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也察觉到了这致命的停顿。他迷离的眼神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清醒。
他微微抬起身体,目光向下扫去,然后猛地定格!
那双被情欲熏染的矢车菊蓝眼眸,瞬间被一种更深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暴怒和极致的羞辱所取代!
他肖战!
肖家曾经的天之骄子!
哪怕沦为“玩物”,骨子里也带着最挑剔的骄傲。他少年时懵懂的心动给了这个洗衣房里的佣人,成年后挑选床-伴也从来只选金字塔尖的佼佼者,无论是基因、容貌、能力还是……技术,他从来都要最好的。
可现在?!
他竟然……竟然对着一个……一个……硬都硬不起来的废物……如此卑贱地祈求?!
巨大的耻辱感如同海啸,瞬间冲垮了所有的情欲和算计,那杯催情药带来的燥热仿佛都化作了焚毁理智的怒火!
“王一博!”肖战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如同玻璃碎裂,带着滔天的愤怒和刻骨的鄙夷,“你-他-妈就是个废——”
“物”字尚未出口,一股巨大的、带着毁灭性怒火的力道从肖战被情欲浸软的腰肢爆发出来。
他屈起膝盖,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和极致的愤怒,狠狠一脚踹在了王一博毫无防备的腰侧软肋上!
“滚开!!!”
咚!
一声闷响!
王一博猝不及防,被这蕴含了巨大羞怒的一脚狠狠踹下了床!
他高大的身体狼狈地摔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后腰和手肘撞在地板,传来一阵剧痛。
他仰面躺在地毯上,一时竟有些懵了。
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腰肋处的剧痛和摔落时的震荡在嗡嗡作响。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床上。
肖战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墨黑的湿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和脸颊,丝绒礼服彻底散开,露出大片剧烈起伏的、泛着情欲粉色的胸膛,上面还残留着刚才粗暴亲吻啃咬出的红痕。
但此刻,那张绝美的脸上,没有丝毫情欲,只有冰封的怒火和刻骨的鄙夷!那双矢车菊蓝的眸子,如同燃烧的寒冰,死死地、居高临下地瞪着他,像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
“废物!”肖战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凌,每一个字都带着能刺穿骨髓的寒意,“连这点用都没有!你拍下我,就是为了让我守活寡?!还是说……”他嘴角勾起一个极致讽刺的弧度,“灰烬资本的王董,其实是个只配看、不能用的银样镴枪头?”
“滚出去!”肖战抓起一个丝绒枕头,狠狠砸向王一博的脸,“找别人伺候你这尊贵的‘主人’去吧!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枕头软绵绵地砸在王一博脸上,滑落下去。
王一博的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一种急于逃离这巨大羞辱现场的仓皇。背影绷得像一块即将断裂的钢板,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砰!”
厚重的房门被他近乎粗暴地甩上,隔绝了房间里那令人窒息的、混合着未散情欲和冰冷愤怒的空气。
走廊冰冷的灯光打在脸上,王一博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才像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般,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叶,刺得他喉咙发痛。
他……被他的“金丝雀”……一脚踹下了床?!
还被骂……废物?银样镴枪头?!
甚至让他……滚出去?!
“我是不是……给他脸了?!”
王一博的指关节捏得嘎吱作响,额角青筋暴起。肖战!他怎么敢?!一个阶下囚居然敢这样对他?!
他刚才竟然真的像个被主人呵斥的下-贱佣人一样,灰溜溜地“滚”了出来?!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王一博的呼吸变得粗重而灼热,他抬起手,狠狠一拳砸在身旁的墙壁上!
“咚!”一声沉闷的巨响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坚硬的墙壁留下一个清晰的凹痕。
他需要发泄!需要立刻、马上冲进去,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肖战从床上拖下来,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让他明白,谁才是掌控生死的主人!让他为那句“废物”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然而,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肖战刚才的眼神——那双漂亮眼睛里燃烧的,不仅仅是愤怒和鄙夷,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被拒绝后的羞愤和受伤?
就像……就像当年洗衣房事件后,他跪在地上时,肖战那看似悲悯实则冰冷的眼神?
这该死的联想像一盆冷水,浇熄了部分狂怒的火焰,却让王一博更加烦躁和……困惑。
他僵在门口,如同被钉住。
进去?用暴力证明自己不是“废物”?那岂不是更像被戳中痛处后的无能狂怒?
不进去?难道就任由肖战在里面嚣张,坐实了他“滚出去”的窝囊?
进退维谷。
王一博最终没有拧开门。
他只是像一头濒临失控却被无形锁链拴住的凶兽,在门外焦躁地踱了两步,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
他死死盯着那扇门,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仿佛要用目光将它烧穿。
这笔账……他记下了。
肖战,你会为今晚的每一个字,付出代价。
不给咋办?(摊手)
享受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