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在严家住了半个月,虽没对宋亚轩表现出多热络,但也再没说过什么刺耳的话。这天她要回老宅,临走前把严浩翔叫到书房。
“浩翔,”老夫人看着窗外,语气放缓了些,“亚轩这孩子,性子是好的,对你也上心。”
严浩翔没接话,等着她的下文。
“但他那个身份……”老夫人转过身,“我听说外界都传他是什么神医?这种虚名,对我们严家未必是好事。”
“奶奶,”严浩翔皱眉,“亚轩从没想过靠这个博虚名,他只是想治好我的病。”
老夫人叹了口气:“我不是要为难他。只是树大招风,你护得了他一时,护得了一世吗?前段时间城西的林家,就是因为家里出了个懂医的,被人缠上,最后惹了一身麻烦。”
严浩翔沉默了。他知道奶奶的顾虑不是没道理,A市鱼龙混杂,宋亚轩的医术一旦传开,确实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了。”他对老夫人道,“我会处理好的。”
送走老夫人,严浩翔回到卧室时,宋亚轩正坐在床边看书。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侧脸柔和得像幅画。
“奶奶走了?”宋亚轩抬头,眼里带着笑意。
“嗯。”严浩翔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她跟我说了些事。”
他把老夫人的顾虑说了,宋亚轩听完,沉默了几秒,道:“其实……我也没想过要公开身份。以前不说是怕麻烦,现在……”他看向严浩翔,“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别人知不知道都没关系。”
严浩翔心里一暖,握住他的手:“但我不想你受委屈。”
“我没委屈。”宋亚轩笑了笑,“而且,我的医术也不是只能用来治病。”他忽然凑近,在严浩翔耳边轻声道,“还能用来治治某些人‘不听话’的毛病。”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严浩翔的喉结动了动,伸手将人拉进怀里:“哦?比如呢?”
宋亚轩在他胸口蹭了蹭,声音带着点狡黠:“比如,有人总爱熬夜,有人总不爱按时喝药……”
严浩翔低笑出声,在他发顶亲了下:“遵命,宋医生。”
日子平静地过着,宋亚轩的医术还是只有少数人知道。这天他去药铺抓药,刚走出门口,就被个中年男人拦住了。
男人穿着体面,却一脸焦急:“您是宋神医吧?求您救救我女儿!她得了怪病,医院都束手无策……”
宋亚轩皱了眉:“先生,你认错人了。”
“我没认错!”男人从口袋里拿出张照片,“我见过您的照片,您就是那位能治疑难杂症的神医!求您发发慈悲,跟我去看看吧,我女儿快不行了……”
他说着就要下跪,宋亚轩赶紧扶住他。看着男人眼里的绝望,想起自己曾经没能救活的病人,心不由得软了。
“我不是什么神医,”他叹了口气,“但可以去看看。”
男人喜极而泣,连忙道谢。
宋亚轩跟着男人去了他家,女孩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呼吸微弱。他上前诊脉,眉头渐渐皱起——这病和他小时候见过的一种毒很像,棘手,但并非无解。
“我试试。”他对男人道,“但我需要些特殊的草药,你得按我说的去准备。”
男人连忙点头:“您说,多少钱都行!”
宋亚轩写下草药清单,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刚要离开,就接到了严浩翔的电话。
“在哪?”严浩翔的声音带着点担忧。
“在外面,遇到点事,晚点回去。”宋亚轩没细说,怕他担心。
“我去接你。”严浩翔报了个地址,“我刚好在这附近。”
宋亚轩报了自己的位置,挂了电话,看着床上的女孩,心里默念——一定要撑住。
半小时后,严浩翔到了。看到宋亚轩在别人家,还穿着白大褂(男人临时找给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
宋亚轩把情况简单说了说,严浩翔听完,没多说什么,只是道:“我陪你。”
男人很快把草药买了回来,宋亚轩立刻开始配药、施针。严浩翔就在一旁看着,看着他熟练地捻起银针,看着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看着他专注的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宋亚轩,在草药和银针的世界里,他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一直忙到深夜,女孩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些,脸色也有了点血色。宋亚轩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谢谢你,宋医生!不,宋神医!”男人激动得语无伦次。
宋亚轩摆摆手,对严浩翔道:“我们走吧。”
回去的路上,车里很静。严浩翔握着他的手,轻声道:“以后别再这么冒险了。”
“我知道。”宋亚轩靠在他肩上,“但我没办法见死不救。”
严浩翔叹了口气,没再责怪他。他知道宋亚轩的善良,就像知道他的医术一样,都是这个少年最珍贵的地方。
“以后去哪,都告诉我。”他说,“我陪你一起。”
宋亚轩抬头看他,眼里闪着光:“好。”
车窗外的路灯拉长了影子,车内的人相视而笑。有些身份或许藏不住,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再大的风浪,也能一起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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