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剧《极速同行》的开机仪式定在城郊的赛车场。
肖战站在改装车间门口，看着穿着黑色赛车服的王一博正弯腰检查车身。对方戴着白色手套，指尖在方向盘上灵活地跳动，阳光照在他线条流畅的侧脸上，比《烽烟入长安》里的少年将军多了几分桀骜。
“肖老师来了？”剧组的场务笑着递过安全帽，“王老师早上七点就到了，说要先熟悉下赛车性能。”
肖战接过安全帽，目光落在王一博身上。剧本里，他饰演的赛车工程师沈哲，与王一博饰演的天才车手凌越，是亦敌亦友的搭档——沈哲为凌越打造战车，却在关键比赛中发现对方的车被人动了手脚，两人从信任到决裂，最终联手揭开阴谋。
“需要试试吗？”王一博忽然直起身，摘下头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副驾是空的。”
赛车引擎的轰鸣声还在耳边回荡，肖战看着那辆银灰色的改装赛车，忽然想起六年前照片里的场景。那时的王一博还是个抱着头盔手足无措的少年，如今已是能驾驭时速三百公里赛车的顶尖选手。
“我驾照刚过实习期。”肖战笑了笑，却还是拉开车门坐进副驾，“不过相信王老师的技术。”
王一博挑眉，没说话，只是踩下油门。赛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过弯时的离心力让肖战下意识抓住了车门把手，却听见身边的人轻笑：“别怕，我不会让你出事。”
语气笃定，像在片场说“下次可以用借位”时一样，带着不容置疑的可靠。
一圈下来，肖战扶着车门下车，腿还有点发软。王一博递过来一瓶水，眼底带着笑意：“肖老师脸色不太好。”
“你这哪是试性能，是炫技。”肖战拧开瓶盖，却发现水是温的——显然提前倒在保温杯里过。
这时林辰抱着两件队服跑过来：“一博哥！肖老师！定制的队服到了！”他把印着“极速”字样的红色队服递给两人，“清媛姐说这颜色上镜，特意让品牌方改的。”
苏清媛这次虽然没参演，却以投资方的身份全程跟进，用她的话说：“总得看着你们别再像拍长安时那样拼命。”
肖战接过队服时，指尖碰到王一博递过来的尺码表，两人都是XL，连肩宽都只差一厘米。
“还挺默契。”林辰凑过来看，眼睛亮晶晶的，“导演说下午拍定妆照，就穿这个。”
下午的定妆照拍摄，要求两人站在赛车顶比出碰拳的姿势。摄影师喊“靠近点”时，王一博自然地侧过身，肩膀抵着肖战的肩膀，快门按下的瞬间，他忽然偏头在肖战耳边说了句什么。
肖战的耳尖瞬间泛红，却还是保持着微笑的表情。
收工时，摄影师拿着照片感叹：“这气场，说是真·赛车搭档都有人信。”
回酒店的路上，肖战才问：“下午你在我耳边说什么？”
王一博正在回复微信，闻言头也没抬：“说你耳后有根头发翘起来了。”
肖战伸手摸了摸耳后，果然摸到一根顽固的碎发。他看着王一博认真打字的侧脸，忽然想起杀青宴上苏清媛的话——“有些话不用说透，眼神会告诉你答案”。
剧组的第一个周末，苏清媛组织了场团建，包下了赛车场的烧烤区。林辰自告奋勇当主厨，却把鸡翅烤得焦黑，最后还是肖战接手，才让大家吃上像样的晚餐。
“肖老师居然会做饭？”剧组的年轻演员们惊呼。
“以前一个人住，逼出来的。”肖战翻着烤串，余光瞥见王一博坐在火堆旁，正低头给摩托车链条上油。对方的手指很长，即使沾了油污，动作也依旧好看。
苏清媛端着两罐可乐走过来，递给肖战一罐：“战哥，你对谁都这么细心吗？”她看着他把烤好的玉米递给旁边的场务，语气里带着笑意，“还是只对某些人？”
肖战拉开拉环，气泡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清媛，你最近很闲？”
“忙得很，”苏清媛挑眉，“但看你俩斗智斗勇比看报表有意思。”她指了指火堆旁的王一博，“刚才某人把你烤焦的那串鸡翅偷偷吃了，以为没人看见。”
肖战转头，果然看见王一博手里拿着根焦黑的鸡翅，正低头啃得认真。四目相对的瞬间，对方像被抓包的小孩，耳根微微泛红，迅速把鸡翅扔进了垃圾桶。
晚风吹起火星，落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
