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因果

【二十一】 因果

“师父，”清晨的阳光照进小屋时，白灼揣上了几两银子，拍了拍胸口对着跟着的芳华说：“放心吧，我下山去买菜谱，你就不要去啦！”

“为何？”芳华白衣若雪，面如皎月，清冷如风

“呵呵，我怕师父你啊，一出去，又会被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围住……”白灼笑嘻嘻的调侃：“你不怕吗？”

“胡说，有何可怕？”芳华抬手摸摸他的发：“你这般模样出去，为师才甚是操心，”

“唉？师父说的也没错，”这话一出，白灼有些小得瑟的一仰头：“李家大叔可说了，我，也是这十里八乡最俊的小伙儿呢，嘿嘿……”

“唉……”芳华摇摇头，皎如明月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这世道复杂，外出不可与人多嘴，早些回来，”

“哪有那么复杂，师父多虑了，大叔他们都挺好的，”白灼摆手往外跑：“我去去就回……”瞧着少年没心没肺，跑得飞快，芳华轻轻叹息，挥挥衣袖转身回了草屋

…………

破留山的日子过得简单而惬意，自从有了菜谱，师徒两人好歹能吃上口热饭菜，虽然两人做菜的手艺依旧谈不上精绝，好在都不是重视口腹之欲的人，只要勉强能入口，倒还过得去，只不过厨房冒出黑烟的机会，还是时不时的会发生……

“师父，这鞋真好看！”白灼也终于穿上了芳华为他做的第一双布鞋，芳华盯着他的脚还是觉得有待改善，可人家已经满意到不行了：“太好看了吧？还有一朵莲花！师父绣的？师父居然会绣莲花？”

“绣的不好，日后再做……”有些子完美倾向的芳华神君，左看看右看看，还是觉得绣的某片绿叶不够漂亮：“这叶片……要不，我再重新……” 

“不，不不，太好看了，我这鞋，得让李家大叔他们都瞧瞧去！”鞋子针线谈不上精致，好在别有妙趣，穿起来很舒服结实，白灼迫不及待的穿上后便跑下山满世界的炫耀他的新鞋，搞得山上山下的庄户人家几乎都知道白灼有个会做鞋的师父……

“嗐！……”不知不觉，月余已过，这一天，时常偷懒耍滑的白灼难得用心一次，正在小院中修习芳华教授的修仙法门，隐隐觉得腹中有一丝气流微微流动，就好似一根蚕丝若隐若现……

“唉……这……”白灼正觉得有趣，忽听有人在门外轻敲：“小白哥，小白哥！”

“啊？……”修炼被打断，缓缓睁开双眼：“翠儿？！”，声音甚是熟悉，他收了手势，起身快步上前打开大门：“翠儿？！你怎么来了？”

“小白哥！你……”翠儿一身布衣，脸蛋圆圆，此时脸色红红：“小白哥，这是你家？”，姑娘的脸上带着好奇和见到小白的惊喜：“这么久了，我竟不知你家，是这般模样……”

“不，不是，”白灼抓抓脑袋：“不是我家，是我师父的家，你，你怎么来了？”

“我……”翠儿提着手里的竹篮：“做了一些吃的，送给你，小白哥，你有几天没来我家吃饭了，我，我爹让我来看看你，”

“大叔？！看我？……哦，最近我下山少了点，嗯没办法，我忙着跟我师父修炼呢～，”平日里抓鸟摸鱼，难得一天好好修炼的小白信口胡说

“修炼？！小白哥，修炼是什么？成仙吗？”姑娘提着篮子问：“那还要吃饭吗？”

“饭，自然是要吃的，我还没成仙，呵呵，哎？师父？你怎么来了？”白灼正和翠儿说的热闹，就见有人影笼罩过来，一回头，芳华素衣如雪，眉目冷咧：“为何不去修炼？”

不知为何，白灼瞧着师父的脸，总觉得他这会儿有些不高兴了，怕是有情绪：“呃……师父，翠儿给我送东西，我说几句话……”白灼接过翠儿手里的竹篮，讨好的递给他看：“你看，翠儿做的馒头和小菜都是极好的，”

“不必，”芳华眯了眯丹凤眼，红唇轻吐，抬手接过竹篮递还给翠儿：“修炼需得劳其筋骨苦其心志，这些，姑娘拿回去吧，”

“啊？！……”翠儿眼神愣愣的瞟了一眼面冷如霜的芳华，便垂下眼眸紧张的不敢再看：“嗯，嗯小白，你们留着吧…我……”

“姑娘好意心领了，拿回去吧……”芳华手臂抬着，翠儿愣愣地接住，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能着急的冲白灼使眼色：“小白哥……”

“呃……”白灼舍不得那些吃的，拉了拉芳华的衣角求：“师父～”

“小白，你可知，修炼不止修心，也修身，这口腹之欲本就是第一关，且这世上的事皆有因果，受人馈赠必要还之，滴水之恩 当涌泉相报，你可明白个中牵扯？……”芳华拉着小白将他揽在身后，伸手关门：“姑娘慢走，今后不必再送，小白，我自会照顾……”

“哎！这，这，小白哥！”芳华说的太深奥，翠儿有些不懂，眼看着人家的门就要关上，不由得嘟囔：“小白哥原来也经常来我家吃饭，有何因果？这，只是一点吃的……”

小白探过头去：“啊，那翠儿，我师父说了会有因果…那就会有因果，以后我不去你家吃饭了，师父会给我做的，谢谢你和大叔了，回去吧，快回去吧，”

“………”白灼的话取悦了芳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

透过大门，翠儿无奈，提着竹篮看了看，提气又说：“小白哥，我给你做的鞋，快好了，那……”

一说鞋，门内的白灼立刻炫耀的抬起脚，恨不得拉开门让她看看：“不用啦，师父做的莲花鞋极好看，你给你爹做吧，不用给我做了，”

“哦！鞋也不要了吗？……”翠儿失望的瞧着关上的竹门，带着东西，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师父，那我以前吃过翠儿的饭，还穿过李家大叔的鞋，这因果怎么算？”白灼喜滋滋的放下脚，想了想突然皱着眉头问

“已经还了……”芳华单手拂于身后不急不忙的往前走，小白不明白，赶紧跟上：“还了？怎么还的？我怎么不知道？”

“住于破流山下，吸我福泽，他们会比一般人长寿许多……”

“哦……原来如此……”白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学着芳华的姿态，也背着手慢慢往前走……

突然，他猛地窜到芳华耳后，用力的嗅了一口：“那我日日睡在师父身边，是不是也吸收了许多师父的灵气？很快成仙？”

“呃………你，离开些～”芳华耳廓热热，脖颈处有人故意发出的呼吸声，听在他耳里清晰无比

“我不，师父答应我日日睡在您身边，我也多吸吸，涨涨福泽，那是不是就不用修炼了？”白灼还揣着小心思

“那……也有因果……”芳华快步离开，白灼跟着追：“因果就因果呗，我喜欢因果！”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