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判徐爽倒是个爽快人,心下一算计,这其中的关窍便通了:
“方大人,徐某这几天都在外追捕逃犯。我是没想到,这俩人竟敢在你面前玩这套把戏,真是惭愧!”
说完,他便训斥狱吏吴友忠道:“许师爷不懂,你身为狱吏,难道还不懂吗?”
吴友忠的脸皱成一团,委屈道:“徐大人,在下实在不知道这其中有误啊!是,是他们……”
吴友忠手一挥,他那两个负责埋尸的手下便凑上前去向徐爽汇报:
“大人,那日黑灯瞎火的,我们埋人的时候,只记得附近有几株大松树,其他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徐爽一蹙眉,厉声道:“来人啊,把他俩拉下去,各打五十大板!打完之后不得疗伤,让他们继续寻找王怀秋的尸首!另外,把他们的家眷关进大牢,什么时候找到尸首,什么时候放人!”
两个手下听了这话,浑身战栗,连连求饶,就连吴友忠都有些不忍心,忙向徐爽劝道:
“徐大人,这可是要送命的!”
见徐爽并不理睬,他又转向许凡:“许大人,你在徐大人面前求求情,饶了他们吧!”
许凡一脸嫌恶,“你自己手下人做的傻事,我才懒得管。”
说完,许凡自顾自往山下去了。
吴友忠还是不死心,又央求徐爽:“徐大人,他二人是不知轻重,办事没分寸,但求徐大人饶过他们一回吧!”
徐爽冷哼一声,“饶一回?一回都饶不得!东离城官银被盗,已经丢尽了脸面。今天你们又在皇上钦派的方大人面前出了差错,怎么能饶过!给我打!狠狠地打!还有你,你玩忽职守,我要禀告太守许大人,把你降为副职,扣你半年的俸禄。”
吴友忠一听,更是呜咽起来:“徐大人就饶过小人这一回吧!”
徐爽绕过他,指使几个手下人收拾现场,随后便向方多病、李莲花和笛飞声道:
“三位久等了!请吧。”
临走时,李莲花又看了一眼吴友忠:
现下这个人与那许师爷撕破了脸,应该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下山的路上,徐爽邀请三人前往寒舍喝茶,方多病欣然应允。
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这位徐通判了!
到了徐爽家后,徐爽请三人稍坐,他与家人交代几句便来。
李莲花观察四周,发现徐爽家境清贫,就连给他们三人上的茶,也是写陈年的下等货。
于是,李莲花悄悄问方多病:“通判官就喝这种茶?”
方多病闻了闻茶水,一脸迷惑:“按理说,通判的俸禄也不低,这徐大人为何过得如此简陋?”
笛飞声见二人都在盯着茶水,不禁问道:“这茶有什么问题吗?”
李莲花和方多病一齐摇了摇头,示意他接着喝。
这时,徐爽回来了,三人起身相迎。
方多病:“徐大人,此次我来东离城,还望你鼎力相助,早日能案。”
徐爽连连点头,示意三人坐下说。
“这是自然。我原是你父亲的门生,与你也不必见外。实话实话,东离城现在的情况不妙啊!太守许厚文许大人依仗着靠山硬,独断专权,刚愎自用。出了官银失窃这么桩惊天动地的大案,报到了京城,圣上对这位远房的国舅爷竟没有半句斥责之词,反倒我这个报信人落个不是。”
徐爽自嘲一笑,一声叹息:“庸官误事,国力难振啊!”
李莲花垂眸,若说这位许太守独断专权、刚愎自用,京城里的那位皇上又何尝不是呢?
当年极乐塔一案,竟让他动了杀方家灭口的心思。
居庙堂之高不忧其民,反倒只关心自己皇权的是否稳固。
可悲!可叹!
方多病沉吟片刻,“徐大人,您说的话我心中自明。但是徐大人,不能因为这个,我们就一蹶不振,反而更应该振奋精神,再接再厉,为百姓社稷尽力才是啊!”
徐爽点了点头,“小方大人所言极是。哦对了,我听说小方大人此番来东离城,路上还有个小小的波折,让你们三位做了趟花船,可有此事?”
方多病与李莲花对望了一眼,尴尬地笑笑:“不提了不提了。”
徐爽面色有些凝重:“小方大人,你可知道,那条官道原是畅通的。我正守候在那路口上,我与你们当日本可以在路上相遇,可那么一折腾,就耽误了半日功夫。你们天黑才到东离城,他们、他们就把王怀秋埋得不知去向了!这其中的缘由,你可明白一二?”
李莲花道:“这监守王怀秋绝不是撞墙自尽这么简单。”
这时,许凡来了。
李莲花皱了皱眉,这人怎么来了?
许凡:“哟,方大人和二位也在啊!”
方多病:“我们与徐大人探讨案情……”
许凡冷嘲热讽地打断方多病的话:“几位谈案情的时候钱不要瞒着太守许大人呐!”
笛飞声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刀,却被李莲花一把摁住。
徐爽听了这话也是不悦:“许师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我与小方大人是私下传统似的。”
方多病不想与许凡再做嘴皮子上的纠缠,开口到:“许师爷,我想你与徐大人应该是有公事要谈吧?我们三人先行回避一下。”
说完,方多病便与李莲花一道,将笛飞声拉了出去。
再慢一点,笛飞声真的能抽出刀来砍掉这个阴阳怪气的许师爷的脑袋!
许凡见三人出去了,方才得意洋洋道:“徐大人,是这么回事。有底下官员来报,截住了两个嫌疑犯,还请徐大人走一趟,前去查询。若是徐大人在与这位京城来的方大人密谈,那就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哈!”
徐爽咬了咬牙,“知道了,我与方大人说一声,即刻前往。”
知道徐爽说一不二,许凡这才满意地离开。
徐爽与三人道别:“小方大人、二位,请恕我公务在身,先行告辞了。”
三人也不便多留,索性与徐爽一道出了门。
望着徐爽驾马离去的背影,李莲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些人这么急地把这徐大人弄走,到底想隐瞒什么呢?”
笛飞声冷哼一声,“再让我见到那个许师爷,我可能会砍掉他的舌头。”
方多病连忙拍了拍他,“阿飞,消消气消消气!我们先回去,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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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