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实在是无聊,周存也玩手机玩的眼疼,戳了戳旁边的人,发现这大爷竟然没什么动静,还以为是在听课,结果等他抬头一看,池渊早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丈量了一下后门的距离,周存也再次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他把两滴风油精滴到棉签上,对着池渊的鼻尖轻轻点了两下。
被风油精的味道刺激到,池渊睁开松懈的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周存也那张放大的脸,“你干什么呢?”池渊还保持着趴在桌子上的姿势,眼神幽深而清冷,原本想再加重一下剂量的周存也,悄悄的扔掉了棉签。
“池渊,要不要出去打球?我的手机都快看冒烟了”周存也倒是不客气,直言道,班级里面一半人都没在学习,女生化妆的粉扑的哪都是,池渊坐直身子点了点头。
两个人像是要去偷鸡蛋的狐狸,弯着腰从后门溜了出去,周存也伸展着肩膀,狠狠的吸一口外面的空气感叹道,“这就是自由的气息啊——”
还没等他再一次的感叹自己重惑自由,谢荷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你能不能小声点?一会儿被老赵抓到了。”
他俩准备逃出来的计划,不小心被前桌听到,谢荷和她的同桌林行自然是很荣幸加入这个活动,四个人就这样,站在楼道死角。
池渊斜靠着墙,嘴里咬了根烟,眼睑懒懒的耷拉着,神色闲散又淡,被踹了一脚的周存也揉着残留着疼痛的屁股,一扭头就看到池渊这幅模样,又老妈子上身,“池渊少抽点烟,一会嗓子都抽坏了。”
听到他的话,原本正要点燃烟的池渊,无名指和食指夹住烟,正要扔到楼下的垃圾桶,一扭头,看到了今天他们讨论的对象。
一如仲夏的午后,金色的阳光经过教学楼旁,江攸站在他的对面,他穿着早上那身衣服,干净的白色衬衫,手上抱着刚发还没来得及换的新校服,发丝上沾着微闪的阳光,时而被风吹得飘起来。
池渊收回目光,周存也一条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咱们待会去打篮球吧,谢荷非要去打羽毛球。”听着身边的嘈杂声,池渊鬼使神差的又一次看了一眼刚才江攸站着的那个地方。
少年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缕阳光打在玻璃地板上,池渊将烟扔到垃圾桶里,因为是上课时间,体育馆里面没有什么人,周存也是班里的体委,拥有储物间的钥匙。
他熟练的拿出一副羽毛球拍递给谢荷,又找了一副乒乓球拍,头也不抬的问,“池渊你要不要打乒乓球?感觉咱俩好久没玩这个了,要不今天玩这个?”
“随便,”池渊对于玩什么体育项目从来不选择,他什么都会一点,几场比赛下来,池渊也只不过是出了点汗,相比之下对面的周存也就很倒霉了。
玩的整个人面红耳赤,谢荷扔下羽毛球拍坐到休息场上,嘲笑道,“周存也你怎么想的跟他玩,池渊这都算这专业的运动员了吧?”
“叮铃铃——”
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四个人原本还很悠闲地坐在体育馆,谢荷却突然一个纵身起跳,“下节课好像是阎王爷的,这必须回去上课了……”
阎王爷是数学老师,也是他们高二年级的教导主任,人如其名,最大的技能就是动不动请家长,踩着上课铃回到教室,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池渊倒不害怕这个阎王爷,自然在后面悠闲地漫步。
十分钟以后,池渊终于迈着四方步回到了教室,可是讲台上空空如也,周存也拿书挡着脸,不停的往池渊身边凑,小声的嘀咕道:“阎王爷今天吃错药了吧?这都十分钟了,怎么还没来?”
班里面如同菜市场一样热闹,班长根本管不了他们这群少爷小姐,江攸走进来的时候,班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大家都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
没有什么原因,而是因为这张脸太他妈好看了!除了池渊,他们还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看的脸,还是一个男的!此时被他们称作阎王爷的数学老师李严迈着悠闲的步伐,走进了教室。
他先是打量了一下班级,发现没有人逃课,这才开始介绍江攸,周存也看到这张脸也惊讶了,听到名字以后更是震惊,不停的肘击池渊。
“哎哎哎——还他妈睡呢,你哥来咱们班了!”周存也两只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江攸,班里鸦雀无声,不是说这个江攸长得很丑吗?面前这位精致到像假人的少年是谁?
“大家好我叫江攸,很高兴能和大家成为同学,希望今后的日子,我们能够相互扶持”江攸生线清凉,像是涓涓细流融入肺里的感觉,他没有丝毫的怯场,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谢荷有些震惊了,侧过身子和周存也八卦,“我靠,拍光荣榜的人真是把江攸黑惨了,这么一个温柔如玉的男神,被他拍成武大郎了。”
“好帅啊——感觉我都要被他迷晕了…”
“和池渊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啊!啧啧啧,咱们班现在有两个帅哥了。”
讨论声此起彼伏,可话题却诡异地围绕着池渊和江攸两个人展开,池渊被周围的讨论声吵醒,眯着眼睛盯着台上的人。
然后,他整个人都傻眼了,江攸就这么站在自己的面前,周存也见他这幅模样,也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惊讶。
江攸看着自己所谓的弟弟坐在后排,神色慵懒的靠着椅背,手背撑着脸,半晌,他唇角一挑,显出了那标志性的,略带戏谑嘲笑,和恶意的弧度。
他说,“好巧啊——流浪狗。”
李严把江攸分配到了第一排,他的同桌是一个温柔的女生,因为新同学的到来,李严整节课都能听到讨论的声音,更多的还是对于江攸身份的讨论。
“听说他是池渊的继兄,他妈嫁给池渊爸爸了,他才能转过来,我们这所学校。”
“我听说我妈说他亲生父亲进监狱了?啧啧啧,估计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少年的恶意,总是最纯粹的,父母的事情,最终也会牵扯到他身上,江攸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讨论他的亲生父亲,就像是被无数次,扯入那个深渊里。
将他的伪装撕下来,无数个扭曲的脸在他的面前,无数张嘴将那些恶意的词砸在他的身上,江攸只能低下头,尽量假装自己没有听到。
“我说,我们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各位插手了?”池渊这会儿斜歪着身子靠在墙上,懒散的模样,看着像个吊儿郎当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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