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个会喷水

“明晚想不想赶海？”睡前宋亚轩听到刘耀文迷迷糊糊的问他。

朦胧间宋亚轩记得自己好像答了：“好啊……”

海潮声隔着帐篷传来，像大海在呼吸，一呼一吸间海浪层层涌来。宋亚轩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感觉有温暖的东西轻轻碰触他的脸颊。

“轩轩，该起来了。”刘耀文的声音像穿过一层薄纱，轻轻柔柔，带着晨间特有的柔软。

宋亚轩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刘耀文已经从睡袋里出来了，正俯身用指尖戳他的脸。

“起床啦——”

“…嗯。”宋亚轩完全没醒只是下意识轻声回复，他哼唧两声，刘耀文看的心痒难耐。

他伸出罪恶的双手，狠狠揉搓宋亚轩的脸，“快起。”刘耀文虽然嘴上说着但是内心巴不得他能多睡会，让他好好蹂躏一会柔软的脸。

帐篷外还是浓稠的黑暗，只有露营灯在刘耀文身后投下温暖的光晕。

“一点十五分，再不起来就要过了赶海最佳时间了。"刘耀文晃了晃手机，屏幕亮起的光照出宋亚轩挣扎起床的睡颜上。宋亚轩被屏幕光晃了一下，他半眯着眼，这才想起昨晚约定要看日出赶海的事。

宋亚轩裹着睡袋滚了半圈，发出一声拒绝起床的呜咽。

刘耀文被逗笑了，伸手去拽他：“小宋同学，昨天你答应得可爽快了。”

“我昨天那不是都要睡着了吗，我反悔了...”宋亚轩把脸埋进睡袋，声音闷闷的。

无名指上的戒指划了睡袋一下，触感更清晰起来。他回想着刘耀文期待的目光，终于挣扎着坐起来。

“走了，轩儿——”刘耀文已经准备好了赶海工具——两个小桶、两把铲子，甚至还有一包食盐。

看到宋亚轩疑惑的眼神，他得意地晃晃盐袋：“我做了功课，网上说抓蛏子要用这个。”

盐袋子捏起来隔着塑料袋沙沙作响。

凌晨的海滩笼罩在深蓝色的雾气中，潮水退去后露出湿润的沙滩，像一块巨大的深色画布。

他们打着手电筒前行，光束照在沙滩上是一大片光亮。夜色中还有其他手电筒和他们交汇——这些都是来赶海的人。

刘耀文和宋亚轩认真搜寻着海滩，不放过一丝一毫。

“看这个洞！”宋亚轩蹲下身，指着沙面上一个拇指大小的孔洞。孔洞边缘光滑，周围堆起一圈细小的沙砾。

刘耀文立刻凑过来，手电光聚焦在那个小孔上，“可能是蛏子。”他兴奋地打开那包盐，捏起一撮撒在洞口。

细白的盐粒像雪花融化般迅速消失在沙中，几秒钟后，洞口突然喷出一股细小的水柱，紧接着一个乳白色的尖角冒了出来。

“出来了！”宋亚轩小声惊呼，他们紧张的屏息，看着那个“尖尖角”慢慢伸展，最终露出完整的管状身体。

刘耀文眼疾手快地捏住它光滑的外壳，轻轻一提——一条足有食指长的海蛏子被完整地拽了出来。

“抓到啦！”宋亚轩欢呼着接过还在扭动但徒劳无力的蛏子，它喷出的水珠溅在他手背上，凉丝丝的。

刘耀文凑近观察，两人的脑袋已经碰在了一起。“好肥啊，这个清蒸肯定鲜。”刘耀文说着，从宋亚轩手里接过，把它放进桶里。

收拾好后，他们继续前进。

沿着潮线寻找，不时为发现新的孔洞而雀跃。宋亚轩渐渐掌握了技巧，能准确判断哪些是蛏子洞哪些只是普通凹陷。

月光洒满海面，海浪在远处翻卷着银边。一条细小的黑影在沙滩里似乎蜿蜒前行。

“啊！有蛇！”宋亚轩猛地一瞥，看花了眼，他后退了几步，差点撞到正在挖沙的刘耀文。顺着他指的方向，只见一道黑影正快速横穿沙滩。

刘耀文用手电一照，噗嗤笑出声：“是沙蟹！别担心了。”那只硬币大小的螃蟹正举着钳子慌不择路地横着逃跑，八条腿在沙上划出细细浅浅的沙痕。

宋亚轩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耳尖都红了

“胆小鬼。”刘耀文促狭地看着宋亚轩笑笑着，说完他突然弯腰一把抓住那只螃蟹，转身就往宋亚轩面前送，"你看多可爱——"

“刘耀文！”宋亚轩边笑边躲，“放桶里吧，我们回去吃了。”

“不——”刘耀文追着他转了两圈才放过他，把那只可怜的小螃蟹放回远处的湿沙上，“它比你还胆小，一碰就缩成一团。”刘耀文故意逗他，换来宋亚轩一记毫无威慑力的铲子拍水。

天色渐晚，再过一会潮水会慢慢涨上来，就不适合赶海了。

他们正打算拿着自己的大丰收回去时，两人同时发现了沙滩上的异样——两个相邻的小沙包，顶部有螺旋状的纹路，“是猫眼螺！”这次宋亚轩先认出来。他们相视一笑，默契地同时开挖。

