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与君同归

书名:博君一肖:朱砂契
作者:简绯言

甲板上,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原来是百里弘毅的另一位心腹将领李将军,带着一队水军前来支援。李将军手持长枪,在敌群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沈之安的士兵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在李将军的精锐水军面前,渐渐有些抵挡不住。

沈之安见状,眼中闪过狠厉之色,他举起手中的号角,用力吹响。顿时,远处又驶来几艘战船,上面密密麻麻站满了士兵,竟是沈之安暗中埋伏的生力军。局势瞬间又变得紧张起来。

藏海在暗处观察着战局,他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扭转局面。突然,他看到沈之安正在指挥士兵向李将军围攻,心中一动。他握紧匕首,悄悄地绕到沈之安身后,猛地跃起,将匕首刺向沈之安的后背。沈之安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匕首只擦着他的肩膀划过。

“藏海,你果然还是向着他!”沈之安转过身,眼中充满了怨恨,“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举起佩剑,朝着藏海砍来。藏海连忙举匕首格挡,两人在甲板上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与此同时,皇宫内,夜影与王虎的搏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夜影身上多处受伤,但他依然死死地咬住王虎不放。终于,在一次巧妙的变招下,夜影的匕首刺中了王虎的心脏。王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夜影,缓缓倒下。夜影顾不上喘息,立刻召集其他死士,准备去支援百里弘毅。

而在龙榻之上,百里弘毅的眉头突然紧皱,口中喃喃自语:“藏海...危险...”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太医们见状,心中一喜,难道陛下要醒了?

战船上,藏海与沈之安的战斗已经到了生死关头。藏海体力渐渐不支,身上也多处受伤。沈之安抓住机会,一剑刺向藏海的胸口。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挡在藏海面前。是百里弘毅!他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拖着虚弱的身体,带着一队暗卫赶到了战场。

“陛下!”藏海又惊又喜,眼中泛起泪光。

百里弘毅看着藏海满身的伤痕,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愤怒。他拔出软剑,指向沈之安:“沈之安,你谋逆叛国,罪该万死!今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沈之安看着百里弘毅,眼中满是不甘和疯狂:“百里弘毅,你以为你能赢吗?我还有后手!”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烟花信号,点燃后射向天空。刹那间,天空中绽放出一朵诡异的绿色烟花。

百里弘毅脸色一变,他知道,这是沈之安召集更强大后援的信号。

绿色烟花在雨幕中炸开的瞬间,百里弘毅猛地将藏海护在身后。战船四周传来铁链绞动的声响,漆黑如墨的巨型投石车从水面下缓缓升起,炮口对准了百里弘毅的水军战船。沈之安抹了把脸上的血,仰头大笑:“这是我耗时三年打造的‘幽冥弩’,就算你有千军万马...”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清脆的破空声。一枚金色令牌穿透雨幕,精准钉入沈之安身侧的桅杆,令牌背面“镇国”二字在闪电中熠熠生辉。所有人的目光循声望去,只见江心浮现百艘玄甲战船,船头飘扬的战旗上,“镇国公府”四个朱砂大字猎猎作响。

藏海瞳孔骤缩,记忆翻涌。十年前,允王临终前曾塞给他一枚刻着“镇国”暗纹的玉佩,说若遇绝境,可凭此信物求助镇国公。而此刻船头立着的银甲将军,赫然是允王生前最信任的副将——陆沉舟。

“沈之安,你勾结海盗、私铸兵器,当真以为无人知晓?”陆沉舟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江面,手中长枪直指沈之安,“镇国公府奉先太子遗命,监察皇室十余年,你那些腌臜勾当,早已记录在册!”

沈之安脸色瞬间惨白,踉跄后退半步。他终于想起,三日前夜探镇国公府时,那个在书房匆匆离去的黑影,竟不是幻觉。而藏海怀中突然发烫,那枚半块玉佩正在衣内震动,隐约透出星芒状的光纹。

“放箭!”沈之安突然嘶吼,“给我把他们都...”他的命令被刺耳的齿轮转动声淹没。陆沉舟身后,十二架比“幽冥弩”更庞大的霹雳车缓缓升起,炮口吞吐着白雾,竟是传说中失传百年的“龙炎炮”。

百里弘毅趁机挥剑,软剑如灵蛇般缠住沈之安的手腕。藏海也冲上前,匕首抵住沈之安后心:“收手吧,沈之安。你输了。”

沈之安突然诡异地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哭腔:“我输了?藏海,你以为百里弘毅就干净?当年允王遇刺,他袖中藏着的,分明是...”他的话戛然而止,一支淬毒的弩箭穿透他咽喉。藏海惊愕地看着沈之安瞳孔涣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战船暗处,周明的胞弟周暗正收回袖弩,嘴角挂着阴森的笑。

“不好!”陆沉舟突然变色,“龙炎炮被人动了手脚!快...”他的警告被震天巨响淹没。十二架龙炎炮同时发射,却不是对准沈之安的战船,而是齐齐轰向百里弘毅所在的画舫。火光冲天中,藏海只觉腰间一紧,百里弘毅用尽全力将他甩出画舫,自己却被气浪掀入火海。

“陛下!”藏海不顾一切地跃入江中,冰凉的江水灌入鼻腔。恍惚间,他摸到一个熟悉的触感——是百里弘毅死死攥着的假玉佩。记忆突然清晰,十六岁雪夜,允王将他护在身下时,怀中也有这样一块温润的玉。

当藏海被陆沉舟的士兵捞起时,岸边突然传来马蹄声。百里弘毅浑身浴血地策马而来,龙袍被火燎得破破烂烂,手中却紧紧抱着一个檀木盒。他翻身下马,踉跄着将盒子塞进藏海怀里:“打开...这才是真正的‘海晏河清’。”

盒子里躺着一对完整的玉佩,合二为一时,内侧竟浮现出允王的临终遗言:“阿海,莫怪他。当年刺客是我故意引开,只为让他能护你周全。这江山,本就该由他来坐。”藏海颤抖着抚摸字迹,泪水滴在玉佩上,晕开一个小小的水痕。

百里弘毅突然单膝跪地,咳出一口黑血:“太傅,朕曾以为,困住你就能留住爱。可现在才明白...”他伸手想触碰藏海的脸,却在半空无力坠落,“若你愿走,朕便还你自由。但若愿意留下...”他的声音突然坚定,“朕发誓,此生只做你一人的明君。”

藏海看着眼前倔强又脆弱的帝王,想起这十年来的点点滴滴。他终于明白,无论是允王的守护,还是百里弘毅的偏执,都源于同一份炽热的爱。他握住百里弘毅染血的手,将玉佩轻轻放在他掌心:“陛下可还记得,‘海晏河清’的真正含义?”他凑近百里弘毅耳畔,声音轻如呢喃,“是国泰民安,也是...与君同归。”

百里弘毅的眼中亮起璀璨光芒,不顾伤口疼痛,将藏海紧紧拥入怀中。

远处,陆沉舟指挥士兵清理战场,周暗被擒的消息传来。而在他们身后,初升的朝阳刺破云层,金色的光芒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为这场持续十年的爱恨纠葛,镀上了一层崭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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