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今日出殡,四十九个和尚整齐地坐在灵堂前诵经。
沈老爷更是泣不成声,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是何滋味。
李莲花站在灵堂外冷眼瞧着,方多病悄悄凑了过来,悄声问道:
“阿飞呢?”
李莲花摸了摸鼻子,用近乎低不可闻地声音回答道:“我怕有人想销毁证据,就让阿飞去看着了。”
听了这话,方多病下意识地往灵堂里扫,视线在灵堂里逡巡了一圈,竟四处寻不到李夫人的踪迹!
看来这位李夫人,还安了别得心思。
方多病又转向正在诵经的僧人们,他们衣着统一,低垂着眉眼念经,一时间难以分辨。
他暗搓搓地指了指这些僧人,示意李莲花给点建议:凶手到底是中间的哪一个。
李莲花无语,这个方小宝,习武还可以,但这脑子是一点都不灵光。
“疤。”
方多病“啊”了一声,仍旧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
李莲花顺手给了他脑门一个暴栗,“我说方小宝,你是一点脑子都不肯动是吧?”
方多病委委屈屈地揉着自己的脑门,眼睛还在僧人们的身上游移。
忽然,他瞧见坐在最左侧的一个僧人头上的戒疤与其他僧人不同,颜色更深,像是新点的。
他又惊又喜,刚想指给李莲花看,手指还没伸出来,就被李莲花“啪”地一身拍了下去。
“别指,再等等。”
“这还等什么?看本少爷这就去给他就地正法!”
李莲花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方多病只得乖乖闭上嘴。
不一会儿,僧人们诵经完毕,下人也来通知沈老爷时辰到了。
沈老爷抹了抹脸上的泪,宣布起灵。
僧人们退至一边,静静等待着。
忽然,一个只穿着里衣的光头跌跌撞撞冲进了院子,嘴里还嚷嚷着:
“救命!救命!”
有僧人认出了这个光头,正是他们其中之一。
立时,僧人里一阵骚动。
沈老爷也慌了神,他一把抓过光头,大声喝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今儿一早,有人打晕了我,抢走了我的衣服,还要把我活埋……要不是有好心的大侠救我,我就……我就……”
光头的话还没说,却已经眼尖地寻到了肇事者。
他指着正往角落中躲闪的健壮男子,大喝道:“是他!就是他!”
旁边的僧人立刻反应过来,一齐将人摁在了地上。
沈老爷走上前去一瞧,一时有些惊讶,他指着这人,说话都有些磕巴:
“你、你、你……你不是宝儿的表舅吗?你不是回老家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打扮成这幅模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男子撇过头去,不发一言。
方多病瞧见他左侧的脸颊上有抓痕,刚刚结上疤。
原来李莲花说得是这个疤!
李莲花悠悠走上前去,同沈老爷道:“或许沈老爷该问问李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老爷大惊失色,忙叫人去请李夫人,却被方多病拦住了。
方多病问他,“沈老爷,为何小姐出殡这么大的事,李夫人却未现身?”
沈老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她说宝儿有些发烧,要留在院中照顾,我便应允了。大人,难不成她……”
后面的话,沈老爷不敢再往下说了。
李莲花道:“沈老爷,不如我们一同去看看李夫人和小公子吧。”
接着,他转头朝向僧人们道:“还请几位师傅帮忙押解此人,随我们一同前去。”
僧人中选出两位孔武有力的押着人,与李莲花他们一道往后院去了。
李莲花领着他们径直去了昨夜的厢房,笛飞声在屋顶上坐着,瞧见他们来了便给李莲花打了个手势,事宜李夫人此时正在房中。
李莲花朝笛飞声点了点头,随后与沈老爷一道在门前等着。
此时,李夫人正在收拾厢房里可能留下的痕迹,她将男人留下的衣物和杀人用的刀具包好,准备带出去悄悄处理掉。
谁知道,刚一打开门,便瞧见李莲花与沈老爷正站在门前,吓得她险些将自己手上的包裹掉在地上。
“老爷,您……您怎么在这里?”
沈老爷冷笑一声,“我为何会在这里?那倒要问问你这个大表哥了!”
这时,李夫人才发现自己的表哥李寿正被两名僧人押在一旁,她顿时慌了神。
李莲花微微一笑,“李夫人,不如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也好给死去的沈小姐一个交代,你说呢?”
李夫人一听这话,自知一切都逃不过李莲花的火眼金睛,顿时哭坐在地上。
方多病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捡起包裹打开一看,正是带血的衣物与凶器。
沈老爷气急攻心,一巴掌打在李夫人的脸上,厉喝道:“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夫人捂着红肿的脸颊,一阵大笑:“今日东窗事发,我无言声辩。都是我做的,我认!”
沈老爷心有不甘,高声道:“茹秀啊,我和沈家都待你不薄,你为何、你为何要做这狼心狗肺的事?”
李夫人恶狠狠地盯着沈老爷道:“我呸!你待我不薄?你一把年纪还要强娶我进门,你可曾问过我是否愿意?沈书妍那个小妮子,对我都不正眼瞧上一下!家里面的下人,谁又是真心尊敬过我,当我是主母的?我在沈家,每日卑躬屈膝地讨好你、讨好你女儿,谁曾关心过我、理解过我?我恨透了这里,我恨透了这里的每一个人!”
沈老爷的脸色惨淡如纸,嘴唇更是直哆嗦,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
李夫人望向李寿,眼中带着悲戚,“我也想做个好人的,我们也想做个好人的!我们都是被逼的!被逼的!”
李莲花摇了摇头,“造化弄人。小宝,结案吧。”
“母亲,你怎么哭了?”一道奶声奶气的娃娃音忽然响起。
李氏抬起头,就见个老婆子正牵着小公子远远地站着望她。
小公子想往前来,老婆子却不让,孩子拼了命的挣扎,想来到母亲身边……
李夫人见此,捶胸顿足,痛哭出声,“宝儿!我的宝儿!你以后该怎么办啊!我的宝儿!”
方多病望着这一切,心中一阵悲戚。
是非对错,他竟不知能说些什么。
李莲花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公事公办,其他的回去再说。
想把角姐、苏小慵、刘如京放出来(疯狂试探.jpg)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