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夜市初啼与无声守护

第七章：夜市初啼与无声守护

接下来的几天，小小的出租屋变成了肖战的工作室。布料、线卷、设计草图铺得到处都是，缝纫机嗡嗡作响几乎没停过。肖战像是上了发条，眼里闪烁着对财富和事业的绝对渴望，测量、裁剪、缝合……动作流畅而精准。

王一博则成了他最安静的“助手”和观众。他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肖战忙碌。

偶尔肖战需要个递剪刀、拿个划粉，他总能及时准确地递过去，仿佛两人之间有种无形的默契。

他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肖战身上，看他因为专注而微蹙的眉头，看他完成一个细节时嘴角扬起的满意弧度，看他累极了趴在桌上小憩时轻颤的睫毛。

那眼神，不像失忆者的空茫，倒像收藏家在凝视珍宝。

几天后，第一批成品出炉。主要是几件设计感强烈的T恤和工装裤，风格简约但剪裁利落，细节处透着巧思，正是当下年轻人会喜欢的调调。肖战还特意用边角料做了些酷酷的腕带和帽子作为搭配。

傍晚，肖战和王一博拖着两个大编织袋，来到了大学城附近的夜市。这里人流量大，年轻学生居多，是试水的最佳地点。

交了点管理费，占了个不大的摊位，肖战麻利地将衣服挂上简易衣架，调整好角度，又把那些小配饰精心摆放在前面。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身边王一博的肩膀，压低声音：

“阿博，看你的了！记住，不用说话，就站在这儿，摆出你最自然、最帅的样子！对，就是平时那种‘莫挨老子’的表情，特别高级！”

王一博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肖战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身黑色工装套装，衬得他肩宽腿长，气质冷峻。

他抬眼，有些疑惑地看着肖战，似乎不太理解“摆出样子”的具体含义，但还是依言站到了摊位侧前方，身姿挺拔，眼神下意识地带上了一丝疏离。

效果立竿见影。

他往那儿一站，就像一块强力磁铁，瞬间吸引了过往行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些结伴而来的女大学生，目光先是惊艳地落在王一博身上，然后才顺带看向他身后的摊位。

“哇！你看那个小哥哥！好帅啊！”

“是模特吗？这衣服穿他身上好好看！”

“走走走，去看看他卖什么！”

……

窃窃私语声传来，很快，摊位前就围拢了不少人。

肖战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努力维持着专业和热情，开始招呼：“原创设计，限量款T恤，喜欢可以试穿看看哦！”

有王一博这个“活招牌”，顾客们的购买欲似乎都旺盛了不少。有人拿起衣服询问，有人开始试穿。肖战忙而不乱，介绍面料，推荐搭配，收钱找零，嘴角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王一博依旧安静地站在一旁，像一尊精致的守护神像。

但他的目光始终跟随着肖战，当有人挤得太近，或者试穿时间过长稍有耽搁时，他会微微蹙眉，无形的低气压会让对方不自觉地把空间让出来一些。

夜市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肖战在光下忙碌，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颊因为兴奋和炎热泛着红晕，眼睛亮得惊人。

王一博站在稍暗的角落，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将他在人群中发光的样子，一点点刻进眼底。

期间，有个染着黄毛、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凑到摊位前，眼睛不怎么看衣服，反而在肖战脸上和身上逡巡，语气轻佻：“老板，长得挺标致啊，这衣服怎么卖？陪哥哥喝一杯，给你包圆了怎么样？”

肖战眉头一皱，正要开口，一个身影已经挡在了他面前。

是王一博。

他甚至没说话，只是往前站了一步，比那小黄毛高了近半个头，垂眸冷冷地看着对方。他周身那股在肖战面前收敛得干干净净的压迫感瞬间释放出来，眼神锐利如刀。

小黄毛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气势瞬间矮了半截，嘴里嘟囔了句“凶什么凶”，灰溜溜地挤出了人群。

肖战看着王一博宽阔挺拔的背影，愣了一下，心里那点因为被骚扰而产生的不快瞬间被一种奇异的安心感取代。他伸手，轻轻拉了一下王一博的衣角：“没事了，阿博。”

王一博这才转过身，眼中的冷意迅速消融，又恢复了那副安静的样子，对他点了点头。

夜市收摊时，两个大编织袋几乎空了。肖战数着手里厚厚的一叠钞票，眼睛弯成了月牙，兴奋地揽住王一博的脖子：“成功了！阿博！我们首战告捷！你真是我的福星！”

夜风带着夏末的微凉，吹散了一天的疲惫。王一博任由他抱着，感受着他雀跃的体温，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由肖战亲手缝制的衣服，又看了看肖战数钱时那毫不掩饰的、亮晶晶的贪财模样。

他微微侧头，靠近肖战因为兴奋而泛红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认真地说：

“表哥赚钱的样子，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