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来电
市公安局值班室的电话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响起时,老李正盯着监控屏幕上跳动的雪花点。听筒里传来的不是预期的报案声,而是一阵持续的、类似指甲刮擦玻璃的锐响,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喂?”老李提高音量,对方却挂断了。
这是本周第三次接到同样的来电。前两次他以为是恶作剧,直到昨晚,报案人张女士说,自家卧室窗外总在凌晨三点响起刮擦声,探头去看时,只看到楼下空荡的长椅上,放着一个和她十年前丢失的女儿同款的布娃娃。
“那娃娃的红裙子,洗得发白了,”张女士在电话里声音发颤,“可我女儿失踪时穿的就是这条裙子。”
老李调阅了张女士家楼下的监控。画面显示,每天凌晨三点零五分,会有一个模糊的黑影将布娃娃放在长椅上,身形像个孩子,却总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移动——膝盖不弯曲,像提线木偶般滑动。更诡异的是,监控在三点十七分时总会准时出现十秒的雪花屏,与来电时间完全吻合。
今天上午,技术科在布娃娃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用歪扭的字迹写着:“妈妈,我数到三,你就来找我呀。”字迹的油墨里,检测出微量的儿童面霜成分,品牌与张女士女儿当年用的一致。
傍晚时分,老李接到辖区派出所的电话,说在张女士家对面的旧楼里,发现了一间被封存多年的储藏室。门锁是新换的,打开后,墙上贴满了儿童涂鸦,画的都是同一个女人的背影,旁边歪歪扭扭标着日期,最早的是十年前的今天。
储藏室的角落里,放着一部老式拨号电话,机身布满灰尘,听筒却异常干净。法医检查后说,听筒上的指纹,与张女士女儿的存档指纹部分吻合。
此刻,值班室的时钟指向三点零四分。老李握紧了电话,屏幕上的雪花点开始不规则跳动。他仿佛听见,对面旧楼的方向,传来一个小女孩的数数声,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着: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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