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回过去：[不用了，我现在可以赚钱，学费够用。]

姜宝上了大学就没跟家里要过钱，他有一份还不错的工作，能养活自己。

姜宝以为对方会回一下，但好像期望太高，对方除了给钱，根本不会和姜宝说一句话。

姜宝心情糟糕透了，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刚好门被敲响，他放下手机去开门，门外是外卖小哥，姜宝接过外卖说了声谢谢。

回到房间把外卖放在床头柜，抱起一旁的抱枕靠在床头，拿过手机打开游戏。

姜宝整理了一下坏心情，把麦打开：“顾洹，你还在吗？”

经过陆肆的提醒，姜宝记住了他的名字。

顾洹：“我在。”

姜宝：“怎么样，好吃吗？”

姜宝不止给顾洹买了，连他朋友的都买了。

顾洹：“好吃。不过你怎么帮他们也买了？”

外卖送来的时候，顾洹看有好几份，就猜到是姜宝买的。

姜宝笑笑：“你不是有朋友在家玩嘛，给你一个人点不太好，干脆都买算了。”

陈年呼啦呼啦吃着饭，听筒听到姜宝在说话，于是他也把麦打开，含糊道：“你在哪家店买的啊，太好吃了叭。”

姜宝：“你们要店名吗？我等下发到顾洹手机上。”

陈年：“要要要！”

心情好了，吃饭自然香，还是边吃边打游戏。

顾洹他们有个小群，把姜宝拉了进去，聊了几句又开始了游戏。

一直打到十点才肯罢休。

姜宝给顾洹说去洗个澡再回来和他聊。

洗完澡往床上一趴，翘着脚给顾洹发消息：[我洗好了。]

顾洹先回了一个好，紧接着又回：[你都知道我叫什么了，那你是不是应该也要告诉我你叫什么。]

姜宝：[可是是你室友曝出的呀。]

顾洹：[你不告诉我，那打游戏的时候总不能叫你几号几号吧。]

姜宝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没错，叫几号确实太生疏了，于是回：[姜宝。】

顾洹：[那是不是可以叫叠字？]

姜宝：[什么意思？]

顾洹：[宝宝。]

扑通。

姜宝心跳的有点快。

他也不是没被人叫过宝宝，家里的叔叔，还有一个没有血缘的哥哥，但被这种声音低低的叫宝宝，他有点不知所措。

姜宝打字回过去：[不能叫叠字。]

顾洹：[为什么？]

然后又发了一个兔兔委屈的表情包。

姜宝：“……这人怎么还委屈上了？”

不过…

姜宝开始幻想顾洹叫宝宝的样子，虽然没见过顾洹长什么样子，但他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到姜宝的耳朵里，那种磁性而温柔的嗓音，像是有股重力吸引，让姜宝每天都想听。

姜宝又回：[宝宝是亲密的人叫的，我跟你还没亲密到可以叫宝宝的关系哦。]

顾洹：[好的吧。]

又发了一个兔兔委屈的表情包。

姜宝：“……怎么还发委屈的表情包啊？”

说着打了个哈欠，但又不想睡，姜宝也不知道回什么好，感觉成了话题终结者。

姜宝翻了个身侧躺着，纠结到底要不要再给顾洹发消息。

屏幕灭了都没想到给顾洹发什么。

突然，一声“滴咚”把姜宝吓回了神。

是消息来了，姜宝有点激动地摁亮屏幕看消息，一开始以为是顾洹，但看到消息脸上的笑容就没了。

备注是妈妈，信息内容足以让人窒息。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赚钱都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你说不要就不要了？算了，你也满十八了，以后就不管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姜宝久久移不开屏幕，没人知道他现在的心情。

姜宝三岁那年，父母离婚，他被判给父亲，因为母亲不要他，嫌他是累赘。只有三岁的小姜宝不懂什么是离婚，只知道妈妈不要他了。

他拉着妈妈的大衣下摆哭着喊妈妈不要走，可他的妈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甚至放狠话说姜宝是个拖油瓶，跟着她只会影响她的事业。

后来，姜宝十岁了，问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们了，爸爸只轻描淡写说妈妈很好，她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们不要打扰她。

有一次姜宝放假在家看电视，无意听见爸爸在打电话，好像是在说，我已经给你自由了，你还想怎么样？

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姜宝只听见爸爸很大声在吼。

姜宝记得很清楚。

那就是：包月蔓，是我害你成这样的吗？是你自己想追求自由，我不过是让你照顾一下姜宝，我出去两天就回来，有这么难吗？

之后，姜宝被送到包月蔓哪里，但他住的不开心，因为包月蔓除了给钱，根本不会看姜宝一眼，好像姜宝在她眼里，他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姜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了简单三字：[知道了。]

