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豆大的眼泪落在干燥的泥土上,将棕色的土块染的更深,多年没曾宣泄,此刻呜呜咽咽的停不下来,青涩的少年脸颊哭的发红,在空无一人的坟场内显得诡异,像个诱饵,勾引外来者然后吞噬。
白拙实属没有想到这个坚强的孩子也会有这样脆弱委屈的一面,犹豫了几秒就见他哭的更凶,嘴里吐露着讨厌的话语。
“你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我…讨厌你。”
“你…别哭啊,吾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别讨厌吾。”白拙有些手忙搅乱,搭在他肩上的手被颤抖的人推开。
白拙不是很会哄人,而且性格很是难说,但此刻所有的傲娇想法都只归于不想让他哭:“吾错了,不该说你,吾不是故意的,原谅吾好不好?”
“四四?四四别哭了好不好。”听见自己的小名许施才有了点反应,微不可查的瞪他。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声音温柔,听起来格外别扭和滑稽,逗人但却没效。
本来看见那双泪眼看他,它还以为要结束了,结果只是在反抗它叫他的小名。
许施还在哭,整个人像是拥有着水桶一样的泪腺,大颗大颗不断划过,声音只有呜咽,从来就没有过于放声。
本来也只是没绷住,结果竟哭了半个小时,白拙早就变成了人身,此刻哄的脸都快笑僵了,嘴巴一张一合就是道歉的话。
“好了好了,眼睛哭成核桃了,哭是解决不了办法的,你要去什么地方,吾没意见了,行不。”
“好。”青衣薄衫的公子抬起脸,红红的眼尾荡漾着,恰如那张浓墨重彩的脸一样惹人春情,声音还有些沙哑,不是多难听更加的破碎惹人心怜。
正好,最后一滴泪落了下来,眼珠没有那么朦胧了,透亮的映照着漆黑的眼珠,不像本国人,更像是有别国血统,光是眼眸就足够让人倾尽万贯家财来一览芳泽。
这张皮肉不仅是吸引人了,更是能够让重欲的白狼失了心智。
白拙盯着这张美人面,无名火涌了上来,还没有步入成熟期的白狼嘴里的口液快要分泌落下来,这是想要交配的前兆,当然,靠着强大的制止力,它还是闭了闭眼忍住享用晚餐。
晚霞太阳的光线撒在那张笑脸上,颊面还有未干的泪痕,但是明朗的弧度却使那泪痕熠熠生辉,兴许是快到及冠之时,整张面艳若桃李似饱满的蜜桃。
喉头滚动,暗哑着嗓音点头:“随你。”
经过几天的舟车劳顿好不容易的在饿死累死前抵达。
可是在许施姗姗来迟时,却看见那快要被削成人棍的人鬼蜷缩着身子在艰难的抵抗着岩浆的冲击。
整个小空间都像是地狱18层的场景,经过时的滚滚浓烟铺洒在火炉似的地面。
许施被呛的直流泪,嘴里咳了又咳,泛红的眼眶里面的眼珠子朦胧起来。
他一边咳一边睁着眼试图看清那张被浓烟遮挡的脸,毫不迟疑的向前走,身后的白色小狼粗鲁的拽起嫌弃想跑的狐狸,执拗的跟着他的脚步。
红色的地面上印下一人一狼的脚印,泥土湿润的一踩一个凹陷。
总算走到那人不远处唯一的石头上,许施瞧着那张脸,眼睛似乎收缩了一瞬:“那是…”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更加懦弱和邪气。
失神着踏进一步,等到腰带被拽着拉回来才发现自己刚刚愚蠢的行动,忍不住汗颜。
“你想死还是不想活了,就为了这样一个鬼要把自己的命断送了?”白拙狠狠皱着眉头,丝毫没有把视线分给那张和眼前人一模一样的脸上,只是略带指责的训斥。
许施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手无意识的附上那变化为人的头上,安抚似的揉揉。
“我不会死的,你会护着我,对吗?”白拙似乎坏掉了一样,脑子有点混沌,呼吸都粗鲁的喷洒在他耳侧。
等了很久才闷出来一个音节:“嗯。”
他笑的更加灿烂。
视线扫过那艰难抵御着的人鬼,在心里默默问道:“找到他了,然后呢?”
[和他做一次你就能获得两万系统币。]
许施眼睛亮了起来,等到彻底反应过来时忽然僵住:“小胡,这任务里面说的做,不会是我理解的那样的吧…不会吧。哈哈。”尬笑着一脸期盼的看着虚空。
[别怀疑,是的。]系统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声音抑制不住的笑。
许施咬咬牙,愤愤道:“在这本书中,我俩可是亲兄弟,你不顾人伦纲常,也要顾我没有断袖之癖啊!”
[哦,两万系统币。]
过了一会
“行。”许施想要钱,想要很多很多的钱,所以他没法拒绝这个不算亏本的买卖。
哦,即使要牺牲某个部位。
许周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眉眼与自己近乎相同的人,只是他更加的纯粹美丽,青色的衣摆沾上了血色的泥土,只有那张充满神性的脸告诉许周,他是人,不是鬼。
索然无味的经历着上万年都没法磨灭的痛,麻木的蜷缩着,像极了阴沟里的老鼠,似乎下一秒就能在嘴里吐出蟑螂,长出丑恶的灰色长尾巴。
许周有些茫然无措了,那个小公子踱步到他面前,衣摆被岩浆接触后生出火焰都要拍灭,不像他,早就没了礼义廉耻,衣服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了。
他目前只能感受到眼前和他一模一样的公子哥冲他笑,用眼神描摹他的脸。
就像是一万次的煎熬也比不上这个笑,许周有些疼了,孤寂的心蠢蠢欲动,泛白的眼睛似乎转了一下。
“你到底有多痛呢。”公子哥的低喃将他钉在原地,长了张嘴又没法出声,喉咙仿佛退化了一样,只剩下干涩与刺痛。
生理眼泪似乎也在多年前干涸,他抑制不住想去触碰许施的手,溃烂的皮肤流淌着血液,轻而易举又小心翼翼的接触。
“呜唔呜。”嗓音格外的刺耳。
许施低头看他,没有嫌弃那血液的黏腻沾上自己昂贵的衣服,面漏心疼。
这一刻许周盯着那双透亮的眼睛,宛若稚子的心智萌发一株小丫。
“……”在心疼我…
许周不太想放开眼前的人。
“哥哥,对不起我来晚了。”这样的一个人在为他难过的弓起身子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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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