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生日快乐，小朋友

6.生日快乐，小朋友

第二天中午，肖战被阳光晒醒。卧室里静悄悄的，只有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便签：

「公司有急事，厨房有粥。晚上回来检查体温。——小叔叔」

最后三个字写得格外用力，几乎划破纸面。肖战捧着便签傻笑，突然觉得生病也不错。

他赤脚下床，发现客厅茶几上摆着新手机——他昨天不小心摔碎的那个。开机后通讯录里只有一个联系人：A小叔叔。

肖战正摆弄新手机，门铃突然响了。可视对讲屏幕上是个陌生男人，自称是王一博的助理。

"王总让我送些文件。"对方彬彬有礼地递过文件袋，"还有，提醒您按时吃药。"

肖战道谢接过，发现文件袋里除了几份合同，还有一张黑卡和便条：「买你喜欢的。」

他耳根一热，赶紧把卡塞进睡衣口袋。这时助理又补充道："对了，王总说今晚七点接您去明珠塔餐厅。"

"啊？为什么？"

助理露出困惑的表情："今天是您生日啊。"

肖战愣在原地。他自己都忘了这事，王一博却记得。昨晚那些混乱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原来男人说的"成年礼物"，是指那个...

"谢谢，我知道了。"他红着脸关上门，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膛。

——

明珠塔顶层餐厅，王一博正在听秘书汇报。

"陈氏那边突然撤资，我们的城南项目恐怕..."秘书欲言又止，"陈铭今天在董事会上暗示，除非您...放弃某些私人关系。"

王一博眼神骤冷，手中红酒杯应声而裂。鲜血混着酒液顺着手掌滴落，他却像感觉不到痛。

"王总！"秘书惊呼。

"没事。"他接过餐巾随意擦了擦，"去查陈铭最近接触了哪些媒体。"

秘书刚离开，电梯"叮"的一声打开。肖战穿着浅蓝色毛衣走进来，像一缕清新的风。他看见王一博手上的伤，立刻小跑过来："怎么弄的？"

"不小心。"王一博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生日快乐，小朋友。"

餐厅灯光忽然暗下，侍者推着蛋糕车走来，上面插着十九支蜡烛。暖黄的光映在肖战脸上，勾勒出他精致的轮廓。

"许愿吧。"王一博说。

肖战闭上眼睛，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片刻后他睁开眼，鼓起勇气问："小叔叔，我能要个礼物吗？"

"想要什么？"

"你。"肖战声音很小，却很坚定，"不只是作为监护人...可以吗？"

王一博瞳孔微缩，猛地将人拉进怀里。蛋糕车被撞得晃了晃，烛光摇曳间，他吻上那肖想已久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强势，温柔得令人心颤。肖战生涩地回应着，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西装前襟。

"早就想这么做了。"分开时王一博抵着他的额头，"从你十六岁第一次叫我小叔叔开始。"

肖战惊讶地睁大眼睛，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王一博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我接个电话。"

他走到露台上，声音压得很低。肖战无意偷听，但夜风还是送来几个词："照片...发布会...陈铭..."

等他回来时，脸上温柔消失殆尽。肖战不安地拽了拽他的袖子："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王一博捏了捏他的后颈，"先送你回家，我有些工作要处理。"

回程的车上，王一博异常沉默。肖战偷偷看他紧绷的侧脸，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车停在别墅门口时，王一博突然开口："这几天别出门，学校那边我会请假。"

"为什么？"

"听话。"王一博语气不容置疑，眼神却软了下来，"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我们好好谈谈。"

肖战点点头，却在转身瞬间听见王一博的手机震动。屏幕上闪过一条消息：「照片已拿到，确实是他母亲。」

他心头一跳，假装没看见般下了车。直到走进卧室，肖战才放任自己颤抖起来——王一博在调查他？为什么？

窗外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肖战扑到窗边，只看见黑色轿车远去的尾灯，像一只消失的萤火虫。

他滑坐在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黑卡。十九岁生日的夜晚，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告白，却也迎来了更多疑问。

而最大的疑问是：当王一博知道全部真相后，还会用那样温柔的眼神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