宋亚轩先挖到他的那只，螺壳在手电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刘耀文那边也很快有了收获，两只肥硕的猫眼螺被并排放在桶里，触角还在一伸一缩。

“听说这个会喷水。”刘耀文拿起一只，拇指按在螺肉上轻轻一挤——果然，一道水柱呲出来。

他看着宋亚轩，心里起了坏主意，刘耀文拿起另一个猫眼螺，精准对向宋亚轩。

“刘耀文！”宋亚轩瞪大眼睛，那水刚好呲在了他胸前。立刻报复性杨起一捧水，直冲刘耀文。

刘耀文轻巧的躲开了，宋亚轩气不过，又马不停蹄在沙滩上找起来，刘耀文也不甘落后。刚好没两步路的沙滩上，相隔不远又有两只刚刚卧沙的猫眼螺。

他们利落的挖起来，“呲——”一前一后，两道水柱在夜色中中交错，“中招了吧哈哈哈哈——”他们的笑声惊飞了不远处的一群休息海鸟。

宋亚轩为了报仇攻势很猛，刘耀文边躲边笑，在他后退间隙里，宋亚轩趁机扑过去往他领口灌水，结果被刘耀文一把搂住腰，两人抱成一团，差点一起滚进海里。

一个大浪扑过来，他们气喘吁吁地停下打闹，发现彼此都很狼狈，头发湿了半截，刘耀文头发上还沾着沙粒，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不小心。

宋亚轩先笑出声，刘耀文跟着大笑起来，笑声随着海风飘向远方。

桶里的收获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除了最初的蛏子和猫眼螺，还有几只花蛤、一些趴在礁石上又被他们撬下来的生蚝，甚至还有两条被困在浅水坑里的小鱼。

刘耀文本想伸手去捞，宋亚轩蹲在水坑边看它们从这头游到那头，小小的水坑就是它们的一片天地，宋亚轩看了会突然说：“要不把它们放了吧？太小了。”

刘耀文点点头，帮他把那两条小鱼捧回海浪里。重获自由的小鱼立刻消失在海浪中，宋亚轩望着它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

“我们收获够多了。”刘耀文晃了晃沉甸甸的小桶，里面的海货发出哗啦声响。

夜色沉沉，海面波涛阵阵，他们返程路上，宋亚轩看着刘耀文头发上的沙砾，他伸手拂去刘耀文头发上的沙粒，动作轻柔。

“回去煮海鲜粥？”刘耀文握住他的手腕，无名指上的戒指被月光照得发亮。

宋亚轩笑着点头：“能煮？你带了工具吗？”

“那当然，我准备的可充分了，交给你小刘哥你还不放心？”刘耀文提起桶，另一只手自然地牵起宋亚轩。

他们的背影沿着海岸线渐渐远去，身后只留下一串并排的脚印，很快被新涨的潮水温柔抹去。

远处的海平线泛起一层薄薄的银光，与深蓝的天幕交融，像被晕染开的水墨。

月光倾泻而下，月影浮金，随着波浪起伏，仿佛有无数星辰坠入水中。

夜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拂过脸颊，宋亚轩眯了眯眼，这才清楚看见不远处一片浅水洼里泛着微弱的蓝光。

“文哥，你看——”他拽了拽刘耀文的手，指向那片水洼。

刘耀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清澈的水中漂浮着几只半透明的水母，伞盖一张一合，像被风吹动的薄纱灯笼，边缘泛着幽幽的蓝。

凑到跟前，鬼使神差想伸手戳一戳，却被刘耀文一把拉住：“别过去！万一蛰到你呢？”

宋亚轩回头看他，眼里还映着水母的微光：“好，它们好漂亮……”

刘耀文无奈地捏了捏他的指尖：“再漂亮也不能用手碰，万一有毒怎么办？”他语气虽然坚决，但还是从桶里翻出一个小网兜，“我帮你捞一只看看，你别碰。”

他蹲在水洼边，小心翼翼地用网兜边缘拨了拨水母，那柔软的躯体随着水流轻轻晃动，触须如浮线般漂浮。

宋亚轩蹲在他身旁，下巴搁在膝盖上，看得入神。刘耀文侧头看他，月光描摹着宋亚轩的轮廓，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好了，看够了吧？”刘耀文收起网兜，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回去煮粥，再磨蹭天都亮了。”

宋亚轩已经熟练掌握撒娇技巧，虽然刘耀文不需要他撒娇也会满足他的一切愿望，“够了，谢谢小刘哥。”

宋亚轩跟着刘耀文站起身，一起向帐篷走去。

回到营地，刘耀文利落地架起小锅，倒入清水，宋亚轩蹲在一旁处理海鲜。

蛏子吐净了沙，猫眼螺的肉被仔细清洗，生蚝壳撬开后露出饱满的嫩肉。米粒在沸水中翻滚，渐渐变得绵软，海鲜的鲜香随着蒸汽弥漫开来。

刘耀文看锅里的粥咕嘟冒泡，忽然笑起来：“下次还来吗？”

“来！”宋亚轩答的干脆利落，看得出玩得很开心。

海风掠过帐篷，吹散了炊烟。天边泛起一丝淡青，潮生温柔，像在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