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聚会里的大学志愿》

六月的傍晚还带着些暑气，市中心餐厅的包厢里，空调风裹着菜香在空气中打转，圆桌上的糖醋排骨还冒着热气，同学们的笑闹声此起彼伏，把毕业聚会的氛围衬得格外热闹。江砚辞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白瓷碗里还剩小半碗没动的米饭，他指尖无意识地划着碗沿，目光偶尔飘向窗外——刚结束高考的轻松还没完全适应，他总觉得这样的喧闹里，自己像个局外人。“哎哎哎！都别光顾着吃了！”坐在主位的班长突然敲了敲筷子，“咱们都说说，志愿表上第一栏填的啥？以后都是天南海北的人了，得知道彼此奔着哪儿去啊！”这话一落，包厢里立刻静了半秒，接着就炸开了锅。坐在班长旁边的女生先举手：“我先来！我填了师范大学的汉语言，以后想当语文老师，跟咱们班主任似的！”话音刚落，旁边的男生就接话：“巧了！我报了理工大的机械，以后说不定能给你们学校修课桌！”同学们笑着起哄，又有人站起来说：“我填的财经大学，我妈说学会计稳定，以后你们谁创业缺钱，找我算账啊！”“我报了艺术学院的设计，以后你们结婚，请柬我包了！”一个个志愿从同学们嘴里说出来，有师范、有理工、有财经，热闹得像把未来的路都铺在了眼前。江砚辞听得有些出神，手指悄悄攥了攥衣角——他填的医科大学法医专业，总觉得跟大家的方向比起来，有些“冷”，不太好意思主动说。就在这时，班长的目光扫到了另一边：“祁辞屿！你呢？你小子体育那么好，是不是报了体校？”祁辞屿正夹着一块排骨往嘴里送，听见点名，嚼着东西含糊道：“报什么体校啊，我填了警校的禁毒专业，以后想当缉毒警。”这话一出，包厢里顿时安静了些，接着就有人佩服地喊：“可以啊祁辞屿！太酷了吧！”祁辞屿挠挠头，正要谦虚两句，目光却不经意间扫到了窗边的江砚辞，随口问了句：“江砚辞，你呢？你平时成绩那么好，肯定报了重点大学吧？”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到了江砚辞身上，他愣了愣，指尖的力道又重了些，沉默了两秒才轻声说：“我报了医科大学，法医专业。”话音刚落，包厢里静了一瞬，接着就有人小声嘀咕“法医啊”，但也没人多说什么。倒是祁辞屿眼睛亮了亮，放下筷子说：“法医？那也很厉害啊！以后要是我办案遇到需要解剖的，说不定还能找你帮忙呢！”江砚辞抬头看了看祁辞屿，对方眼里没有丝毫嫌弃或害怕，只有真诚的佩服，他心里莫名一松，嘴角轻轻勾了勾，没说话，却悄悄点了点头。等桌上的菜渐渐凉透，班长正琢磨着该散场，坐在角落的男生突然一拍大腿：“哎！咱们别就这么散了啊！前面路口新开了家KTV，环境特好，要不咱们去唱会儿歌？就当给高中画个圆满的句号！”这话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兴致，女生们立刻掏出手机查地址，男生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走啊走啊！我还没听过祁辞屿唱歌呢！”“江砚辞你也去！别总坐着，唱首歌放松放松！”祁辞屿一把勾住旁边同学的肩膀，转头看向还在收拾书包的江砚辞，扬了扬下巴：“一起去呗？反正回去也没事，就当跟大家多待会儿。”江砚辞看着满屋子热闹的人，又看了看祁辞屿眼里的期待，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把书包背好，轻轻“嗯”了一声。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走出餐厅，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朝着不远处亮着KTV招牌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