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称
竹马.
温柔引导性恋人攻vs忧郁呆受
我的名字叫林彦。幼儿园时我认识了一个小男孩,他是个很温柔的小朋友就像我的妈妈一样,我很喜欢他。
班里第一永远是他,而我永远是倒数的常客,妈妈总是数落我说“你知道你让我多丢脸吗?”“你看看夏铭,明明是同个老师教的,为什么能你不能”“你怎么这么笨,为什么不给我争口气呢”妈妈好像变了。
每周他都会来我家玩,妈妈总会露出笑脸夸他,这和我看到以往的妈妈不一样。我很伤心,便下定决心一定要考好,这样妈妈也会对我温柔地冲我笑了吧。
上了高中我总是了年级第一,但我并不开心,因为妈妈总会说“这种题你怎么也错,明明可以更高的”我感到很委屈,我的努力成了她攻击对象,不堪一击。
一次考试的前一天我发了烧,妈妈却说“没什么大事,不用请假多麻烦,考试重要”
考完第一天的科目时,我再也撑不住晕倒了。一醒来,发现自己在校医室输液,才知道是夏铭抱我去校医室的,陪了我一夜。
后来我开始自残。
这次失误的我只考了第三。回到家妈妈冷着脸,扇了我一巴掌,破口大骂“为什么考这么差,不让你请假而已,你发什么颠”“每次都考第一,这次考第三,你让我脸往哪搁”“今晚你不准吃饭”“呆在房间不准出来,好好反思”
妈妈没有问我身体怎么样了,而是问我为什么考这么差。我想成绩比我生命还要重要啊。或许是吧。这次我没有哭、心里没有如何波澜。我跑向楼顶没有任何犹豫,一跃而下。
夏铭的视角。
我第一次见到林彦,是在幼儿园的沙坑旁边。他一个人蹲在那里,很认真地堆城堡,沙子从指缝漏下去,他就一遍遍重来。我跑过去问:“要一起吗?”他抬头看我,眼睛很亮,像小动物一样警惕又期待。
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
小学时,他妈妈总拿我当“榜样”每次去他家,他妈妈都会笑着给我切水果,问我又考了多少分。而林彦就坐在旁边,低着头,手指悄悄抠着桌角——那里有一小块掉漆的痕迹,后来被他抠成了一个月牙形的凹槽。
有一次临走前,我去卫生间,路过他房间时看见他把试卷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又捡出来,一点点展平。
那天之后,我故意在数学考试最后一道大题留了空白。
高中,他成了年级第一,却更不快乐 。
他在笔记本边缘画满密密麻麻的叉号,像在审判自己。我趁他睡着时翻过那本子,发现背面写满了“必须”“一定”“否则”——这些词像锁链一样勒着他的字迹。
今天我发现他书包里藏着刀片。
体育课更衣室,我假装系鞋带蹲下,正好看见银色反光从他柜子缝隙漏出来。等他去操场后,我把刀片换成棒棒糖,附上纸条:「用甜味代替疼痛,试试看?.」
体育课跑一千米时,他明明脸色发白还在加速。我假装系鞋带落后半圈,只为能理所当然地在他冲过终点时扶住他。他手臂上有几道细痕,我突然想起他书包里的刀片,我不禁心疼。我递给他护腕时说:“冬天皮肤容易裂,这个保暖。”
跑完一千米,他靠在树荫下喘气,校服袖子被汗水黏在手臂上,隐约透出几道暗红的痕迹。我假装递水给他,故意碰翻水瓶。"抱歉!"我手忙脚乱地帮他擦,手指蹭过他手腕时,他猛地缩了一下——像被烫到的小动物。
那些伤痕很整齐,像是用尺子比着划的。最新的一道还泛着粉色的痂,旁边有三道平行的旧疤,像钢琴键的阴影。
我喉咙发紧,却笑着说:"画的可真啊,教教我呗"他愣住的样子很好笑,眼睛瞪得圆圆的,睫毛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后来我总带着卡通创可贴,在他低头整理袖口时,突然贴在他手背上。他每次都会耳朵泛红,却不知道我是在练习——练习用最轻松的方式,接住他的坠落。
有次他趴在课桌上睡觉,袖口滑上去露出更多伤痕。我盯着那些交错的线条,突然发现它们拼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优"字。
那一刻我心脏像被冰锥刺穿,很痛很痛。
原来他连伤害自己时,都在追求完美。
那天放学我故意绕远路,带他穿过居民区。暮色里,有家面包店飘出香气,我买了两只小熊蛋糕,把缺了耳朵的那只给他。
"这只是限定款,"我指着残缺的耳朵,"全世界独一无二。" 我笑眯眯地冲他笑。我要让他尝遍世间所有甜蜜,用这些滋味点亮他漆黑的生活画卷。
他咬蛋糕时奶油沾在嘴角,我伸手替他擦掉。指尖碰到他嘴唇的瞬间,我们俩都僵住了。路灯突然亮起来,他的眼睛在暖光里像融化的琥珀,眼睛很亮。
"林彦,"我最终没有碰他的伤口,只是把围巾解下来缠在他手腕上,"你知道吗?伤口结痂时会痒,是因为有新皮肤在生长。"
校医室那晚,他烧得发抖晕倒在考场时,我几乎是踹开桌子冲过去的。抱他去医务室的路上,他睫毛一直在颤,嘴里念着“对不起”——明明是在道歉,却不知道要向谁道歉。
护士扎针时他无意识缩了一下,我下意识捂住他的眼睛。这个动作太亲密,做完我自己都愣住了,感觉有什么在快速击撞着。
他醒来时要喝水,我托着他后颈帮忙扶杯子。水温是我反复兑过的,37度,接近眼泪的温度。
他妈妈扇他巴掌那天,我站在楼道里听着,指甲掐进掌心。
后来每次去他家,我都会“不小心”碰倒茶几上的水杯,打断她的训话。
他总以为我们偶遇是巧合,其实我算好了他放学的时间,绕半个教学楼只为和他同路走三分钟。
在我课本里夹了张纸条:“活着好累”。我写了十封回信,最后全部撕掉,只在他抽屉放了盒薄荷糖——他难受时总是咬嘴唇,至少让伤口有点甜味。
那天我翘了晚自习,拽他去天台看星星。夜风很冷,他趴在栏杆上发抖,我脱下外套裹住他,顺势从背后环住他的肩膀。
"你看那颗最暗的星星,"我指着天边,"它其实比太阳大三十倍,只是离我们太远了。"感觉他在我怀里慢慢放松,我补充道:"有些人也是这样的。"
他转身时撞到我下巴,疼得我龇牙咧嘴。我们莫名其妙笑成一团,笑着笑着他忽然流泪,泪水砸在我手背上,比想象中的烫。
"夏铭,"他哽咽着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永远达不到标准怎么办?"
我捧住他的脸,拇指擦掉他的眼泪:"那就把标准烧了。然后指着灰烬说——"我凑近他耳边,"现在这是我的起点。"
后来我学会用碘伏在伤口画笑脸。原来最温柔的叛逆,是教会疼痛如何绽放。
如果重来一次,我会在第一次去他家时就摔碎那个“模范生”的奖杯,会早一点告诉他:
“林彦,你堆的沙堡比我所有满分答卷都好看。”
可惜有些温柔,总是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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