返回他和顾洹的聊天界面准备给回个晚安就睡了，结果一看吓一跳，全是顾洹发的表情包，还都是兔兔委屈的表情包。

姜宝一阵无语，这人怎么那么能委屈？

他回：[你干嘛发这么多表情包？]

顾洹：[你不回我了。】

姜宝想起昨天顾洹也没回，于是他反驳回去：[你昨天不也没回我？]

顾洹：[我哪有？]

姜宝：[有，你自己往上看。]

顾洹还真去看了，还真有这么回事。他自知理亏，只好：[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好像这么回有点没诚意，于是又回：[这么道歉没诚意，等你明天睡醒我给你买早餐。]

姜似乎有点喜欢这样，嘿嘿笑着，并回：[那我要吃皮薄馅多的馄饨，不加香菜不加葱花，可以吗？]

顾洹：[可以，地址。]

姜宝也有顾洹的地址，没什么好顾虑的，他回：[A栋502。我们赶紧睡吧，明天等着吃早餐。]

顾洹：[好，晚安。]

姜宝索性就不回了，摁灭手机屏幕丢一边，然后蒙上被子睡了。

这一晚上睡得特别好，也没做什么梦。

──

姜宝还在睡梦中，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九点，然后掀开被子下床，揉着乱糟糟的头发的去开门。

门外是穿着黄色衣服，兔子一样的黄色头盔，此人正是外卖小哥，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姜宝，有礼貌且带尾音：“你好外卖～”

姜宝接过：“……谢谢。”

关了门，提着外卖走到客厅放到桌上。

刷牙洗脸花了五分钟。

姜宝坐在桌前打开外卖袋子，再打开装碗盖，整整一满碗，汤都快溢出来了。

姜宝想的是先不吃，而是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顾洹，配上文字：[这真的是外卖吗？好大一碗啊。]发完就开始吃了。

顾洹：[当然是。]

姜宝还是疑惑：[可是我点外卖份量也没这么多啊？]

顾洹：[我让店家多加了一份。]

姜宝：[那我吃了，你吃的什么？]

顾洹：[也是馄饨。]

姜宝：[嗯嗯，我今天没课，打算打在家玩游戏，你呢？]

顾洹：[我今天有事，可能晚上才能陪你。]

姜宝好奇心又来了：[什么事情啊？]眨眼·jpg

顾洹那边嘴角翘起：[约了一个男的。]

姜宝：“……”

近两年同性恋爱很常见，结婚的也很多，姜宝并不反感，甚至还偷偷看了小视频，来测试自己是不是喜欢男人，结果很显然是的。

姜宝：[哦，那你去忙吧，我打游戏了。]

这个“哦”，让顾洹笑起来，想着姜宝大概是生气了，不过以姜宝憨憨的样子，应该还没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对劲。

顾洹笑意更浓了，回：[好。]

姜宝见顾洹只回了一个好，他哼了一声，放下手机收拾桌子。

顾洹这边拿上车钥匙出门去车库开车，他之所以在家是因为姜宝说想吃馄饨，所以抛下室友回家包馄饨去了。为了不让姜宝发现是自己包的，特意在超市买了一次性透明碗，尽量弄的像外卖一样。

顾洹今天也的确约了一个男的，但这个男的是战队经理，约顾洹是为了谈签约的事，他们约好在咖啡店见面。

咖啡店人虽然多，但这些人不会大声喧哗，只和身边人小声聊天。

“哥！哥！”一个粉毛喊。

粉毛身后还跟着经理，他们坐在顾洹对面，叫服务员端了两杯咖啡，顾洹不喝咖啡，所以给他叫了一杯温水。

粉毛叫郁珂，他大概有半年没见过顾洹，这会叽里呱啦说：“哥，等会聊完正事一起双排啊，我都半年没跟你打游戏了，我很想你的。”

顾洹面无表情：“别想我。”

郁珂这人对着谁都能撒娇，他说：“顾洹哥哥，我是真的想你，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是茶饭不思，游戏打不好，还经常被教练说。”

顾洹没好气：“滚蛋。”

郁珂：“好嘛。”

经理咳了两声：“这个顾洹小珂啊，你们等会在叙旧，现在主要是讲讲进队的事。”

郁珂抢话：“啊对对对，你进队只需要你打打比赛，其它时间随便你。合同也不需要签，你看可以吗？哥。”

顾洹修长的手指敲打桌面，抬头看了看右侧墙面的时钟，11.45分，该吃午饭了。

“可以，不过我现在有个要求。”

经理巴不得：“什么要求都可以。”

顾洹：“回基地做饭。”

两人：“……”

这就是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