。方才当着外人,你为何还要胡说?”
“我没有胡说,我就是要做你夫君。”方多病微微昂着头,“现在不是,迟早也是。”
“好,那方少侠请止步吧,道不同不相为谋,莲花楼不欢迎你。”
李莲花从未说过这样绝情的话,方多病慌了,疾步去追。没想到李莲花铁了心,先一步进去嘭一声把他关在了门外。
合上的门差点撞了他鼻子。
这扇门其实并不坚固,他想进去轻而易举,可方少侠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他被伤到了,扭头就走。
不进去就不进去,他在外头待着!
晚上,李莲花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他睡在一楼,外面一直杵着一个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这小子怎么还不走,外面蚊子多不多,他……
算了,别想了,说不定一会儿就走了。
他闭紧眼,却还是睡不着。不一会儿。竟然下起了小雨。
他坐起身,借着关窗的机会看出去,那小子果然还站着。
二人视线相对,方多病一双大眼睛在这夜里竟分外的明亮,仿佛能看进人心里。
关窗的手迟疑一瞬,他这样站着会不会生病,要不要……
不,不能心软,心软了那小子尾巴能翘上天去。
正待把窗关紧,忽觉喉咙麻痒,弯身猛咳了几下,再抬头就发现外头没了人。
难道走了?
就知道这小子没什么耐性,走了也好,至少不用淋雨。李莲花把窗户关上,躺了回去。
不知多久才睡着,半夜却察觉有动静,甫一睁眼就被人点了身上几个大穴,动不了了。
而且他还清楚感觉到有只手在抽他腰间里衣的系带。
“方小宝,你做什么?”他又惊又急。
“我是你夫君,自然是要做夫君该做的事啊。”方多病对他一笑,拉开他前襟。
“方小宝,你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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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