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看了一眼少年,似笑非笑的表情。
“陛下好久没来了!陛下请进!我最近又夜观天象,似乎发现了别的有趣的事,陛下,我已经忍不住的想要分享给您了!”
少年跟在方多病的后边喋喋不休,那老奴害怕的打量国师,又看向陛下。
陛下又来国师这里,今晚恐怕李将军又要大发脾气了!
“什么有趣的事?说来听听?”
少年愣了一下,他觉得陛下有点奇怪。
因为陛下惜字如金,不会说那些多余的话。
“好!陛下等等……”
少年在桌子上的选之上捣鼓起来,拿着毛笔不同的画,最后呈现出了一副莲花画。
方多病一惊,问道:“这就是你夜观天象看出来的东西?”
话语中,他假装自己不满。
“是,陛下……星象说,身上有莲花刺青之人,会影响到陛下的星命,臣下认为应当立刻查验陛下身边之人,以免此人伤害陛下的气运!”
气运?
大约是跟天命一样的东西吧,但是他方多病从不相信这个,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的断命剑专门斩断天命,逆水行舟。
“莲花多代表女子,你的意思是说我身边会有这样的女子?”
方多病喝了一口茶,看上去并不在乎。
旁边的老奴捏了把汗,奇怪的看向陛下。
以往若实国师说什么星命会受到影响,陛下就会立刻去产出这个影响他的人。
前朝……已经因为这个国师而死了许许多多的忠臣,剩下的几乎都是贪官腐败之人了。
李将军不久之前还在边疆征战,听到朝中忠臣之人被杀,便用最快速度结束了战争,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朝中。
谁知还是晚了一步,那些忠臣的头还挂在上阳殿,之前陛下说,要每次上朝都看见这些人的脑袋才能安心。
今个不知怎么回事……陛下似乎性情大变了?
“女子?……”国师显然愣了一下,稚气未脱的脸上闪过算计。
“这个……这个臣下还要再研究研究……”
方多病点点头,没有多说,放下茶杯就离开了。
“陛下!……”少年追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
“莲花之人乃是妖异之人,若是此人伪装自己,陛下可用此玉佩识破!”
方多病接过玉佩,平静的脸忽然覆盖上一层笑容。
“回去吧。”他敷衍的发打发走少年,绕有兴趣的看着手中的玉佩。
“演的不错,但是破绽这么多,以前的方多病怎么会发现不了这个国师有问题?”
方才看那少年国师作画,他便明显看出来问题。
桌上的形象仪染了一层灰,所以国师很久都没有观天象了,那他口中“莲花之人妖异”的结论,肯定不是观星象观来的。
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中,国师似乎一直是一个不可缺少的人。
国师作恶,陛下纵容,可那些莫名受伤害得无辜者,各个都被砍头,布料包裹,挂在上阳殿,明显是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人头是谁。
九五至尊没有一些心机城府是无法坐拥天下了,方多病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至少这个国师一定是敌人就对了。
“那个,张太监。”虽然之前说要称呼他的全名“张成未”,但是方多病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老奴在……陛下有何吩咐?”
“李将军身上,可有莲花刺青?”
听到这话,老太监扑通跪下。
“陛下明鉴!陛下明鉴——李将军绝非是谋逆之人!”
看来皇宫中对李相夷将军的认可程度还是挺高的,连这个老太监都维护他。
他没再说话,抬脚朝寝殿的方向去。
李相夷上朝去了,寝殿里只有服侍的宫女。
“你们都出去吧。”
那些宫女面面相觑,似乎是在奇怪陛下今日为何心情那么好,没有破口大骂。
等宫女退下,放多病才开始在“自己的”房间里乱翻起来。
床榻的下面有个机关,他作为天机山庄的人,自然很容易的看清了。
打开机关后,床榻中间拱出来一个盒子。
他掀开软垫,那盒子上刻着莲花图案。
“莲花……看来国师原本想要意有所指之人,就是我身边这个国家忠臣……”
“上午李莲花说自己差点死在边疆……莫非跟国师有关系?”
“结果他没被国师害死,国师便又想故技重施,让我用‘影响星命’这种理由,把李莲花赐死?”
