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日晚餐的红酒后劲柔和，回到公寓时，两人都带着微醺的惬意。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玻璃，发出细碎而安宁的声响。
“下雨了。”肖战脱掉外套，走到窗边，看着被雨水晕染得模糊的城市灯火。室内的暖光映在玻璃上，重叠出他和王一博的身影，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温暖。
王一博从酒柜里拿出一瓶价格不菲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和两个玻璃杯，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在地毯上坐了下来。他背靠着沙发，长腿随意地支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陪我再喝一点。”
肖战依言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王一博倒了两小杯琥珀色的酒液，将其中一杯递给他。不同于晚餐时红酒的醇厚，威士忌带着更浓烈的烟熏和木质香气，入口辛辣，却回味甘醇。
两人就这样并肩坐着，看着窗外的雨幕，偶尔碰杯，小酌一口，没有说话，气氛却好得不得了。空气里弥漫着酒香、雨水的清新，还有彼此身上熟悉的气息。
“小时候，”王一博忽然开口，声音在雨声和酒意的浸润下，比平时更低沉松弛，“我最讨厌下雨天。”
“为什么？”肖战侧过头看他。暖黄的灯光下，王一博的侧脸轮廓少了几分凌厉，显得有些柔和。
“因为下雨意味着不能出门训练，只能待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对着永远做不完的功课，还有各种家庭教师。”王一博晃着酒杯，眼神有些悠远，“我父母很忙，很少在家。家里除了佣人，就是教我各种‘继承人必备技能’的老师。”
肖战静静地听着，这是他第一次听王一博谈起童年。他想象着一个缩小版的王一博，独自在华丽却冰冷的房子里，看着窗外的雨，那画面让他心里微微发紧。
“那时候我就想，以后我要是有了家，一定不能这样。”王一博喝了一口酒，转过头，目光深邃地看向肖战，“要很暖和，要有人气，最好……还能下雨。”
肖战不解：“为什么还要下雨？”
“因为像现在这样，”王一博的嘴角扬起一抹极淡却真实的弧度，“下雨天，和喜欢的人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就很好。”
肖战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软软的。他看到了这个强大男人内心深处，那一小块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仔细审视的、对平凡温暖的渴望。他主动将自己的手覆在王一博放在地毯的手背上。
“那我呢？”肖战轻声问，带着一点好奇，“你小时候想象过……未来会和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吗？”
王一博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摩挲着他的指节，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没有。”
肖战愣了一下，心里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
但王一博紧接着说：“在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象过会和任何人共度余生。婚姻对我而言，只是家族任务的一部分。”他看向肖战，眼神专注而认真，“是你让我开始想象，并且确定，那个人只能是你。”
雨声似乎在这一刻变大了，敲打在肖战的心上。他抿了抿唇，感觉脸颊在发烫。
“该你了。”王一博用膝盖轻轻碰了碰他，“你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除了做设计师。”
肖战陷入回忆，眼神变得温柔起来：“我啊……其实小时候很想学跳舞。特别是街舞，觉得特别酷。”
这次轮到王一博惊讶了，他挑眉：“街舞？”
“嗯，”肖战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可惜家里条件一般，学舞蹈太贵了，而且我妈觉得男孩子跳街舞有点不务正业。后来就偷偷看视频学了一点皮毛，再后来，就专心学画画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王一博却能想象到那份小小的遗憾。他想起肖战偶尔高兴时，随着音乐轻微摆动的身体，确实有着不错的律动感。
“想学吗？”王一博忽然问，“现在。我教你。”
“现在？”肖战睁大眼睛，“在这里？”
“嗯。”王一博放下酒杯，站起身，又伸手把肖战拉起来。他拿出手机，选了一首节奏感很强的电子音乐，音量调到恰到好处，不会吵到邻居，又能充盈整个空间。
暖光下，细雨中，王一博随着音乐，真的即兴跳了几个街舞动作。他的身体控制力极好，动作干脆利落，充满力量感，即使穿着家居服，也帅气逼人。
肖战看得眼睛发亮，忍不住跟着节奏点头。
王一博跳完几个八拍，笑着朝他伸出手，眼神带着鼓励和邀请。
在酒精和气氛的催化下，肖战抛开羞涩，把手放进他掌心。王一博便带着他，从最简单的律动和步伐开始教起。肖战有点笨拙，但学得很认真，偶尔同手同脚，惹得两人一起大笑。
音乐，雨声，笑声，交织在一起。他们在客厅有限的空间里，像两个大男孩一样，笨拙又开心地舞动着，没有什么章法，却充满了纯粹的快乐。
最后，音乐变得舒缓，王一博将肖战拉进怀里，两人随着旋律轻轻摇摆，更像是拥抱和依偎。
肖战将额头抵在王一博的肩上，轻声说：“一博，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下雨天。”
王一博收紧了手臂，吻了吻他的发顶。
“以后还会有很多个。”他承诺道。
在这个雨夜，他们分享了彼此的童年和未曾说出口的梦想。那些小小的遗憾，似乎在另一个人的理解和陪伴下，被悄然治愈了。爱不仅是心动，更是深入彼此的世界，拥抱他的全部，包括那些不为人知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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