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金色大门缓缓开启，璀璨的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肖战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他们身上，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审视，更有毫不掩饰的震惊。
王一博的手稳稳扶在他的后上，带着他步入这个流光溢彩的世界。
空气中弥漫着香槟与香水交织的气息，轻柔的爵士乐在耳边流淌，却掩盖不住那些窃窃私语。
“那个人是谁？跟博爷是什么关系啊？”
“那不是肖家的弃子吗？怎么跟博爷在一起？”
“听说肖家现在的情况很不妙，该不会是......”
肖战脊背挺直，眼神平静。
王一博偏过头，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今晚，你是主角。”
他们一一穿过人群，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寂静。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肖建明，肖战的亲生父亲，正端着酒杯，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们。
“好久不见啊，肖总。”王一博先开口，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和老朋友打招呼。
肖建明的目光在肖战身上停留了一瞬，很快就转向王一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博爷大驾光临，真是让这场晚宴蓬荜生辉啊。”
“听说今晚的慈善拍卖有不少好东西，正好带肖战来见见世面。”王一博故意将“肖战”两个字咬得很重，成功看到肖建明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肖建明终于将目光再次转向了肖战，语气生硬道：“看来，你过得不错。”
“托您的福。”肖战微微颔首，语气平静无波。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插了进来：“建明，这位是？”
肖战转头，看见一个穿着宝蓝色礼服的中年女人过来挽住了肖建明的手臂，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她是肖建明再娶的妻子，林婉婉。
“这位是聚源集团总裁王一博先生。”肖建明介绍道，刻意忽略了肖战，“博爷，她是我的妻子。”
林婉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扬起一个夸张的笑容：“原来您就是博爷啊，久仰大名。那这位是......”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肖战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肖战。”王一博接过话头，手臂自然地环住肖战的肩膀，“我的合伙人。”
这句“合伙人”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周围人群中激起层层涟漪。肖建明的呼吸也明显急促起来。
“合伙人？”林婉婉尖声重复，“建明，他不是你那个......”
“婉婉！”肖建明厉声打断她，额角青筋跳动。
王一博似乎很享受这一幕，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香槟杯，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来肖总还没向家人介绍过肖战现在的情况。不过没关系，很快大家都会知道的。”
就在这时，李氏集团董事长李泽明走了过来。他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一博，你可算来了。”李泽明热情地拍了拍王一博的肩膀，然后目光转向肖战，“这位就是肖战吧？果然一表人才。”
“李老过奖了。”肖战微微躬身，举止得体。
李泽明欣赏地点点头，转而看向肖建明：“肖总，听说令郎现在在一博那里大展拳脚？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肖建明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却不得不强颜欢笑：“李老说笑了。”
“这可不是说笑。”王一博接过话头，“肖战最近正在帮我处理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涉及新能源领域的投资。说起来，这个领域肖总应该很熟悉才对。”
肖战感觉到王一博放在他后背的手轻轻按了一下，立刻会意。他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李泽明：“李老，这是项目的一些初步构想，正好请教一下您的意见。”
李泽明接过文件，仔细翻阅起来。
周围的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这位商界泰斗的反应。
“有意思！”李泽明推了推老花镜，“这个技术路线，很新颖啊。一博，你们这是准备颠覆现有市场格局？”
“市场总是需要新鲜的血液，不是吗？”王一博微笑回应。
肖建明忍不住探头，想看一看文件的内容，却被肖战适时收了回去：“抱歉肖总，这还属于商业机密。”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林婉婉忍不住尖声道：“建明，这不是我们之前一直在研究的那个方向吗？他们怎么会......”