方多病自言自语,然后笑了起来。
“这么低端的心机……以前的方多病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迷恋星象……或许才是假象,他想通过这个达到别的目的。”
箱子被打开了,里面是一封封信件。
信件全都被打开过,似乎是看过之后又被原封不动的放了进去。
方多病随便打开一封,里面的字迹让他很是熟悉。
“边疆多风雨,其身尚安。请陛下安。”
是李莲花写给他的,语意简洁,但字字眷念,结尾还画上了一朵莲花。
这莲花刺青,应该有一部分人知晓,国师也知晓,才想用莲花刺青嫁祸李莲花是对星命有损的人。
只不过今天的嫁祸,座位陛下的方多病咩没有给出太多的反应,那国师肯定还会有下一步行动。
他想要什么呢?为什么处处针对李莲花。
尔后,方多病又看完了所有的信,几乎是李相夷出征的好几年时间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寄回来一份,只是记忆中,他好像不曾回信。
在李相夷眼里,陛下就是个冷漠无情之人,可他偏偏喜欢着陛下,爱戴着陛下,又讨厌陛下对国师的唯命是从。
难怪今早李相夷冲进来,拔剑就想杀他,这么多年一封信没回,结果回来的时候,他方多病都要娶公主了。
方多病不禁失声一笑,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无论在哪里,李莲花都在乎着他。
唯有查出真相,才能回应这份爱戴了。
将盒子放回原处以后,门外便陆陆续续有了脚步声。
不用想,肯定是李莲花下朝了。
果不其然,轻寝宫的门被踢开,不过比早晨的时候温柔多了。
一进门,方多病便看见李相夷缩了缩鼻子。
“什么味道……?”他看向站在玄关的陛下,确认这是他身上发出来的。
这让他有点惊讶,因为陛下从不用香薰。
“味道?”方多病闻闻自己的袖子,似乎是刚才拿过什么东西,手掌心的香味会更大一些。
哦!
那个玉佩?
玉佩他并没有佩戴,国师给的东西,还是小心为上。
“是这个,别找了。”他指着桌上的玉佩。
李相夷走过去,欲要拿起玉佩,但却只觉得香味刺鼻。
其实香味没有很重,可以说只有一点,的事对于一个常年兵戎的人来说,这一点点足够让他烦躁了。
“你又搞什么鬼?”他没好气的对陛下小声吼道。
“这个?国师给的,他……”
“啪!”玉佩被摔李将军摔到了地上,脸上的醋意油然而生。
好的,是他方多病多嘴,真该死。
“我这不是没带在腰上吗?不至于这么生气……”要说委屈,其实他也有点儿,李将军还没问清楚又开始发脾气了。
但是究其原因,也是因为从前的事情,让李将军以碰到跟他这个陛下有关的事情就忍不住炸毛、
“不至于?方多病,你是不是忘了你身上还有个婚约?”
李相夷坐在凳子上,背对着他,厚实的肩膀一高一低的起伏着,嘴里喘着粗气。
“我……这个,我能解释。”
李相夷剑眉轻挑,疑惑起来。
今天老奴说,陛下有点反常。
“你……搞什么把戏?”坐在凳子上,转过身,看着陛下正靠在玄关,似乎放松。
只是那眼中的算计,让他不想对这个诡计多端的陛下放松警惕。
“婚约之事只是缓兵之计,要骗过国师,还得继续演下去。”
听完这话,李相夷眉毛蹙了一下,他好像有点看不懂陛下了。
“演什么?”
方多病走到桌前,给自己倒茶水,还给李相夷倒了一杯。
“娶公主,引蛇出洞。”
听完方多病的计划,李相夷还是半信半疑。
“你向来诡计多端……本将军如何信你。”
虽然被忽悠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是李相夷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有些倦了,征战这几年,他身边没有陛下,他好像也习惯了。
“你不是一直觉得这个人无情又无义的,那信我又何妨,这天下要交给贤能者,但现在有人暗中窥觎社稷,我就不得不演,意在将小人连根拔起。”
李相夷迟疑几分。
“演的意思是说,特意让本将军去打仗收复城池,用这个做聘礼?然后你娶公主?我给公主做嫁衣?”
他还是不相信,所以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的。
“你知道自己打仗厉害吧,打仗厉害,暗处的人就会忌惮,你手中有天甲军,那些小人就不会露头,所以你几年前必须离开这,必须离开我。”
几年前,冷漠的陛下忽然对将军开口,说他累了,不想当皇帝了,让将军去把剩下的城池收回来,一统天下,他们就隐居。
其实离别之前,陛下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给他擦拭佩剑,替他穿上盔甲,那是将军第一次看到陛下如此温柔。
只是将军还是不懂,为何陛下登基之后,就变得特别冷漠,特别是对他。
不过离别之前的温柔,还是成为了将军的希冀,让他在几年时间的战役中,所向披靡,一以当千。
看李相夷回忆得入神,方多病伸出手拍拍他的手背,安慰的说道。
“和亲公主明日就来,有一场戏,你得陪着我演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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