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随身体还不至于差到抽个血就晕倒的程度,他操控着系统让自己在非常恰当的时机倒了下去。
岑洲果然回过头。
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岑随躺在病床上,罕见的,床边坐着岑洲。
男人一丝不苟的脸上居然透露着几分疲惫之色。
岑随醒来的动作很小,只是动了动头,还是被岑洲发现了动静。
就像是在一片寂静中忽然有一道刺耳的细微声响,岑洲猛的猛的抬起头去看,看见是岑随醒过来时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岑随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半垂下眼睛,似乎想要藏着眼中受伤的神色。
惨白的笑脸上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右手害怕的捏住了身上的被子,喉头艰涩。
“对不起大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岑洲抵在膝盖上交握的手指微微抽动,盯着他没说话。
确实,能让一直宝贝岑祁安的岑洲来守着他,已经算是良心发现了。
岑随有点不明白岑洲的反应,不稍微给点解释就算了,良心泯灭了吗脸爱意值都不给一点。
还是他装的不够可怜?
岑随不解的咬了咬嘴唇,忍不住皱了皱眉。
在岑洲看来,岑随就是因为身体疼痛,克制不住试图通过别处的疼痛缓解一下,拧着眉头竭力隐忍。
他心头震动。
“我……”他张了张口,想要解释。
岑随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掀开被子一边挣扎着想要起身,一边轻声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说话间足尖触地,刚站起身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踉跄一下,直直往前倒。
岑洲慌忙的起身,身下的凳子发出刺耳的哗啦声。
他顾不得那么多,伸出手把即将栽倒的岑随接住。
岑随闻到了来自alpha身上呛鼻的烟味,只有那么一瞬间, 岑随如同受惊的小兔一般慌乱的推开他,自己却往后退了两步。
他害怕逾矩的动作会引来对方的怒火,仓皇低下头,一双手紧张的不断交握,摩挲着纤长的手指。
毕竟原主在岑家被打压了那么久,最害怕的就是岑祁安给岑洲告状,每次原主都要承受来自岑洲的怒火,还要接受岑祁安的折磨。
当初被打断腿,就是岑祁安当岑洲的面叫人打断的。
他满眼冷漠,看着原主蜷缩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还有语无伦次求饶的话语。
岑家的管家心疼原主的遭遇,曾暗中偷偷接济过原主,但是被发现之后,原主被折磨了一顿,而管家是岑家的老人,降了薪资,对原主的事情只能眼睁睁看着,爱莫能助。
自从那以后,岑家所有人对他避之不及。
岑随眼睛闪躲,抬腿就要走。
岑洲连忙抓住他的手腕,与下午想要捏碎他的力道不同,但也是用了一点力才没让岑随抽离。
岑随精致的眉头微微皱了下来,低声呜咽,“疼……”
岑洲松了松手上的力道,“今天小安晕倒了我才那么着急,你……不要介意。”
13:【岑洲爱意值+5。】
岑随心中一喜,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看来今天还是有点收获的!
“我不介意的。”岑随朝他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声音很低,“我都习惯了。”
“我……”
岑洲还想要说点什么,可对上岑随毫无血色的脸,所有的话尽数都被堵在了喉咙。
仿佛有人扼住他的脖颈。
岑随另一只手抓住男人有力的手臂,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我先回去了。”
抽出手,白皙的肌肤上显然留下一圈红色交叠的锢痕,连鞋都顾不得穿,仿佛岑洲是吃人血肉的豺狼虎豹,踉跄着赤足匆匆离开。
岑洲看着自己空落的手,颓然坐在凳子上,垂眸,是岑随来的时候穿的鞋。
鞋看上去有点小,仔细一看,是曾经岑祁安故意买给他,逼迫他一直穿着挤脚难看的那一双。
岑洲愣住,满脑子都是岑随昏迷的时候跟他说的话。
‘营养不良,好好养起来才能再次抽血。’
他是不是,对岑随太苛刻了?
鞋是出嫁那天岑随特意带上,刚到顾家的时候佣人差点就丢了,还好他及时抢救,为得就是今天。
今天来的那么迟,不过是因为他半路去顾家把这双鞋拿出来,快到医院的时候才换上,装模作样给他看。
离开了岑洲的视线范围内,岑随哪里还有方才踉跄仿佛醉酒一样的走路姿势,走起路来都生风。
莹润的脚趾被鞋挤的发红,岑随想着今天还是亏了。
才五个爱意值,还得抽他多少次血?
他配吗?