“婉婉！”肖建明再次打断她，但已经晚了。
王一博挑眉：“哦？肖氏也在研究这个方向？那真是太巧了。不过据我所知，肖氏在这个领域的技术储备，还停留在三年前的水平。”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呼。
肖战看着父亲涨红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就是他曾经仰望、渴望得到认可的父亲，如今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狼狈不堪。
“博爷说笑了。”肖建明强撑着场面，“肖氏在新能源领域的研究一直处于行业领先地位的。”
“是吗？”王一博轻轻晃动着香槟杯，“那为什么贵公司上季度的财报显示，研发投入比去年同期下降了30%？而且，主要研发团队的核心成员，好像最近都递交了辞呈？”
肖建明的脸色瞬间惨白。
这些内部消息，王一博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肖战适时接话：“也许肖总认为，与其投入大量资金做研发，不如多买几栋豪宅，或者......”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林婉婉身上价值不菲的珠宝：“投资在一些更显眼的领域。”
这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肖建明的脸上。
周围已经有人忍不住窃笑起来。
李泽明适时打圆场：“商场上的事，还是留着在商场上解决吧。今晚是慈善晚宴，大家以和为贵。”
拍卖环节很快开始，王一博带着肖战在前排就座。
肖战感觉到身后始终有道灼热的视线盯着他，不过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王一博握了握他的手：“紧张吗？”
肖战摇了摇头：“没事。”
王一博轻笑：“一会儿看中什么，都可以拍下。”
肖战：“谢谢。”
拍卖正式开始后，其中一件拍品引起了肖战的注意。那是一对翡翠耳环，成色算不上顶级，但设计很别致。
肖战有些激动道：“那是我母亲的设计，是她生前最喜欢的一对耳环，后来......被迫卖掉了。”
王一博看了他一眼，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拍卖师高声喊道：“王一博先生出价二十万！”
现场一片哗然。
这对耳环的实际价值最多不超过五万。
肖建明猛地站起身：“二十五万！”
王一博面不改色：“三十万。”
肖建明：“三十五万！”
王一博：“五十万。”
这个价格让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
肖建明死死盯着王一博，最终只能颓然地坐下。
拍卖师落槌：“恭喜王一博先生拍得这副翡翠耳环！”
接下来的几件拍品，每当肖建明举牌，王一博都会跟着加价，每次都恰好比肖建明高出一点。几轮下来，肖建明已经额头冒汗，而周围的人都在看笑话。
“够了。”肖战轻声道，“没必要这样。”
“有必要。”王一博看着台上，“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连跟你母亲有关的东西都不配拥有。”
最后一件拍品是一条钻石项链。
当拍卖师宣布起拍价时，王一博直接举牌出价：“五百万。”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肖建明像是下定决心要挽回颜面，咬牙开口出价：“五百五十万！”
王一博面色平静：“一千万。”
会场彻底安静下来。
肖建明的手都在发抖，最终还是没有再举牌。
拍卖师落槌后，王一博站起身，接过项链，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轻轻为肖战戴上。
“这是你应得的。”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
肖战感觉到钻石冰凉的触感贴在皮肤上，同时也感觉到无数道目光中的羡慕与嫉妒。但他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丝毫不避讳和王一博亲密，直接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博爷。”
王一博也极为配合地搂住他的腰，让他更加地贴近自己，然后宠溺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还故意凑近他的耳边，引诱道：“回去好好谢。”
晚宴结束后，王一博被几个商业伙伴围住交谈。肖战独自走到露台透气，却意外遇见了跟出来的肖建明。
“你现在很得意？”肖建明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发抖。
肖战转身，笑着看他：“我不应该得意吗？”
肖建明怒火中烧：“别以为攀上了王一博你就了不起了！他只是在利用你！”
“那说明我有利用价值。”肖战笑得更灿烂了：“而你，却把我像垃圾一样直接丢掉了。”
肖建明猛地上前一步：“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当然知道。”肖战迎上他的目光，一步一步逼近他，“你不就是一个连自己亲生儿子都可以出卖的畜生？”
这句话和他此刻的眼神一样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刺中了肖建明的痛处。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母亲去世前曾经求过你，你还记得吗？”肖战继续说道，声音很轻，却每个字都带着重量，“她求你好好照顾我，可你是怎么回答的？你说：‘这个废物，不值得我浪费资源’。”
肖建明被他逼得已经退无可退，踉呛着靠在了栏杆上：“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肖战冷笑，“因为当时我就在门外。从那天起，我就告诉我自己，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露台的阴影处，王一博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周叙言站在他身后，低声问道：“博爷，需要去解围吗？”
“不用。”王一博的目光始终落在肖战身上，“让他自己处理。”
这时，林婉婉找了过来，看见露台上的情形，立刻尖声叫道：“肖战！你怎么敢这么跟你父亲说话！”
肖战转头看她，眼神冰冷至极：“林婉婉，你算什么东西？我在跟我父亲说话，与你何干？”
“你！”林婉婉气结，转向肖建明，“建明，你看看他！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
“养？”肖战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哈哈地笑出声来，但他那双漂亮清明的眼睛里却蒙上了一层水雾，“林女士恐怕是记错了吧？养大我的是我母亲，还有后来我自己勤工俭学赚来的学费。肖总除了提供一颗精子，还做过什么？”
这话说得太过直白，连肖建明都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肖战如此尖锐的一面。
肖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肖总，您最近在争取的那个政府项目，主要负责审批的张副局长，是李泽明老先生的得意门生。”
肖建明的脸色彻底变了：“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个项目，肖氏出局了。”王一博从阴影中走出来，很自然地站到了肖战身边。
“你......你们......”肖建明指着他们，手指颤抖。
“肖总还是早点回去想想怎么跟董事会交代吧。”王一博揽住肖战的肩膀，“我们就先失陪了。”
走出宴会厅，夜风微凉。
坐进车里，肖战整个人像是虚脱般地靠在座椅上。
王一博递给他一瓶水：“做得不错。”
肖战接过水，却没有喝：“那些研发数据，你早就拿到了？”
“一个月前。”王一博坦然承认，“我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肖战抬眸看着他：“为什么选在今天？”
王一博也转头看他，车窗外的灯光在他眼中明明灭灭：“因为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
肖战愣住了。他没想到王一博连这个都知道。
王一博继续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你只需要知道，我对你，从来都不是一时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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