周一拍夜戏，剧情是凌越在比赛中失控撞向护栏，沈哲冲进火场救他。剧本要求肖战穿过火障，把被困在驾驶座上的王一博拉出来。
实拍前，导演反复确认：“消防措施都做好了，实在不行就用替身。”
“不用。”王一博系好安全带，拍了拍肖战的肩膀，“等会儿拉我出来时用力点，别被烟呛着。”
火障升起时，热浪扑面而来。肖战按照演练的路线冲过去，拉开车门的瞬间，看见王一博额前的碎发被火星燎到，却还在对他比“OK”的手势。
他一把攥住对方的手腕，用力将人拽出来。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身上都沾了防火棉的灰烬。
“卡！完美！”导演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
肖战刚要说话，就被王一博按住了肩膀。对方的脸离得很近，呼吸里带着烟火气，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脸颊：“这里蹭到灰了。”
动作自然，像在灵堂握住他的手时一样，带着超越剧本的亲昵。
收工时，肖战在更衣室门口遇到苏清媛。她看着两人身上的灰，递过来两包湿巾：“战哥，下次别真往火里冲，我爸说这场地的保险还没生效。”
“知道了，苏董的千金。”肖战接过湿巾，忽然笑了，“你爸最近没再催你相亲？”
“催了，被我用你们这部戏的投资报告挡回去了。”苏清媛笑得狡黠，“我说要是这部戏爆了，他年底能多赚两个亿，比催我结婚划算。”
肖战摇头失笑，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王一博换了便装走出来，黑色T恤配牛仔裤，背着双肩包，像个刚放学的大学生。
“走了？”他问。
“嗯。”肖战点头，和苏清媛道别后，跟王一博并肩往停车场走。
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风吹过，带来远处烧烤区残留的香味。
“明天拍淋雨的戏，记得多穿点。”王一博忽然开口。
“你也是。”肖战转头看他，“别又硬撑着不用替身。”
“这次有你在。”王一博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进肖战耳朵里，“我信你。”
停车场的灯光下，两人站在车旁对视。肖战忽然想起《极速同行》的最后一场戏——沈哲对凌越说“我打造的车，永远为你留一个位置”。他以前觉得这句台词太直白，此刻却觉得，有些心意，本就该坦荡。
“王一博，”肖战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六年前帮你拦车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人……挺倔的。”
王一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里的星光比停车场的灯还亮：“那你现在觉得呢？”
“还是倔。”肖战也笑了，“但……很可靠。”
这句话像钥匙，打开了某个尘封的开关。王一博的眼神瞬间变得灼热，却只是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发梢：“回去吧，明天见。”
“明天见。”
肖战坐进车里，透过后视镜看见王一博还站在原地，直到车子开出很远，那个身影才转身离开。他忽然想起自己标在剧本上的一句话：“风的方向，从来由不得人，但同行的人，可以选。”
手机震动，是王一博发来的微信：“刚看了天气预报，明天有暴雨。”附带一张截图，和一个“伞”的表情。
肖战看着那个表情，忽然觉得，这场雨，来得正好。
而此刻的赛车场角落，林辰举着手机给苏清媛发消息：“清媛姐！我刚才看见一博哥摸肖老师的头发了！是真的！”
苏清媛秒回：“知道了，给你涨工资。”
少年激动地跳起来，差点撞到旁边的工具箱。远处的赛道上，风还在吹，像在为某个即将破土而出的秘密，低声喝彩。
享受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