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道提示音,是13。
【岑洲爱意值+1】
岑随:“……”
走出医院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入眼的就是缤纷变幻的霓虹灯。
岑随打车去了最有名的酒吧。
看见岑洲真晦气,去酒吧跳个舞去去晦气,主要还是岑随没有叫见过这人间的酒吧是什么样子,兴奋的戳戳手。
刚上车岑随就收到了一笔转账。
没脑子:【转账。】
岑随简单的数了一下,整整一百万,现如今岑随也是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鬼,对于陌生人给他转账的事情波澜不惊。
他非常果断的就把钱领了,
后面岑洲又发来了一条消息,岑随反手已经消息免打扰。
领了抚恤金,更应该去酒吧好好舒展身心!
“出示一下身份证。”
岑随一条腿都跨进去了,硬生生被保安拦了下来。
来的路上岑随顺便去商场买了一双鞋,就算赤足也不算难看。
他浑身都很白皙,身体瘦弱脚上也没有二两肉,单薄得一眼过去就是上面的骨骼。
岑随跟保安大眼瞪下眼,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我像未成年吗?”
“像。”保安一板一眼的回答,周围不少人的目光落在岑随身上。
不是像,看着就是。
岑随没有跟他过多争辩,掏出了身份证递给他。
确认之后保安诚恳跟他说了句抱歉就把他放进去了。
酒吧里的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许多人伴随着音乐舞动。
当然,许多alpha怀里都会搂着一个娇小羞怯的omega。
舞池中有个单薄的身影非常符合他的目光。
不熟悉原主身体的酒量,岑随要了一杯低度数的酒,上前拍了拍omega的肩膀。
岑随张了张口,刚想说话,谁知那名omega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
“有君,你看那名beta,是不是长得有点像你?”
角落里,突然有人说道。
沈有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看,看见了舞池中央正和一名alpha跳舞的岑随。
alpha跳得不错,岑随跳得有点惨不忍睹。
望着不远处辣眼睛的这一幕,沈有君嘴角微微抽搐。
同行的几人附和道:“有君,确实有点像诶,你去哪儿?”
岑随用鬼间学来的舞姿情难自我的跳着舞,一只手忽然就把他拽了过了。
没有防备他的直直撞进那人怀里。
岑随闷哼一声,不满的话语脱口而出,“谁啊,眼睛长下面了啊?”
嘴真毒。
“才多久没见面就不认识我了?”
这声音有点熟悉,岑随抬头去看。
沈有君带着青涩的眉目浅浅又沁着寒意,犹如天山雪莲,只可远观。
岑随半靠在他怀中,眉头一挑,抬手顺势挑起对方的下巴,嘴唇微勾,“我们尊贵的沈会长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角落里的人看着这一幕差点没把下巴惊掉。
“什么情况?有君居然跟那名beta认识?”
“他们两个不会是早早就私定终身吧?不然处处都有相似之处?”
“卧槽卧槽,大瓜!”
“高冷学霸居然调戏漂亮beta,劲爆啊!”
触及到岑随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在各种灯光下就白的像是鬼一样。
沈有君冷哼一声,顺势他把的腰搂住,“小矮子还学别人调戏?”
他的腰很细,一只手就可以搂住,沈有君皱眉。
怎么那么瘦。
听到他的话岑随身体微微僵住。
沈有君比他高一个头,这样的姿势不仅要踮脚手也酸。
哪壶不提提哪壶,岑随顿时没了好气,松开挑着他下巴的手,“不调戏你我去调戏omega。”
“你挡着我了。”
少年说话带着一种独特的清泠,明明是个beta,沈有君却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看着想要逃离他怀抱的岑随,沈有君反而将他搂得更紧了。
“不要来这种地方。”
“你管我!”岑随喝了酒,面上添上薄薄的绯红。
沈有君直觉他喝醉酒了,把人拉到角落。
角落里的其他人纷纷惊呼。
“好漂亮的小beta,有君你哪里认识的我也去碰碰运气。”
“闭嘴!”沈有君踢了踢说话那人的小腿
那人立马禁了声。
沈有君把他推到了沙发最里面坐,生怕人再跑出去。
突兀的铃声响起,众人的目光朝岑随齐齐看过去。
“你电话响了,要不要我帮你接?”
敢情沈有君这是以为他喝醉了。
岑随眼皮一跳,“不用。”
拿出手机,是视频通话,顾妄打过来的。
那个闷骚?
岑随有些惊奇,闷骚竟然研究会了打视频。
刚想接听看看,还没等他手触碰到,对方又把视频挂了。
岑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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